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轿子时,我又是险些晕过去,眼下,我腿上才是真的不好受。
得有一些药,否则,恐怕是真的难以承受了。
回到宫里,便是红着眼的琼华,替我擦了药。
晚间,王上又过来了,而后,便是我们三人,一起用了晚饭。
王上又在我宫里,留了一夜。
也是,这才是,王上与王后,王后与后宫妃嫔,相敬和美的样子。
我晓得太后与楚家,近来是在忙着什么事,而困云今日,是在我要躺下歇息时,才过来说了,她得回家去一趟了。
是她的丈夫,在去做事的路途上,遭了毒手,去世了。
她心中,又该是更要难受了。
左右,我晓得风摇与她相处得不错,便也让风摇过去帮把手,而母后的事,也该是还没做完的。
日子也便这样过去。
最近,是蛊国要来使臣,是与他们接壤的边城那面,出了什么事,是楚家主出面定音,也该是楚家主的缘故,蛊国早就送来了礼与信,下月,他们也就要到达。
要接待他们的事,也是我与一些官员商讨,然而王上也还是问了一些事。
我这几月,其实也一直是在忙这事了。
我今日,正急忙忙往宫里赶时,便听得这一面供人观赏的院子里,有传来阵阵的笑声。
我偏头瞧了一眼。
“该是新进宫的姑娘们。”风摇说。
“这些大家族都是,越上头的人,越忙得连歇息入睡都时候都没有。”我说。
风摇笑着道:“那不如,奴去训她们一顿,再将她们赶走。”
我也笑笑,“听着有些见不得他人好的意思,走吧,过会儿,我们还要折返回去呢。”
“是。”
我自然是站在王上身边,等着那些使臣到来的。
宴会上,似乎那些大臣,甚至连王上都是,对那些使臣们的所思所想,所言所行,都觉得震惊与不可思议。
我却是清楚一些,听着他们偶尔的话语,心中却莫名想发笑,我有时,也开口与王上和使臣之间,接递几句话。
然而瞧向下头,一个有些大腹便便的大臣,也不知怎的,他本就长得喜气,再配上如今这一副皱眉,嘴里再塞着一些饭,听着使臣领头说话,满是质疑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
也该是,在这些事上,我确实不如那些大家族的孩子。
不过,他们往日,听着旁人谈论我一知半解的话时,心中的感受,该与此差不了多少。
回到宫里后,我才瞧见这些年,总是郁郁寡欢的困云,都有了一些笑模样。
“这蛊国的人与……风俗,的确是……”春芳姑姑说。
“确是与……我们的不同。”我说,“好了,都散了吧,明日,我还要与王上一起,再陪那些使臣们各处走呢。”
“是。”
之后的两日,也是在宫中接待外宾的各宫到处转。
然而……
我叹了口气,只是站在窗边,瞧着雨点掉落,我晓得琼华眼下,也已经睡下了,这几日瞧着蛊国的使臣,却莫名想到与……
师父和明棠师兄,在蛊国的那段日子,那时……
我满心念着报仇,然而师父与师兄,待我是真好。
只是如今,师父不晓得身在何方,过得怎么样。
而明棠师兄……
我就要掩面而泣,却闻得……一缕勾人……药味。
我宫中,确是有人煮药,却不会是这一种。
我走去屋前。
“王后?怎么出来了?”困云说。
“都闻闻,这样的药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说。
“药味?”
我在屋中找了一圈,之后便来到院儿里。
“闻得了吗?”
“没有。”风摇说。
困云与春芳姑姑也是摇头,“除去后厨房的,也的确没有了,再说,后厨房的,也不该传到这里来。”
“按理说是……”
“是一种猛药。”我说,“本后不用药,已经很多年了,一时之间……也难以分辨,但……”
“这几日,琼华总觉得夜里浑身燥热,难以入睡,昨夜里哭了也吐了,或许该是这种药味的缘由。”
“只是,这宫里,究竟是谁要害她。”
“不若奴将其他使从都叫起来,各自都去找找?”困云说。
“等等。”
“蛊国使臣在宫里,再说还有太后与那面,不宜有太大的阵仗。”我说,“叫上几个可靠的人,与我一同去找找吧。”
“是。”
我们找找,便也是出了王后宫,又在外头找个一圈后,我便猜得了,这药味,该是随风来的。
我再在前头,领着她们去。
“王后,止步吧,此处,离偏宫便近了。”困云说。
药味也是前不久,才消失不见的。
“那便在这儿附近找找。”我说。
我今夜,若是能将伤害琼华之人揪出来,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困云她们三人,离得我近,我再去了一个院落里头找。
只是一抬头,我便瞧见了上方的……笑面虎。
这种高木楼,是几百年前,便不再居住了的,只是不晓得是为什么留了下来。
那人双手交替着撑在木廊上,在月光的照映下,开口说了一句话。
“那不是,蛊国的使臣吗?”
