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只是或许,毕竟这里还用的上我,第十五日夜里,你去找那位老者,和他说这事,来救我,出这片区域之外,来瞧我。”
“我明白了。”
“奏折我就不看了,我识得的字不多,我只瞧王上那边的反应。”我同谢大人讲。
那份奏折终究是去了。
只是一日半,我就听得了动静。
我大抵是真的疯了,我对于自己这样的举动,也不由得生出来几分恐惧,这下算是两个家族的,都得罪了。
然而,我得炸出一些什么来,且不说太子妃的事没着落,就是我坐上了,也坐不了多久,甚至,会只是拥有名头,真正坐上去是不能。
但我会试的,如今我已经借着谢家打力,之后,我会将那些炸出来的,都成为拖垮黎澜的由头,这事该在这些中结束,将太子妃之事也拉进来,这些事会显得乱糟糟的,然而,刚好,我就在此间取所需。
我抬高了谢小姐的头,好让她喝得更多药水,我在外头淬了毒,这对她却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自从上次……师兄的事出过之后,我大抵能明白,这并不一定能防得住他们。
既然谢父是查过了我,那些药渣,自然也就不会幸免,这种药汤里的几味药,是剩不下来药渣的,只是更要紧的是……
谢家是什么家族,谢家祖父与现在的家主,是保荐了半个朝堂上的官员的,只是兵权,是让楚家掌着,可这几十年内,慢慢的,他们家族,也有人是出任武官的。
那一年,谢家临危受命,在外头,谢大人亲自领兵,做成一场以少胜多的全胜战役。
他们在朝中,更多的是做文职,然而那些关于武职桩桩件件的事,他们做得是一样不差。
谢家是颇有功高震主的意思的,只是他们家族会做事,机灵得很,处处都是捧着上头的,这些年,才会平安无事。
谢家只有这样一位女儿,从我刚来时的瞧见的,该是她所有亲人的掌上明珠。
那些大夫试过了,破解了药方并不是难事,然而对着这样一位朝廷重臣的爱女,谁敢给她喂下由毒性猛烈的毒药熬制的汤?
你说了自己没有法子,只是无能,降职罚薪并非不能承受,可毒草,一个没看准,是要将人活活毒死的。
我瞧过她的面色,再出门,熬制出药汤,我盛下一碗后,便将所有都装进木桶里,密封过后,再一桶桶往前提。
我之前就已与谢父说过,这也是为免去麻烦,就在他为此反对时。
会有人,将它们送到那一片区域去的,有那些大夫盯着,我也能安心一些。
今日,我应了流月姑娘进来查看。
而这几日,她是能睁眼了,她与流月姑娘说了一些话,我再送着流月姑娘出去。
为免自己也染病,我面上带着面纱,然而就是我不这样做,她也不一定,就能认出我来。
今夜,就是第十五日的夜晚,我不晓得现下,风摇是不是已经动身,去找那位老者了,而……
我心中,其实很挂念那一面的人,无论是我师父,风摇,又或是那些时常来帮忙的人,大家,病人们。
我站在二楼的廊边,抬眼瞧着上头的圆月,或许……
真能平安归去的话,我可以,和师父,风摇一同离开,还如之前一般,四处行医,游历,一生就这样过了。
我晓得,这一些,我只是为填补我想象所需要的温暖,填补我心中的孤独与思念。
我不会真这样做,我不能走,除去所有的,只要我心中,这股怒火不灭,我是绝不会走的。
我回头瞧了一眼,明日,说不准会有多少想杀死我的。
我本欲辞行,而流月姑娘,将我引去了府里的一间房内。
无非是想要杀死,又留我一条命的选择。
我听得声音转头,就见几位王使模样的人进来。
若真是王使,在这里杀了我,就不会有多少麻烦了。
“最近,我们太子爷与你的流言,在那些流民之间,传得沸沸扬扬的,你可听说过。”
我点头,“听得一些。”
“原本,太子爷与你这样的草民,传出那样的流言,你是该死的,只是太子爷仁慈,念你救了那么多人,饶你一命。”
那人仿佛现下,才睁开他好似闭上的双眼,向我一瞪,开口:“还不跪下谢恩。”
我心中,确实有不快。
“民女,谢过太子殿下大恩。”
“什么那夜的污言秽语,全都是无稽之谈,眼下瞧着,是你与他们最近,这次回去之后,你该与他们讲清楚,莫要让太子爷身上,不清不楚的。”
