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正式加入武装侦探社的第一晚是在交流世界观中度过的,双方都收获良多。说实话,我对于这个世界的领导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佩之情,究竟是如何将这种相当于天赋的资源分配不均所带来的“不公平”压制住,以保证社会的平静与安宁的?可能这就是公元人的智慧吧。
我没想到就算是“死而复生”的情况也保留着生物钟,醒来时窗外薄雾冥冥,太阳尚未升起,打开窗雾气笼罩在脸上一片湿蒙蒙的触感。我转头看向榻榻米边上摆好的一叠新衣服,展开一看是一件类似于公元人高中生的蓝色立领服和算宽大的黑色外套,以及一条黑裤子,看不出男式女式,不过都一样。我把原先的制服换下来,不过保留了最内层的纳米级防弹贴身衣;然后穿上新衣服,转开门把手出门去了。
太空中失重的环境导致我们的肌肉力量不如地球上的人类,所以每日晨训是必不可少的内容;当然,为了不变成公元人动画里的“大力水手”那般身形,腿部肌肉的拉练的重要性也是昭然若揭。我在晨雾里奔跑的时候不禁回忆起当时还是普通军士的时候晨起拉练的情景,当时我们腰上绑着磁力腰带,手里还握着控制器以便运动,不得不说在没有重力束缚下的三维作战范围下的感觉(可能是我还没完全习惯地球重力场)还是优于二维作战范围啊。我稍微活动了一下肩关节,此时我才发现居然已经汗流浃背了,汗液流到身上的感觉并不算好,更何况还有露水凝结的作用,跑完一程头发都湿了一圈。每一次抬腿、跃起居然都是在和重力斗争,唯有如此才能前行的感觉真是不一样,我擦了把汗就往回跑去了。
洗完澡后就应该去买早餐,想到再也不用吃工厂合成的“砖头”我简直不要太高兴。介于我没有任何这里的货币、也不明白这边的支付方式,社长给我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钱给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打量着在我们那个年代扫脸扫虹膜就能支付的机器的老祖宗:储蓄卡和现金,感觉蛮不一样的。我抽出一张纸币夹在笔记本里收藏用,这种老古董兼款式多样且不重复的东西总是能够引发我的收集癖。
早饭我挑了意大利面和拿铁咖啡,理由是卖相不错。咖啡店店长看我被咖啡苦到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然后推给我一个糖罐,提醒我可以加糖。出糗被人看到真的是一件无论什么时空都会感到害臊的事情,我一边讪讪笑着试图给自己解围,一边估摸着大概放几颗方糖才可以缓解这种奇怪的苦味。
见我拿不定主意,店长提醒我放一颗试试,如果不是嗜糖者的话其实一颗就足够了。
我并不知道我是否嗜糖,但是一颗完完整整的方糖看起来糖分确实不会少到哪里去;我夹起一块糖丢下去,然后慢慢搅拌直到再也捞不起它,然后慢慢地抿了一口:“好喝!”
店长微笑着说:“好喝就好啊。”
吃过早饭,付过钱,就是上班时间了。其实说是上班不如更像是上学,因为就算我类似于公元人游戏术语那般像是开挂一样突然听得懂日语,书面书写还是一窍不通,为了在文书工作中协助社员,学会日语是我目前的工作重心。不过中文与英文倒是能写会说的,可能是舰队国际的语言本就是汉语和英语的平均融合吧,不过说起来还是要防止讲中文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一个英语词,将英语时突然冒出一个汉语词,因此也需要练习。
也就是说我开局无痛掌握三种语言······?我暗爽,然后按照国木田先生叮嘱我的一般不疾不徐地敲三下门,然后打开门:“哦,——哦哈哟米娜桑!”
“哦哈哟!”国木田先生、中岛敦和谷崎兄妹已经来了,中岛敦见来人是我便起身领我到办公桌前。办公桌已经被收拾好了,就坐在谷崎润一郎边上,规规矩矩摆着几本上未开封的日语学习手册与字典,日英互译、日中互译版本乃至于中英互译都有,我谢过国木田先生辛苦帮我准备好这些东西之后就开始一天的学习了。说实话,在手忙脚乱地同时翻几个字典的时候我从未如此厌恶我曾经的语言,无论对于哪种(汉语也好、英语也好)都是半吊子水平,时不时穿插其中的另一种语言的词汇又要在其他的字典中查询,一个早晨查下来我觉得我都快查虚脱了。
不过最讨厌的还是假名,明明汉字也占据一定篇幅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讲汉语好了
······?我想不明白,可能这就是公元人的······执念?
我正学着呢,门被推开,随即就是国木田先生愤怒的大喊:“喂!太宰!你今天又迟到了!”
“哎呀国木田桑,我只是照例去寻找合适的自杀地点了嘛,经常生气可是对身体不好的哟~”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打电话也打不通!”国木田先生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眼镜射穿,“新人加入你都没有出席,还有没有一点当前辈的样子!”
“诶?我昨天手机放在家里诶,晚上出去了。”名为太宰的男子一转头看见满脸懵的我突然一个滑跪闪现过来,轻轻捧起我的右手,满脸放光地问我:“请问美丽的小姐,您是否愿意和我殉情——”
啊?我的大脑cpu狠狠过载了。“这是公元人的问候方式吗?”我抬头问国木田先生,“还有殉情是什么?”
暴怒的国木田先生一把揪起太宰那命运般的后领,太宰便像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般软绵绵地、毫无抵抗地被拽开。国木田先生一边拽他一边转头跟我说没关系,是这个家伙脑子有点问题。谷崎润一郎转过头悄悄跟我说这是太宰先生——堪称独特的爱好,就是邀请美女殉情,让我不要见怪。而且问候方式并没有像他那样邀请人殉情的。
我疑惑道我并不是所谓的美女,太空军中长得比我漂亮的女兵有很多,比如我的发小、自然选择号舰长东方延续,那是真漂亮,我一女的我都喜欢。不过看第一印象就找人殉情是否太过随意,刚刚见面哪有什么情啊。
谷崎润一郎颇为认同地点点头顺便长叹一口气,跟我说之后就知道了,太宰先生热衷于自杀,一天可以尝试好几次,但是每一次都死不了。
我不理解,难道这就是公元人——?
中岛敦无奈地打断我塑造奇怪的刻板印象的进程,有点好笑地说可能是有点独特吧,由于过往经历带来的观念问题。谷崎润一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被国木田带走训斥一顿的太宰先生回来的时候很明显地服帖了很多,说自己是太宰治,可以称呼他为太宰。我也是照例自我介绍说我是石柬美江,今年23岁。(请原谅,我自我介绍的时候总是像小孩子一样喜欢带上自己的年龄这类无关紧要的信息。)
“23?”太宰先生有点惊讶地打量着我,“但你看起来完全不像23,反而像17、8岁的样子——您居然还比我大一岁吗?”
“呃,相对来说?”我有些没有底气地撇开眼神,毕竟我的出生日期是另一个世界的几百年后,这种情况下年龄的相对大小偏年长简直没有什么底气——“可能是因为微重力环境和科技的原因?”
“微重力环境?科技?”太宰先生疑惑出声。
“哦,太宰先生,石柬小姐的来历很特殊——”中岛敦走出工位,将太宰先生推到他自己的工位上,“请您先工作一会吧,石柬小姐的故事讲起来就是好几个小时,她还要先学习日语书面写作之类的,午休时分再说吧?”
“啊——既然敦君都这么说了的话那就待会再说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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