“是。”我收回目光,他也刚好,隐藏进黑暗中去。
“会是他吗?”风摇说,“方才他说的话,王后听得懂吗?”
“是。”我说,“他说,想要长公主的药,就自己上来。”
“什么?”
“如此嚣张,奴去说给王上那边吗?”困云说。
“他该是,为了……楚家主来的。”我思量过后说。
“那王后……”
“他不会坏事,左右我们与他的照面是打了,此事传出去,也怕是说不清,倒不如去瞧瞧,他在做什么鬼主意。”我说。
“王后三思。”
“在此处守着,别让他人靠近。”
“是。”
我独自,跨过那面院,再入了黑暗的楼中。
我自是来到第三楼。
“我该说,您是有着深谋远虑,还是骨子里,本就带着一些疯人的模样呢?”
“我确是该说,你,是不请自来,却反客为主的人了。”我说。
“你懂得蛊国语。”他说。
“让你来的人,也该是将这些话都告知了,何必装成,毫不知情的模样。”
“哈哈,确是很有趣,喝一些酒吧。”
“蛊国人……还是用蛊国语说吧,也免得其他人听到了。”
“蛊国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他们的可称为执念的……爱好,我偏偏喜好各类折磨人的酒。”他说。
此处,与我赶向这边时,在下头瞧见的木楼都不同,这些……酒桌,飘扬的轻纱,不同种类的花,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是不同的,这都是后来拿进的,瞧着,便与木楼格格不入,让人可惜它被糟蹋。
他倒了酒,我也不会喝。
“我得这样坐着了,王后,我愿意这样享受。”他说。
“说你的目的。”我说。
“不该如此直白,我的王后,得有暖场的话,来调**。”
“就像……您曾经,是在蛊国居住过的,在您身上,我们蛊国的神,也得以降临。”
“您说的没错,我在您的敌人那里,听说了所有关于您的事。”
“她们试图,将您说得……谎言,厚颜无耻,尖锐,并且全身,都让邪恶布满。”
“我不晓得她们会不会猜得到,我面上,听得很鄙弃,然而,心中,喜爱听那些话描述在您身上,迎接的宴会上,我便瞧见您了,只有我们不是傻子。”他说,“我不仅不是傻子,在我们那里,我甚至还有聪慧的美名,将那些事串联在一起,我大致……也是能猜到,您是怎么操纵那些事,来得到您现在的地位的。”
“您这样……如此,心机深沉,不择手段之人……若是是在我们蛊国王城里,该是要让很多公子哥争抢了,不会是如这里一般,得靠那些要费尽脑筋的手段。”
我说:“你拨弄这两边的人,还能是为了什么呢?无非就是有利于你,有利于蛊国的利益,你们想从楚家主手里,谋求利益,然而他似乎,却不愿意与你们为伍,谢家那边,拼拼力,说不准也能达到。”
“而你出现在这里,伤害我的女儿,将我一人引来,要么,是谢家那边,与你达成了某种契约,来撕咬我,或是通过我,撕咬楚家。”
“要么,便是还想再探探楚家主的口风,但这两种,怎么说,都是跟谢家,缠绕上千丝万缕的联系了。”我说。
“您不傻,为何还要上来。”
他在笑,说这些话,仿佛是在逗弄你。
“你恐怕忘了,此处,是属于哪里,后宫,是我管着的地方,离太后那面也近得很,再有……”
“再有,该是您与蛊国人,其实也是一样。”他接过话,又笑着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给长公主下药。”我说。
“解药便在桌上呢。”他说,“原本,我也想着了该用巧语,长篇大论来打动您,但……”
“今夜太美了,王后,无论是楼顶的星辰,外头的夜,还是这里的景。”
“只适宜吃喝玩乐了。”
“您,为这里的王上,生下了一个女儿,可他似乎……”
“却并不爱您。”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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