“在大病里救命的姑娘,突然之间,就因为染病,而在人们与她的谈论之中去世,也不好听。”
“我明白了。”我说。
那些人说完便离开。
我是现下才能起来。
我出了谢府大门,照现在来看,他们最近,是不会动手来害我了。
尽管谢家还是派了侍卫跟着我,这说起来,自然是为了感谢我救了谢家小姐,而他们不会走多远,不多会儿就要回去。
但怎么说,也还是要等到我出了这片住着人的繁华集市,走入那片林中。
或许黎家那边,在未曾解了太子的燃眉之急时,也不会对我动手。
现下我身上,是黏着一件又一件的麻烦事了。
然而……
或许,我还可以,将这三件事,搅得更乱。
我转身微微鞠躬,送着侍卫们离开,这确是一片不长绿草的野地,或许也不该这样说,毕竟眼下,是已经入秋了,远一些的山林,只是瞧着便给人凉意。
总归也让人醒神。
我想着,再转身继续朝前奔走,不晓得我师父,那边的病人都怎么样了。
那些侍卫的身影还是瞧得见时,从前方的树林里,便钻出来一队黑衣人,他们手上的大刀,便如雪一般亮。
我后退几步,抓起来布袋中的药粉,按理说,现下已近黄昏,本就泛黄的土地再染上,便更是明黄的一片。
在这样一幅佳画上,猛然出现血溅当场的事,确实不应该。
我撒了药粉连着后退,那些侍卫该听得到这里的动静,却没有人回头。
那些人又是很快下了我的布袋,我抓起地面上的松土,正当那些人与我,都想好了就要置对方于死地时,另一个黑衣人,从我眼前出现。
我该是想到了这样的事,转头便见有人搀扶了我的手臂。
我起身时,以为对面那些人,该有收敛,然而他们的招式,却还是不管不顾。
我往后退,两批人就这样动起手。
瞧着这人,是对面为首的,他还是找到了一些间隙,誓要将我的身子捅个对穿。
慌乱之中,我还是回头瞧过一眼,而我一眼便瞧见了风摇过后,我将躲避做得小了。
那人对着眼前三人的阻挡,还是有了空余,能将刀横了,一下切在了我的后背之上。
“惊蛰。”
“灿大夫。”
是他们来了,而在他们之前,却突然冲出一队人。
是谢家的侍卫。
那些人有些迟疑,却还是不肯离开。
“惊蛰?”
“灿大夫?”
“快……快为大夫让来路。”
或许……
我的后背似是裂开了,这种感受,或是该说,是酸与辣的。
我压下自己混乱的吐息,一把抓上风摇的手腕。
“药……药粉……”
“药粉在我掌中,快……按在我的伤口上。”我说。
“啊。”
真等风摇将药粉按住了,我的身子便是朝上躲来,我喊叫时,却发觉我的双耳也被这疼痛堵住了。
“灿大夫?”
“惊蛰,那些人……他们,他们朝天,放了什么东西?”风摇说。
“大家……大家注意……着一些……”
“我……”
“是……哪一面的人?”
“是……”
“说不清,都是一样的衣着,似乎……”
“似乎那一面的人高一些。”风摇说。
“让……让大家小心……就……躲在他们之后。”
“灿大夫,您安心疗伤,这不会有事的,还有我们呢。”
“那一面的人被抓住了。”
我稍稍点头。
“往回去找木架,将灿大夫抬回去。”
“好。”
“等等,先别忙,别刚碰好,就折腾灿大夫,先等等,免得伤口再裂开,这会儿血都止不住,届时,就等着灿大夫失血过多而身亡吧。”
“这……”
“哎,等等,这些人先不能押走。”
“就是,先是明棠大夫莫名遭人袭击身亡,活下来的灿大夫,又是几次三番的让人陷害,这究竟是谁要害我们?害我们这王朝?”
“就是,背后之人其心可诛。”
“对,不能走。”
“大夫,您再看了,灿姑娘之后还能不能在各处之间奔走看病?”
“怕是难。”
眼下,我也不晓得自己背上的血究竟是止住了没有,但起码,还有我的药粉,替我麻痹了些许疼痛。
“这……”
“这究竟是谁?我家人才送进来,还等着灿大夫过去看呢,她已然十几日没出现了,这……这……天公哎,可救救我们的命吧。”
“就是,这地方,是太子与谢家那样的大官都来了,这大夫会受人袭击之事,还是屡禁不止,这……这必然,是有惊天的阴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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