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事变前夕

谢徽止下颌绷得紧,阴鸷地瞧着眼前神情染上癫狂的女人。

那个晚上他留下来了。

她有心结,恨不能生啖其肉痛饮其血,最好将他抽筋拔骨,而他也做不到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两人只能慢慢磨,可沈覃舟想不到他竟这般卑鄙无耻,当鎏金莲花纹银熏炉燃起浓郁的帐中香时,愤怒比无助更甚。

情香不是春药,无形无色,如影随形,它只会无限放大受害者所有的感官体验,让人意乱情迷神魂颠倒,好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做公主时从不屑这种手段,少有的几次,也是存心折辱用在他身上,且她从不觉得谢徽止会这般寡廉鲜耻,所以当沈覃舟意识到情况不对时,她已经软绵绵的站不住脚了,只好死死撑住桌角,妄图依靠疼痛抵御春情。

男人一袭绛红夺目刺眼,恍惚中好像满身血腥,他的神情冰冷,可眼神火热,温柔的掌心抚上她柔软的腰肢,指尖抵住下颚,轻而易举使她咬紧的牙关溃不成军:“寡妇?莫不是你还惦记要为他守身如玉?”

“无耻!”沈覃舟抗拒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声音和气息。

身子被豁然抱起,离榻上越近,她便挣扎得越厉害,可当目光划过谢徽止,她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些许微茫笑意。

“别这样瞧着我,好像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左右......过去也不知多少次了。”

裂帛刺耳,他温柔拂过沈覃舟汗湿的脸颊,肩颈和脊背,轻笑着将额头贴近她的额,这是远远大于社交的距离,近到两人眼里都看不见彼此,也看不清眼前,只有那点声响和衣玦环佩交叠声被无限放大。

男女之间本就悬殊,晶莹的泪水打湿枕巾,纵使沈覃舟软绵无力可身体还是下意识在拒绝,于是他的呵笑飘荡在空中,仿佛是在嘲笑她的顽固抵抗,温热的指尖细细摩挲着她的唇瓣:“公主刚才说要永远记着驸马,嗯?一个死人,活着的时候,不过是一颗棋子,怎么死了,公主反倒生出几分真心了?”

沈覃舟的指甲深深扣在他身上,冷笑:“我和驸马有白头之誓,生而同衾,死亦同穴,而你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此话一出,谢徽止手上动作顿时一滞,可接着他就隐在暗处低笑:“这话公主还是少说为妙,不然哪天把我惹急了掀了棺材挫骨扬灰,也不是不可能。”

言罢,那双手也不再留情,彻底褪去她身上的襦裙。

沈覃舟好不容易攒了三分力气,疯了般在榻上弹跳,好似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儿,双腿胡乱蹬踩,曲起腰肢便要挣脱,可他又岂会如她的意,只用一只手便将她轻松控住,

沈覃舟在黑暗里恶狠狠盯着前方:“滚!”

他却只当情趣,长臂揽过腰肢,将她按回榻上,伏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恨我多些,这样我也快活些,好过从前横生那么多妄念折磨心神。”

沈覃舟咬着唇,脑袋一片缭乱晕眩,眼角划过的咸湿,分不清是汗还是泪,她终于知道怕了,终于服软了,终于带上哭腔:“别碰我,好不好?我还在孝期,他们都还......尸骨未寒。”

谢徽止欺身覆上来,细细啄吻那些泪渍,伏在她细薄的背上闷笑:“傻孩子,哪有那么多规矩。”

到底挨不住情香,何况沈覃舟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的肌肤在他的亲吻下颤栗,指尖揉捏着肌肤,一点点唤醒那些久违的记忆,从此她唯他所有,再无人可以沾染分毫,而那不知死活之人,也终于成了死人。

静夜里什么声音都没有,连风雪声都停顿了,沈覃舟空洞着眼望着那头顶虚无,最后她呜咽一声,死死咬住他的肩头,宛若困兽犹斗,可还是无助地哭了:“谢徽止杀了我吧。”

“我们都要好好地活。”他知道她伏在枕上泪如雨下。

过了许久,她像是哭够了,挣扎着撑起身子,掀开锦被:“我要沐浴。”

谢徽止知道她的习惯,顺手将她搂到怀里:“我抱你去。”

“不用,让我一个人静静。”沈覃舟拒绝,情绪也不见方才那样激动,身心俱疲,说完便跌跌撞撞下了榻。

他倚在榻上,目光落在她光洁的雪白天足上,沉声唤她:“穿鞋。”

沈覃舟并未理会他,一步步径直朝里走去。

他也知不能逼太狠,要留喘息的余地,于是耐着性子等了许久,等到红烛燃尽,还不见人出来,等到心头一股凉气蹿上来。

没人知道谢徽止发现沈覃舟仰头躺在浴桶里,面色煞白好像一具尸身时的惊骇,她的手肘搭在浴桶边上,手腕却犹嫌失血太慢垂在水里,上边赫然是几道深浅不一鲜血淋漓的划痕,一块碎瓷沉入桶底,热水熨烫染成淡红色,他从不知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血。

谢徽止整个人神智都不清醒了,好几次想把她从水里抱出来,却因双手抖得厉害没能成功,最后只将那只手腕从水里捞出,厉声喝道:“来人啊!去叫张青,让他带止血的外伤药过来,快!”

张院判收拾完药箱外的瓶瓶罐罐长吁短叹着被苏嬷嬷客气请出内室,沈覃舟斜倚在床头,望着腕上层层白布神情木然,到底还是差了一步。

外头冰天雪地,苏嬷嬷的心却好比热锅上的蚂蚁,这些日子她是清楚那位在郎君心上的分量的,上次出逃已经发落了不少人,这次更是见了血,只怕自己又要遭殃,真真没一日安生日子过。

“自打女郎进府,依着郎君吩咐,府里一应利害物件儿我们都仔细收妥帖了。”床帐一角遮住谢徽止此时的神色,苏嬷嬷跪在地上心头不由紧了紧,默默提了口气,又恼又恨接着道:“只是近来女郎喜饮酒,期间有几回酒醉摔了盏,平日负责收拾的那两个小贱蹄子竟也疏忽,少了碎瓷也未及时发觉,这才闯下今日这事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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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宿敌篡位后火葬场了
连载中幺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