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就做成一盏,他瞥了一眼后,就不再言语,这让我有些不明白自己此刻,是否应该落座。
不过,我暂时得以混过去是显而易见的。
但……估计他也难以料到,我根本不晓得考核里的任意盏茶,都有哪些。
这一种做法,只是昨日我闷了,扫到南净息那边时,看她做了一遍又一遍的。
茶会上,我们有时也作画,比起做茶,大概作画是我所擅长的,我环顾左右,他人的作品时,也不会觉得,我的画完全失去颜色了。
这一点,让我能在这里,得到一点温暖,这是我的真心话。
那位大王使说过了,他管着的另一个茶会的人,会在今日过来,为的自然也是交流切磋,于是我们都被带去了那片草场上。
而那些人也陆续到场,倒真的都是在他们眼前,会让人抬不起头来的人。
不知为何,我心中对赛马的惧怕,是比之前更甚的,而第一场的赛马,是姑娘们先开始。
草场,最让人注目的,怎么能不是青霭姑娘?那样的大方美艳,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例外,是在诉说着她会是这场赛事的赢家。
无论是哪一方茶会的人,此刻,都注视着她。
但,我还是瞧见了,那位时常跟在她身边的姑娘,那样勇敢,和……野心勃勃的姑娘。
快接近青霭姑娘时,她也没能一举越过。
我想我是看不懂赛马,以及这里的各种复杂的规矩,但,我确信自己看见了,她眼中那些暗下去一些的光泽。
“惊蛰,你不再瞧了吗?”
一旁的南净息,许是瞧见了我那一些的动作。
“是。”我说 “另一个茶会的人来,无非也就是这些活动,我并不擅长,也没有多少兴趣,倒不如出去……”
“我出去有事做的。”我说。
“真是可惜,这样的场面,我以为你也该和我一样,绝不想错过的。”
我笑笑,南净息将双腿收回一些,我弯了腰,就从她眼前出去。
我确实在外面,是还有活的。
这三天,他们都会留在绿林苑里,而我可以离开,甚至无需在入夜后回去。
我做了一些活,而之后的两天里,我就又在大街小巷里走,我想着办法,询问了一些人,可惜还是没能找到些什么。
今日一早,甚至天色亮起才有一会儿,我就往绿林苑里赶,我早已经下了马车,手上带着用黄纸包的糕点。
这是给桑善白的,怎么说,我总拿他的东西也不好。
我走得有些急,一个过弯处里,我迎面见着了青霭姑娘,还有……
那位黎公子。
青霭姑娘身边,是跟着几个女使的,我听沐冰说了,以他们那样的家世,纵使是在茶会,也是可以带着自己家的仆人的,这是王上给予的权利。
我想他们两人,也听得了我的脚步声,但只有女使们转头来看。
她们朝我点了点头。
不晓得他们在谈些什么,原本,我应该绕开的,可这段路,偏偏是只有这一条的。
等我走近后,青霭姑娘才转身来,她瞧见我,就笑笑,“这是我们茶会上的姑娘。”她说,“这是另一边茶会的公子。”
“你今夜没有回来吗?”她说。
“是……走得早。”我说。
“是这样,刚好,我们的茶会也快了,那我们就告别了,公子好走。”
“我……”
“好,那你……”
“专心享受于茶会吧。”他说。
她再微微点头。
我与她一同离开,或许该说,是我稍稍跟在她身后,这是之前的女使也说过的规矩。
她的屋子离得近,一会儿,我们就分别了。
我知晓此时,自己的脸色肯定是有几分难看,我将糕点放在屋里的木桌之上,沐冰和南净息这会儿,也不来拜访。
我站起身,找去了沐冰的屋子。
“惊蛰?你起得这样早。”
她才洗漱呢。
“这三日,你是看了很多吧。”
“是啊,都是之前从没见过的,那些人……”
我知晓她不再说,是因为屋里的女使。
我等她梳洗完后,再开口:“那些人的确是,出色且聪慧。”
“是,惊蛰,我才肯定,你这段日子,是真的变了,我还以为你是要留下来,看……”
她再左右看看。
“看哪些人,是有机会嫁入他们家里去的。”
“我看这些?”
