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管此事,是否是像灿大夫说的,只是为了这次的病,话都已经出去了,更何况……”
“谢家明着将灿大夫带走了,那话在您与谢家小姐,与灿大夫之间的,就更不像话了,一传十,十传百,说什么的便都出现了。”
“等等,你们这些人,是真要将灿大夫塞去太子府做妾了,是吧?这怎么可以?”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太子府里的妾,也比寻常人的妻强多了。”
“这……”
“这……我说不出,却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妥。”
“在这一年,此处出现这样的大灾病,偏偏,破天荒出来一位女子大夫,又出了这样的事,也该是上天预示了。”
“灿大夫,可为,太子之妻。”
“什么?你们,莫要……胡说八道。”
这话是真的出口了,我听了,竟然脸上也莫名烧起来,而对面的人听到这话,是不会理会的,我晓得,也瞧见了,那些人脸上,那些可见的……
轻蔑与……嘲讽。
“太子妃,皆都是出自高门之家的,怎可……”
“这……”
“的确是……有些……”
“胡闹。”
这事,就要这么落尾了。
也好,我之后……
“不论旁人如何想。”这时候,出来一个妇人,接着又是她的家人,我认识得他们,是……
“我们一家人,也是几月前才认出来,灿大夫,可不就是当年,将钱给了我们,又替我们,跑过几次王城的灿姑娘吗?”
“灿大夫先是找回了我们孩子的一些消息,让我们能在四年后,一家人再团聚,不久前,又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我们自然是,拿她作神明供起来的,她配上什么人,便都是应该了。”
“没错,灿大夫,也救了我们的命,该有一个好归宿了。”
“是这样的道理。”
我明白大家的拳拳之心,而虽是有助益,但太子妃的事,是不会由他们做主的,我只有,从之前炸出来的人里,再想法子,去结识,在这之间,选出我可用的人来做了。
这事该歇了,这样的大雨,若是再淋下去,很多人,都是要生出病来的。
“各位……”
我说着,一转头,才瞧见人群之中,似乎在让出一条路来。
我瞧见了,人们是在让那位老者,那位老者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我瞧见了老者的面孔。
那是坚毅的,虽是正被风雨敲打,却是像全不惧怕的傲竹一般。
“太子殿下。”
他在前头下跪。
“谢大人。”他起来说,再鞠躬,至少谢大人的神情,也不再似方才一般,而是多了几分认真。
他又一一问候过了所有官员大人。
“大家在谈论之事,我赶来时,也在后头听到了,方才的言语之中,确有对您不尊,难听与不敬之处,我再替众人,向您致上歉意,太子殿下开恩。”
他说着,又下跪。
再起来时,他说:“太子妃之事,并不由我们做主,王上与太子您心中,自然有数,您不必为了我们的话苦恼。”
“而,我亦有几句想说的。”他说,“方才,有人说了,太子妃,该是出自高门大户之人,这也是一种看法了,而依我愚见,无论哪朝哪代,可选为太子妃之女子,比起门楣更重的,该是德行。”
“很多先贤圣人,也持这样的看法,即便是当今王上,从登王位到今,人们夸赞得最多的,亦是爱民如子,由此看来,门楣并不是最要重的。”
“灿大夫,虽然不是出自高门贵族之女,而为医时,却是一片仁慈之心,这几月,在这里的付出,是吃了常人不能吃之苦,他们师徒三人找出药方,之后,便是师兄去世,也未有一日,是要停歇悼念的。”
“灿大夫亦是亲手,救过了上千人的性命,诚如这位夫人所言,病人之间,对她感激,拿她作神明的人,也不在少数。”
“吃得万千苦,仍坚毅不拔,人的性命,是最珍贵的,何况救了上千条,这样的人,也并非,不配太子妃。”他说。
“实则,那夜之事,是小女染病,知晓她有医术,然而我因有朝堂上的要务,只得去求到太子身边,太子殿下与她谈论病情,也有这样的原因,至于为何出现这样的误会,恐怕……”
“我自然十分乐意听得您来辩驳,然而,这也是一些我个人愚见,我将这些说出,或许也并不是为了要做什么。”他说。
在越落越大的雨幕中,这件事是有了结尾。
此时此刻,太子那边是不能接走我,谢家得避嫌,黎家更不能,最后,还是找了那之后的家族,将我接离。
风摇和一些人是与我一起走的,总归我的伤,是要早些治好的,我也担忧那一边的病情,而风摇与我说了,师父那边,大家自己约了人过去守着,可以安心一些。
这几日,我也做梦,只是梦里的无论什么,都模糊不清,我醒来时,是连模糊不清都想不起来。
我自己下地走走,或许明日,我可以去与那些大夫讲,是能回到那一片去了。
有人在敲我的门。
风摇她们不在外头了吗?
