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光着脚走到了最近的警察局,报案之后,一个女警借了我一双鞋,两个警察陪我回公寓取证。
不出我所料,我的手机和电脑全都不见了,放钱的抽屉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我的室友也不见踪影。
警察告诉我,他们会协助我寻找被盗的物品,但是丢失现金这件事无法证明,因此几乎不可能追回。
我看着面目全非的房间里,只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只手,不断将我推向黑色的漩涡。
这天晚上,我敲开了言煜的门。
他看清我的模样时,眉眼间浮上一层阴翳,声音冷沉:“你受伤了?”
我问:“之前说的……还有效吗?”
言煜的眸光变得幽深,点了点头。
我往里走,闭了闭眼,“好,就从今晚开始,一个月。”
浴室内,我擦去镜子上的水雾,看着自己被水汽熏红的眼睛,有点迷茫。
曾经的我一定会鄙夷这样的选择,可是,无论这一个月有多不堪,未来都可以被忘记,重要的是先解了家里的燃眉之急。
我走出浴室,发现言煜不在卧室里,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就听到阳台门打开的声音。
言煜倚在门边,低低道:“到我这儿来。”
他穿着和我一样的浴衣,看来刚才在别的房间洗了澡,黑色的碎发散在额头上,看起来少了几分清冷。
像是当初那个尚且纯然的少年。
我感叹着命运的恶意,一步步向他走去。
言煜伸出手想摸我的头发,我下意识地向后退避,没来得及掩饰眼中的厌恶和排斥。
他的手僵在半空,慢慢收了回去,眸光渐冷,唇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一阵清凉的夜风袭来,伴随着男人身体的热意,突然将我裹挟。
浴衣被解下,他的手指不疾不徐地动作,试图将我软化。
我紧咬着唇,努力屏蔽电流般的感觉,却被抵在栏杆上,身后是十九层的高空,还有遥远地面上的湍急车流。
言煜开始放纵自己,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快意,在我耳边如魔鬼般喟叹:“温颜,当初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他的手指轻抚过我后腰上的纹身,身体的力道却与之相反。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却被他转了回来,硬逼着与他对视。
那里燃烧着深沉的**,光是看一眼就要将人烧融殆尽。
我不再掩饰眸中的愤怒和厌烦,含着眼泪瞪他。
他低笑,将我转了过去,城市斑斓的光点在我眼前晃动,渐渐迷蒙。
醒来时,我趴在床上,身下垫着软软的枕头。
房间里很安静,言煜应该已经走了。
异样的感觉提醒着我,昨晚发生了多少难以启齿的事。
我感到一阵阵眩晕,撑起酸软的身体,只想去浴室。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那张支票,它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几乎刺痛了我的眼睛。
这一天,我把钱转给了妈妈,告诉她我在国外做导购,做成了好几笔大单子,拿到的提成很丰厚,加上从前拿的奖学金,一共攒了这么多。
实际上,我的成绩一直平平,根本没有拿过奖学金。
如果是从前,妈妈一定会半信半疑,可是如今她被爸爸的事情闹得焦头烂额,就没有顾得上怀疑我,只是让我别太累,别耽误了学业。
挂断电话之后,我发现自己一夜之间就变了。
那个骄傲凛然的我睡着了,醒着的我虚伪麻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反正钱都到手了,我打算不认账。
言煜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淡笑着提醒我:“颜颜,不遵守承诺的人是要被惩罚的。说好了一个月,一天也不能少。”
言家在B市背景复杂,人脉关系盘根错节,只要言煜愿意,他可以做出一些令我后悔的事情。
我不在乎自己,但不能拿至亲的余生去冒险。
于是,我如常地上课,空余的时间用繁重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还有二十九天。
日落就像是残忍的诅咒,把我拉向冰冷的深渊。
在那一次之后,言煜对待我的方式变得很有耐心。
即使内心极度抗拒,我的身体却像一张白纸,言煜的手指如同温热的水流,浸湿这张纸,把它揉皱,失去原本的形状。
我闭上眼睛,想从一场场耻辱的欢爱中逃离。
他却在我耳边絮絮低语:“颜颜,看着我,别把我忘了……”
还剩二十二天,我开始求助于酒精的力量。
我想让这一个月的记忆淡去,想假装一切都只是梦境。
毕竟,大脑想要保护自己的时候,自我催眠的能力是很强大的。
言煜发现之后,默不作声地将家里的酒全部收走,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问:“我就这么令你讨厌?”
或许是喝得太醉了,我扬起脸朝他笑了一下,轻声道:“言煜,我不讨厌你。”
我一字一顿地说:“我恨死你了。”
他的唇苍白了一瞬,随即勾起嘴角。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记住我,那么颜颜,你就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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