“是啊,这不是以前我们时常讨论的嘛,你从前,常常念叨着若是另一边茶会的人也过来,那一飞升天的时机就多了。”
“这好容易,美梦成真,你倒是没了人影了。”她说,“惊蛰,实话讲,那个桑公子喜爱你,的确难得,他的家世也比我们的好,但在那些真正大家族面前,就什么都算不上了。”
我笑笑,道:“你也这么想,才怎么都不离开吗?”
“我……我哪有你招人喜欢。”
“我是……这样的品行,怎么会招人喜欢。”
“上天偏爱你。”她说,“不过我这三日,也算是大饱眼福了,纵使……”
“见一见,也是让人满足的,也不必再像之前一般,都得低着头,我们茶会上,那些前头的人,我不认得的,还不止一个呢。”
我不再瞧着她,我坐在木椅子上,只是向下去瞧我的脚面,“我之前,曾听人说,我们的太子,就在另一个茶会里。”
“是,哎,惊蛰,你不是在打着太子的主意吧?你这样可真是痴人说梦了,那是得要像青霭姑娘那样的人,才配得上的。”
“我明白,只是听说。”我说。
太子,若是一次两次的到茶会上,也能说得过去,若是常常来,岂不是闲得慌?
“之前他们到绿林苑时,我也瞧了,大概是只有那位夏日炎炎都不怕热的公子,才有太子的样子了。”
“不怕……他,惊蛰,你不晓得,那位是大家族黎家的公子,那位公子是大家族黎家的,黎家,你想想。”
“总之,是有很多荣耀的家族。”我说。
“是,黎公子该是幼时,就进过王宫,见过王上和王后的,都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
“你不是将主意,打到他身上了吧?惊蛰,别再做梦了,我同你讲。”
她坐过来一些。
“这事,我们两个茶会的人,都在说了,黎公子,和那个青霭姑娘,好像……”
“他们怎么了?”
“我听得也不全,似乎两个人,是有些关系的。”
“是喜爱她吧。”我说。
我能瞧出来,按理说,我对这事,也该是一知半解,然……
他看向青霭姑娘的眼神,那样的胆怯与小心,与……看我阿姐时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大抵是。”沐冰笑着答,“不过也应该,青霭姑娘那样的人,不是嫁给太子,就该是黎家那样的家族了。”
大概,沐冰也不知道更多的事了。
“哎,惊蛰,你究竟是要对哪个公子下手?”
“小小年纪,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说。
“我们如今也正是时候了,母亲说,我父亲已经在忙着为我寻婆家的事了,说这些也没什么,只要是别让外人听到了就好。”她说,“不如你就和张大人说说你与桑公子的事吧,别拖得久了,毕竟,你这也是高嫁,别节外生枝,正妻的位置不保。”
我和沐冰,从正门进屋里去时,我还是稍稍抬头,瞧了一眼我们经过的桌边,若是我没有记错,那么那位大王使常常夸赞的人,夸赞他的画的人,就是这张茶桌的主人。
他的画纸,恰好平铺在桌上,是一座山与大河的结合,那样的……
这样的画法,我是从没见过,甚至是从没想到的,这是属于他们的学习?又或是他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
我不得而知,但我心中,涌现的是止不住的,想要照着临摹的念头。
相比之下,我的那些画纸,都可以被丢弃了,我也不擅于作画。
我叹了口气,经过时,我最后瞧见的是,这幅作品主人的名字。
范里安。
我之前,就想瞧瞧他的作品没想到……
不过我现下的当务之急,并不是想着那些,在茶会上,那位大王使更多的是在责骂我,而这也不是眼下最让我焦急的事。
姑娘们这边的消息,我大致也算是听过了。
但也不是没了办法,至少,男子们那边的没有。
“那位黎公子,是否是和青霭姑娘,我便不清楚了,只知道是,他与谢家的女儿,不知道是王上还是王后,是有意撮合的。”石中月告诉我。
我是说了一些废话,经过了几日的时间,才貌似不经意似的聊到了这件事。
“谢家,是王上眼前的谢家?”
“就是。”
这两个家族,是一个比一个更让人仰头看了。
“想不到……不过这倒是有可能。”我说。
“是啊,这件事无论在那些宴会,或者是茶会上,都有人讲的,估计确实是有这样的苗头。”他说。
这确实是可能的。
离茶会结束,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而从另一个茶会的人离开之后,我也再没有见过桑善白。
我几次想问石中月,却都没成,而今日我再问时,他的神情就显得古怪。
而那再过去一日后,我就晓得了那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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