一见了我,面前这姑娘,便笑吟吟的朝我点点头。
“有人要见你,请随我来吧。”
要么是太子那面派来害我的,要么,就是什么人被我炸出来了。
“好。”我说。
方才冲我笑的姑娘,就像是知晓我只能走得多快似的,也不回头,就慢慢放慢脚步。
她要领着我去见的人,害死我或者给我大的助力,这是没跑了。
“请进。”
她们还是留在了门口,而眼前那木门就虚掩着。
她们虽说还是笑吟吟的,我却晓得,就是再问,她们也不会开口。
我稍抬右手,推开了门。
我一进屋,就闻见芳香了,不管怎样,这都该是要付出大价钱的。
这屋里大得很,这样的布置,却让我想到青……
谢小姐的闺房,只是单从外头看,无论是这里还是谢家那边,我都不会能想到,这内里,竟是有这样的……
有个人,坐在前头的木桌边,或是是在看着什么书。
我走离那些遮挡的,仿佛是放着一排排兰花的木墙,进到屋子里来。
这……
这女子……
的确是美艳大方,但……她自身带着的那些……自信与傲气,却让她的美貌,侵入他人的心,于是,他人或是会对她反感,或是觉得……自惭形秽。
“你……”
她这时才瞧向我。
“罢了,你也不晓得我的身份,便跳过这一章吧。”她开口,“你就是,想给我,当儿媳的人。”
“什么?”
“让谢家吃了暗亏,又撕咬上了黎家的人。”
“那些把戏,自然瞒不过,你们的双眼。”我说。
“我也是才听说,五年前,你还是大闹王城与外城之人,为的就是,找寻你阿姐。”
“想做我的儿媳,是吗?”她说。
我开口:“我这样的人,自然是做不了。”
“哼。”她笑笑。
“那便来说说你阿姐吧,说起来,我们该是之前,就有过联系了,那城的城主,是效忠我们王上,与……楚家的人。”
“然而……”
“我防着那外去的人,却着了那里的道。”
“这事若不大,城主怎么能被替换呢?你算是坏过我的事了。”她说。
“做这事的……是黎家?”
她再笑笑,“你知晓我对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晓得。”我说。
我是想引出人来的,只是,怎么将王后引出来了?
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该是为她的儿子来的吗?
如今朝堂上的重臣,领头的就是楚家,谢家与黎家了,这楚家,就是王后的母家,若是她的儿子,再娶了谢家或是黎家的女儿,那未来的王座,便是真的要高枕无忧了。
她该是为了她儿子来的,该是要套我的话,之后,在外头,将我斩杀。
“你晓得,却不能信。”她说,“也是个聪明人了,那我便说得直白一些,往外去的,可不就是我的儿子。”
“来人。”她说了声。
不多会儿,门边笑吟吟的姑娘,就来到屋里,手上带着几卷黄纸。
“瞧瞧吧,纵使之后不成,我也不在意你从我这里,知晓这些。”
“对,认识字吗?”她说。
“识得一些。”我拿过纸张回答。
那上头的……
真是……
“可惜,这几日,我是在外头有事做,还召不来上头的那些证人,否则,你可以瞧瞧。”
“你……”
“你是说,我阿姐……突然遭遇那样的横祸,是因为……城主之位之争,而……黎家人抓走她,是因……我姐姐有名气,能将事传得远,再来,就是黎家,为……”
“如你所想。”
“我心中,还是有不明白的……您是王后,为何……”
“我以为你的聪慧,能猜得这一点,世上哪一个丈夫,会喜欢不在家中,安分守己的妻子呢。”
她瞧着我,我开口:“更何况这妻子,手上,还管着一些事。”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她说。
“灿……惊蛰?你猜猜,为何别的太子,都得是十三四的年纪,就要娶妻纳妾,然而我朝太子,却拖到了二十几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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