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妨,我们先来理理其他事。”我说,“今夜这样的场面,母后,可有什么想做的。”
王后的气顺一些,才见她瞧向我,说:“是,谢挽燕今日没来,你瞧见了吗。”
“是。”
“黎家公子倒是来了。”
“瞧见了。”
“想想这两家的关系,与我们的关系,一会儿再回堂上,你便会知晓该如何说了。”她说。
“儿媳明白了,就等着母后开口了。”
她瞧着我,终于是笑了笑,道:“你这样的眼眸,倒是与这夜色有几分相配,你出身民间,唯有这份聪慧耀眼。”
“惊蛰便谢母后夸赞了。”
“行了,回堂前去吧,我一会儿便也回来了。”
“是。”
往外走时,我与几人迎上,我不回头,却想到他们该是去找王后的,其中一个,我曾在楚家人身边见过。
这样的眼眸……
与夜色相配的眼眸……
该是……
有人出现在我前头,那人背着月光我只得借着身旁烛火去瞧。
这人瞧着眼熟,该是……五年前,茶会上的人。
“灿惊蛰。”他说。
“我这几日,才是全部记起来了,刚进来王上的茶会,便出尽各种洋相,想引得我们这些家族公子的注目,削尖了脑袋,想要嫁入贵族,哪怕做情妇的人。”
我笑了笑,“这些词,我不止听一个人说过了。”
“你是怎么勾搭上的王后?”
“公子这番说词……”
“你算计了浮岚,是吧,那一切都是你的手笔。”他说,“凭我对浮岚的了解,就是你将自己脱光了,他也断没有兴致瞧你一眼。”
“说吧。”我说。
“下流龌龊,厚颜无耻,来自臭水沟里的人。”他说。
“贵公子那些顶好的教养知识教授里,还藏着多少说不出口的言词,尽可说来听听。”
“卑鄙无耻的东西,还想着成为气候吗?”
“你要是没词了,我便走了。”
我说着绕过他,往前才走了两步时,就听他说:“当日你跪着求青霭姑娘救命的阿姐,是万花坊的妓子吧,同样也是和你一样,供人取乐的玩物。”
我转头。
“确实是,那个妓子死了,在大街上**着□□,你们灿家人在此事上,确实无师自通。”
“你不必这种眼神,若是你识相,便乖乖离开了太子府,否则,我总能找到当日在场的人,将这件事,都写下来,再让人好好听听,里头,是一定会有你哭得丑陋不堪的面目,你们正好,也告诉天下人,灿家,都是什么样的人。”
“你说我阿姐是什么?”我说。
“妓子,供人取乐的玩物。”
我提了脚步逼近他,“你的话,我今夜,可是确确实实听到了,之后,家破人亡之时,黄泉路上,你也能知晓,是什么缘由。”
“跳梁小丑。”他说。
“再有,我阿姐的事,你敢提吗?你若是提起来了,我便是要谢谢你了,可惜,这事,得你家主子点头之后,你才能像现在你说的这样,四处乱咬。”
“本宫,你听清楚了,本宫,本宫灿惊蛰,是要一直留下去,就直往你们肉里钻,直到你们再拔不掉,只能活活被我疼死之时。”
再往大厅中走时,春芳姑姑便到我身边来,开口:“太子妃,您方才的话……”
“他也得有那个本事。”我说。
我算是明白与夜色相配的眸子是什么了。
我再在自己的位上落座,我意识到自己的吐息,我心中聚集的一股气此时让我的身子也难以承受。
之后,王后终于是在上头出现。
“往年,太子在这种诗词歌赋的交流上,总是要拔得头筹的,今夜,怎么瞧着面容憔悴,兴致缺缺呢?”
