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人,也在等着救命呢,灿大夫救了这么多人的命,到头来,却是要死在不明之人手中吗?”
“就是,那些人派人将灿大夫接走,这究竟是不是为了害人啊,灿大夫与我们,与我们亲人的命,便都不是命吗?”
人群之中,已经有人哭开。
“不要阻碍我们做事。”那边的人说。
“不成,这今日,是万万不能走的,我们与你们,这些人,都不能走。”
“快,大家,将留下了的人也喊来。”
“就是,快去。”
“但我说,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是要闹事吗?”
“怎么是闹事,这该给个说法。”
“这样不成吧,得罪了他们,对我们可不会是好事。”
“明棠大夫是死了,灿大夫又接连遇刺,这怎么不让闹心?”
“就是,这些人屡次出手,下一次,便得是将毒,投在我们的药汤里了。”
“再说,明棠大夫师徒三人,为我们做了多少事,不只是救命的事了,我们被治好了就可起身离开了,他们该怎么办?”
“先是假药材的事,后来又是将这里的事说出去,这该得罪多少人?他们师徒三人为我们保了平安,我们也该为他们谋下一份平安了。”
“没错。”
“你说的对,我便是这样的意思,只是没法像你这样说出而已。”
“说的对。”
“既然是要为灿大夫师徒,为大家,谋一份平安,便不是将大家都聚来,围着灿大夫说话才好,这也出不来什么平安。”
“没错,这里的平安,就只能向上头的大官求。”
“如今这里最尊贵的,便是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不辞辛劳,也在这里陪了我们这么久了,我们自然相信他会带来平安。”
“是,将太子殿下找来吧。”
“对。”
“若是太子殿下不过来,我们是绝不会散的。”
“是。”
我是无力再去听大家究竟是打算着怎样的将太子找来了,我背后痛得快让我昏厥了。
黎澜,我知晓,是他这样害我。
只是……
他既不怕太子那边的人吗?
恍惚间,还不知是谁,将衣裳披在了我身上。
我再睁眼时,已然入夜了,我眼中有泪,便模糊了上头的星光。
“太子殿下。”
我知晓,太子是被找来了。
“这是……”
“太子,灿大夫今日才要回去,便在此处遇刺了。”
“怎么回事?”
“就是这群人做的。”
“殿下,这些人,都是口不能言,手不能提笔的一类,问不出身后之人是谁。”
“听听,太子,这真是让人背后发冷,能治药的人,被害得死的死,伤的伤,这背后之人,这用意,这岂不是……要让我们天下大乱吗?”
“就是,这……”
“不必惊慌。”
我转头瞧去,在人们之间,那边的人,似乎……
有……几分熟悉之感。
“本宫之前,便着人查过了,是因这里之事,让仇家记恨上了,本宫觉着,至少本宫在此处时,那些人会有顾虑不敢动手,不曾想到是这样。”太子说,“既是这样,便别将灿姑娘放在此处吹冷风了,瞧着一会儿,就该落雨了。”
“来人,将灿姑娘抬回去,我会让父王,从王宫最快将王医派来,医治灿姑娘的事,便由本宫亲自负责吧。”
“我替灿大夫,谢过太子殿下的大恩了。”
“谢过了。”
“然而,我们还有一事要求。”
“准。”
“灿姑娘师徒,既是为了我们,才得罪了人,那么,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们也想着,太子殿下,能庇佑他们平安。”
“准了。”太子说。
“只是……”
“太子,谢大人,灿大夫师徒,待我们真是恩重如山,如今那头的病人还有几千之上的,他们必定还是要留下来的,这……”
“若这凶手,一直未曾受到半分惩戒,岂不是叫他们心寒?据我所知,明棠大夫去世之后,师父与灿大夫,常常是背着人以泪洗面的,从那之后,两人的精神也大不如前,所以,草民以为,不论是为了那一些病人,又或是给灿大夫师徒交代,我们也该知晓,是得罪了哪一路的神仙,以后,也好心中有底。”
“是,我们……我们……”
“其实灿大夫被带走这几日,我们心中也是万分的担忧,于是我们从几日前起,就聚人各处瞧,方才我们赶来时,瞧见……”
“瞧见了……”
“太子殿下,请您恕罪。”
“但说无妨。”
“瞧见了又是……十几日前,将灿大夫接走的……谢家的侍卫,谢家的侍卫前脚离开,后脚,灿姑娘便在此处,遭人砍伤,这可……”
我这下瞧见了,那个人,也在跟着太子来的那一批人之后,他低下眼皮,却让人瞧不见他有什么愧疚之心。
“是,谢家前几日,是不由分说就将灿大夫带走,那些侍卫的样子,像是要害了灿大夫性命,也因为这事,那一面病倒的大夫多了,又没有灿大夫在病人们喝了药之后瞧,再用用药,病死的人可多了。”
“谢家。”
“是。”
这是谢大人的声了。
或是真要落雨了,我觉得面上有凉意了。
“接灿姑娘接去,是为何?”
