19.
在交易地点看见黑蜥蜴的时候,我还踌躇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出去,但是与谢野拍了拍我示意我没关系,于是就跟着他们走了出去。等到两波人马对峙的时候我心中窃喜我似乎是最高的那个,虽然这种心理上的优势很快就被紧张的对峙气氛所埋没了。
“新社员……?”脸上贴着一个创可贴的小混混样子的立原道造上下打量着我,我有点不满地瞪回去,没想到这小子倒是带着挑衅的目光继续看过来,有时候挺烦这种没什么边界感的黑手党的。
“是又如何。”我不看他,淡淡道,“在下石柬美江,不久前刚刚加入武装侦探社。”
接下来的交涉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在车逐渐开过来的时候——
发生了爆炸。
虽然说对于【马上就会出现希望与转机】的时刻总会有新的危机爆发,但是炸弹的冲击还是实实在在地震撼到我了。谷崎赶紧跑过去去关照贤治,却发现贤治被猎犬的长刀生生钉在地面,动弹不得。
广津先生大喊一声快逃,随即展开了快速突围。
突围过程极其艰苦,无论是单纯的格斗、还是枪击,全都根本无法透过盾牌的防御与如潮水般层层涌上来的特警。情急之下我看向我攻击手套上的机关,此时我摁下机关、位于指骨区域的坚硬刀片就会弹出来,再步子向后一撤开启军靴上的战斗装置——是一圈围绕鞋子轮廓伸展出的刀片。这些刀片全都是舰队最新研究出来的新式材料,削铁如泥。但是武器的限制也就意味着我的攻击很大程度上要靠下踢与腿部的动作划烂盾牌,借助特警不能开枪伤害我们的这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要求,从而逼迫特警开道;伴随的则是手部向前挥拳击碎盾牌。
但是,这样太慢了……!
我看向那个名为芥川银的黑蜥蜴成员,虽然他挥出的刀并不比我的刀片强度大,但是也击溃了一片——但是也不够,就好比在一条濒临沉没的大船上,虽然两人在尽力往外舀水,但是海水仍然无休无止地涌入船舱的那种感觉。在敌我双方力量比较悬殊的情况之下,绝对不能打消耗战……!
最后我们跟着广津先生走黑手党密道,出于我武装到牙齿的自信我在最后殿后,虽然偶尔也有子弹打中后背但是在纳米材料的缓冲作用下就跟挠痒痒一般起不了任何伤害作用,但是不舒服终归是不舒服的。不过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不会受伤,被误认为是异能使然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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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原道造很是懊恼地大声哔哔责难说这绝对是陷阱,被吵到耳朵痛的我蹲下身子缩在电梯角落,捂住耳朵进入新一轮思考:就如与谢野刚刚说的那样,虽然我没有经历过敦和菲茨杰拉德的战斗(甚至那时候我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按常理而言,冤家宜解不宜结,假设菲茨杰拉德没有骗我们,敦确实去找了他们,那么他们之间绝对是产生了信任——再不济也是做出了交易——才能短暂性地化干戈为玉帛。我固然是不相信有所谓好心人愿意奉献自我拯救侦探社的(除了社员本身),毕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但是在侦探社名声扫地、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现在,菲茨杰拉德没有任何理由哪怕是出手陷害侦探社,因为此时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选择——不,也不一定;介于之前我看到的“白鲸坠落事件”是由菲茨杰拉德所统帅的【组合】共同导致的结果,如果说他们要借此机会将功折罪、消除在横滨这一代政/府的反感甚至于获得支持的话,出卖侦探社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再换一种思路,【天人五衰】的疑难还没有得到解决,如果此时贸然消除了武装侦探社摆在明面上的“罪恶”,那么就意味着死屋之鼠的老鼠们就可以群魔乱舞了起来。这也就意味着天人五衰第一步棋获得胜利,那么接下来蚕食“异能特务科-武装侦探社-港口黑手党”三足鼎立局面破碎的横滨就容易得多了,搞不好在搞死他们的过程中还会将菲茨杰拉德他们自己葬送。从这一层面思考,拯救武装侦探社、维持三足鼎立格局的【组合】或许才有机会在最后的胜利之中获得更大的功勋、拉更大一票的支持率。再根据当年孔霞跟我说的布/尔/乔/亚们那种“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心态,我觉得这件事情背后另有其人,下了一步高招将原来的进程打破、再进一步引发武装侦探社、港口黑手党对于组合的怀疑,一箭双雕。
或许就是那个【猎犬】第五人吧。我心想着,又或许是费奥多尔的一招。对了,如果费奥多尔的棋局关乎于这一个素未谋面的猎犬的话,那么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真该死啊,天人五衰……!我一锤地板,忘记收起来的指骨刀片甚至把地板切碎了。吓了黑蜥蜴一帮人一跳。
“听我说,谷崎,贤治,还有美江。”与谢野的话语将我从沉思中叫醒,我站起身来和谷崎他们一起看着与谢野,“我们分散逃跑吧。”
“?!这怎么行呢!”贤治说,“我们是要一起行动的啊!”
“我明白,但是现在猎犬只来了一个,分散逃跑,另外三个就一定可以得救!”
“猎犬总共有五个!”我大声反驳,“如果他们全部出动的话,我们一对一也没有任何胜算!”
“那也得分散。”与谢野严肃地说,“要是让猎犬聚在一起,那不也是正中他们下怀了吗——甚至多了互相接应的。”
我无言,只是眨了眨眼。
“好,”在确认车辆备齐之后,与谢野微笑着看过来:“答应我,无论是谁活下来,都要不遗余力地为重建侦探社而奋斗!”
谷崎看着与谢野,眼神变得坚定:“我明白了。”
贤治虽然脸上挂着微笑,但是眼中也充斥着严肃:“那就这么办。”
我看着与谢野的眼睛:“那至少多保重。别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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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一个人作战,我捏着地图思绪万千,原来要通过迷宫才能出去。好在我选择的路径并不复杂,在黑漆漆的地道中走来走去了一会就看见了出口。小心翼翼地拿手套上的刀片撬开铁板,我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阳光。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我心里想着。
老师啊,孔霞啊,不知道你们的在天之灵是否看得见偶遇这个世界的我的苦苦挣扎啊,我石柬美江别无所求,此时却只有一个愿望——
保佑我吧,请保佑我们吧,保佑侦探社得以重建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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