我转头,瞧见是一旁的黎澜说话,他倒是有满面春风,容光焕发的意思了。
我瞧着对面楚家人站起身,“太子如今,是已然成家了,家里,外头的事,里里外外要操心的就多了,哪还有闲情逸致,来与你们这些未成家的男子,吟诗作对。”
“是这样的道理……”
这俩人正说着,就见范家的起来,他该是那位范里安公子了。
“家里头的事,有太子妃呢,太子该只顾着外头的才对啊。”
“所以我正说着呢,这样的道理,不是你们这些未曾成家的能懂的,家里头,需要夫妻共同主的事儿多了,光是太子妃也没权独办,然而话又说回来,太子妃才入府没多久,在一些事上犯难,也是情有可原,过段日子,也便能做得得心应手了。”
黎澜开口:“这话,便都让你们这些成家的说了。”
“所以黎公子,也是要及早成个家的道理,也能明白其中之妙处。”
“哈哈哈。”
堂上的人,是都笑着了。
“这样说来,黎公子也是时候成家了,如今也是这样的年纪了。”我瞧向正开口的王后,“可放眼王城之中,能与你相配的,便只有谢家的小姐了,今日,怎么不见谢小姐,往日这种宴会,都属她的诗词最抢眼了。”
谢父起身,“王后,小女近日染了风寒。”
“母后。”我自然也要起来,“儿臣也听说过,谢家独女,才貌冠绝王城,原本以为,今夜能一窥天仙美貌,若是染病了,也实在可惜。”
“也是,儿臣这会儿才想起来,前几日,姚夫人发来了春花宴会的请帖,之前就听说过了,黎公子对于为花作诗之事,是最擅长的,想来儿臣也能在那一日,瞧见谢小姐的风采。”
“这事想想,两人若是都往百花中现身,该是比春花都要动人的。”
“如此。”我晓得这位便是姚夫人了,“臣妇便谢王后,太子妃,谢黎公子与谢小姐赏光了。”她说。
“此事……”
“王上,如今这两头,都是你情我愿的,还是成人之美为好。”王后说。
我瞧着这场面,“这么说来,方才本宫在堂前,与这位范公子聊过几句,说什么茶会,友人,谢家之类的话,离得堂前近,本宫也未能听清,此番刚好谈及谢家小姐,有什么事,不如再说说。”我说。
他是要开口的。
“本宫怎么听着,还与……我们府上有关。”
范父起身时,便扯了一下范里安的衣袖,“小儿自幼,便有开口就说胡话的毛病,当不得真,还是不必再复诉一遍了,太子妃恕罪。”
“是这样吗。”我说。
“惊蛰,本宫与范公子相识多年,知晓他总是一想什么,什么便出口了,想来是无意的。”太子说。
“堂前之语,到堂上来说什么。”
“王上与太子都替他开口了,太子妃也说不了什么了,不过,范家也还是别觉得,有人帮着开口,就万事无忧了,都不是孩童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还不能分辨的话,明年的宴会,你家也不必来了,将全家都锁在屋里,既闭了嘴,也关上了人。”
“臣回去之后,定然严加管教,谢王后教诲。”范父低下头说。
“王后恕罪,太子妃……恕罪。”范里安说。
我再出大厅出来,已经是这样的深夜了,也该是,新年伊始了。
我想,我喜爱这样的夜,喜爱宫里,这样的夜。
我听了,太子没跟着回来,太子府中的宴会快散场时,他才出现。
我今夜也是不会休息得早的,尽管我的双眼,也已经十分酸痛了,我得瞧完书房里的那一些。
昨夜之后,我晓得了,我是越快,将这里的事胜任越好,不能再有大的问题了。
而在十日之后,王后传来了凤令,让我进宫去见。
我早了三个时辰,便进了王宫在偏殿等候。
今日,日头不会挂上来了,不然,此时头顶上应该正烈。
“母后。”
“嗯。”
“这是……”
“反正是贡上来的火炭,不会有一点烟了。”
“母后今日,真是闲情逸致,都在此烤肉饮酒了。”我说。
我刚在她身旁的木椅上坐下,她便起身,接过了困云手中的工具,翻了两下。
“后厨做了来的东西,真真让人难以下咽,刚好,便找了我兄长,送了新鲜的肉来,各类适宜烤的肉,你一会儿也尝一点。”
“谢母后。”
“后厨那边的汤,还是给太子妃端来。”
“是。”
我瞧着,外头落雨了。
“太子妃,这肉若是不直接拿来吃,蘸上这些调料,是最好的。”困云说。
我笑了笑,直接拿来吃还好,真蘸上蘸料了,反而就难以下口了。
王后饮一口酒,“你这酒量,还是该练练。”她说。
“惊蛰明白了。”
“嗯,你腹中,可有什么动静了?”
我低头去瞧空碗,“母后这药汤……”
“与药汤有什么关系。”
我才恍然大悟,“府里的大夫一直瞧着,昨日也瞧了,说是还没什么动静。”
“哼。”她像是对什么事早就了然于心,“你与太子,到眼下,只同房过三次。”
“是。”
“真是我的好儿子,我一猜,他就是这幅贞洁烈女的死相,几个月只有三次,若是有了,都算你们二人好运。”
之后,王后是明面上说过,也往府里拿了东西,为了要这动静。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