“太子殿下,是臣的独女染病,实在是心中着急,才冒犯了。”
“谢家这些年,在朝堂上劳苦功高,也该为自家想想,然而,私自接走灿姑娘着实不对,便罚三月的薪,全交灿姑娘,以作赔偿。”
“臣谢恩。”
“是这样的,谢家小姐,也确实待我们没什么架子,也是个好姑娘,只是……”
“罢了,如此,我们便知晓了。”
“只是这些人的背后之人……”
太子那边的人,是说了几个我不曾听得的名姓,那些话听着,也颇能让人信服。
“这些,便是谢家人,既然灿姑娘救了谢家小姐的命,想来谢家也是不会着人来害她了。”太子说,“各位,如今已然落雨,本宫让人将灿姑娘带走吧。”
他们那面,没落雨前,便已将纸伞撑起来了,淋雨的,便只是我们这一面了。
“太子恕罪。”
再有几人跪下。
这一面为数不多的纸伞,便在我头顶上了。
“今日,我们两面的人,能聚得这样多,也是不易,您那一面的大人物,是都到了,而我们这一面,我瞧着后头,也是聚了没染病的这里的人,也是个难得的好时机了,一些事……”
“至少今日,我们,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提的,救命之恩,已是天大的恩情了,而……”
“若是要护住灿姑娘之后的安稳,便……不得不提到……”
“放肆,掌嘴。”
“等……”
我叫出声来。
“等等……”
我将身子向前,风摇搀扶住我的手臂,我本意是要跪下去,却是险些一头摔了。
“灿大夫。”
“太子。”
风摇这会儿起来,我想伸手拉下她时,却见她朝前去了。
“这话,民女是一定要说的,您与灿大夫那夜,究竟是怎么回事,您一定是得说的,否则之后,灿姑娘恐怕是一辈子,都没哪个男子肯求娶了。”
“求娶都不说,之后,一些人还能不能放过她,都说不准。”
“是。”有人附和道,“这毕竟是太子您的事,第二日就传得满城风雨,我治好了病,本已经离开,可却又在和这里离得远的王城里,听到了人们传论这件事,这才又赶回来,名声之于女子,是要比性命还要重了,这事儿究竟是……”
对面的太子开口:“之后,我会赐赏灿姑娘荣耀,便无人敢再对她议论。”
或许……
“太子,民女直言不讳,望恕罪,然而我们这些人的烦忧,您若是都能一一解答了,之后,对于灿大夫,对您,都不会是坏事,也大体能令天下万民信服了。”风摇说,“太子亲赏,自然是没有多少人敢谈论此事,可这赏赐里,女子自然是不能掌实权的,可若只是虚的,这里头……”
“却还是含着……与您的……夜事了。”
“大胆,掌嘴。”
谢大人身边的人还没过来呢,我的声也还没传到那一处时,就听风摇说:“民女晓得,自己定是罪该万死,便自己掌嘴吧。”
“风摇……”
“是啊,风摇姑娘说的没错,您总是,该拿一个法子出来。”
“不管怎样说,此事,是只有给名分的事才能解决了。”
“将灿大夫,送去太子府里做妾,这是什么话?”
“就是。”
不,此事不能眼下,由他们这样**的说来,这可能要遭祸。
“各……各位。”
一旁的人还是搀扶着我起来。
“我与太子,绝……绝不是像……那一般,只是……是有不能明说之事,与……这里的……一些事有关。”
“见谅吧。”我说,“落雨了,我身上的伤口,沾不得雨,帮着我回去吧。”
“太子,如今……大家是过于紧张我了,平日里,也不曾与大人物说过话,口不择言,恕罪,请您谅解。”
“灿大夫,如今这事,是传扬出去了,流言猛于虎,自然日后,便会出现要撕碎你的事,你没脸活了,便只能一头进江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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