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是顺风,给长公主下药的。”
“是啊,只顾着吃喝玩乐了,您忘了,几日前,我们见了您的女儿,我还抱了她呢。”
“我怎么……”
“您在这里……我记着您之前治病救人,该是用了猛药的,只是您在这里,成了傻子。”
“若是日后,你再敢出手。”
“万万不敢了。”他举起酒杯冲我,“我再没有章法,也得顾忌着楚家主不是。”他说。
“您还没为我解惑呢。”
“是。”我说,“我若是下去得早,或是干脆不上来,你便是要与人做法了。”
“只是我听着你说……喜爱,我确是在蛊国,待过几年,蛊国人表现真爱的所作所为,却是让人难以苟同。”
“啊,你是说……”
“其实,该是说你们的,才让人难以苟同,我从前,瞧过你们的一些风土人情的书,或是一些名著。”
“我们蛊国人,最嗤之以鼻的,可不就是将爱,全都划分成为一种了。”
“王后,爱没有善恶之分,该说它有善有恶,或是全没有善与恶,是拥有了它的人,给予它善与恶。”
“你们总是让人无条件为对方着想,牺牲,可一些情人之间,可不就是得自私一些,才能行得通的吗?”
“所有的都无条件着想了,说着全是为了对方好,可所做出来的所有让步,全都是让另一方吃尽苦头,却偏偏因为这样的道理,让另一方不能指责,只该是心中只有感激,这种人不让人恶心吗?”
“只该是先看清了对方需要怎样的爱,个人再依据……自身受的教养,品格,心中,对善恶站位的远近,来对另一方需要的爱,加以滋养,或是加之控制,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份能力的。”
“那些美好,或肮脏的爱,也或许都是爱。”他说。
“听着有理,然而我晓得,其中有有失偏颇之处。”我说。
“带着我们蛊国人有的,疯人的模样,我晓得。”他说,“您的丈夫,很显然,他珍爱的,是那位谢妃,并不是您。”
“我心中,会不清楚吗?”我说。
他一挑眉,“是,您与那位王上之间,是美好,还是肮脏。”
“总归是与你想的不一样。”
“我晓得了。”
这楼里有月光来,楼中,也点着让外头知晓不来的烛火,这人或许,真是醉了,他在桌边,往后一躺,后背大体,便与软塌塌的毛皮毯子上相接。
他胸前的衣襟往下扯去一些,或许这已然弥漫起来的酒味,是会将下头的人引来。
我移开视线。
“您要与我喝一杯吗?”
我再瞧向他时,他的双眼之中,便是潮湿闷热的样子。
“何必总是这样,随时都要置人于死地的模样呢,何尝不松下来一些。”
于我来说,他可不就是个异邦的少年吗?蛊国人,大多数,皆是面容与举手投足,都染着风情万种的味道,他该让人喘不上气,或是这样的目光,便是一副能将人爱死的模样。
“与我远走高飞吗?我只给您一片温暖不刺痛人的地方,荣华与地位,还有……我独特的爱与爱所引发出来的行为举止,我该是要藏好您,然而,我也喜爱与人争抢您。”
“您瞧不见我的爱意吗?这并非都是虚情假意,这甚至抛下了让我们,在此相聚的人和事,来到一片如月光般的地方了。”
“我可以全然不管,就带着您,从这里逃出去。”
“你只是想去奔赴黄泉了。”我说。
“这听着,确是疯人的模样,然而这种模样,却让人痴迷,这也该是一条,所向披靡的血路历程了,王后……”
我往后,退开两步。
瞧着他不会忽然之间上前,再转身,就要下楼,只是没几步,我便转身,说道:“我心中,喜爱满身满眼,都是让野心充斥着的男子。”
我下了楼,困云她们三人,便在前头等着了。
“王后,您可下来了,您……”
“您这怎么……面色潮红?”
我偏头,瞪了风摇一眼,“胡说什么。”
“是。”
“走吧。”我说,“去瞧瞧琼华,她又该在哭着呕吐了。”
那人……
的确是聪慧。
今日之后,我便可不再陪着王上,会那些使臣了,连王上也不必了。
我只是在书房里,理了一日的事。
晚间时,困云急匆匆过来,说了王上今日,是要来宫里了。
我们真等来了他,听说过琼华这几日,身子不适,今日又是连起身的时辰都迟了后,他便去琼华那边,瞧了瞧。
琼华还是得要歇息,于是今夜,便只有我与他,共用晚饭。
他开口:“昨夜,朕听说,你在宫道上,找着什么。”
“是。”我说,“昨夜闻得药味,想着或是能瞧得见人。”
“你进了木楼。”
“嗯,确是抓到了一个人,他拿了药,琼华才好得多了,也不是拿了就吃了,是叫王医,我也亲自试过了,是真的无疑。”
“那人是谁?”
“是……蛊国的一个使臣。”
“是这样。”
“嗯,只是该说,蛊国人,从来都是……不拘小节之人。”
“嗯。”
王上不会留下过夜,晚饭之后,他便让大王使叫走了,我也是又瞧过昨夜的书后,再入睡。
我伸手,领过了王上的衣襟,才送着他,出了王后宫。
“王后。”
困云在后头出现,瞧见她,我在两日前,就将那人的话与企图,都与太后说过了,太后确是要罚我,然而那面该是暂时无事了。
而王上这面的反常,该是……
“王上这三日,都是往您这儿来的,昨日又是破天荒的歇下了,这该不是……”
“你是要说,王上要像珍视谢妃一般,珍视我了吗?”
“这瞧着倒像。”
“不。”我说,“那面的人,让那人与本后,在木楼里相见,该是早早,便告知了王上了,他都晓得。”
我瞧着王上才离开的宫道。
“他不会再来几日了,或是从今日起,便不会再来了,他这般,只是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男子,对本就属于他的,被觊觎的……不满,现如今,外头的男子,也该是,不管自己珍不珍爱一个女子,进了家门,她都是自己的了。”
“既是这样。”困云说。
“是啊,本后也往书房赶吧,理完那些事之后,还得受太后的罚呢。”
那些使臣,到眼下,是没几日便要走了,我晓得楚家主,并没有与他们,达成任何协议,然而既然选了谢家那一边,那他们离开之前,是得给我一份大礼的。
然而这些年,我也明白了,要瞧见谢妃那伙人出招,是得慢慢等待的,若是没耐心的与她们对上了,恐怕是都得食不下咽了,尽管有时,我也的确会烦躁不安。
我的人报给我了,她们那伙人,带着王上与我几日前,在夜里见了的使臣,是一群人都往这面来了。
“王后……”
风摇今日,是有些不安了。
“无妨。”我说,“只是,带着琼华去外头转转吧,若是太后那面得空,你就带着,去太后那面,要回来时,我会亲自,去找你们回来的。”
“是。”
他们也是来了书屋。
我让了位给王上,我便瞧见外头,有几人正转来转去。
“我记着王后,从前,是会行医的。”
“是。”我说,“然而术业有专攻,也不是全都精通了。”
“既然如此,便替谢妃瞧瞧。”王上开口。
“是。”
我起身,谢妃也得从方才,女使们才拿来的木椅上起身。
“谢妃,是想瞧瞧哪里。”我说。
“是……王后恕罪,我前日夜里该来的月事,却是迟迟不来,还以为是有喜了,便传了王医来瞧,谁想到……”
“王医说,我该是三四日前,就中了一种毒草粉,这不只是会导致月事推辞,甚至可能要引起不孕。”
她的声儿,该只有我能听清,后边那位使臣,自然是绝不会,而……
我瞧向他时,便正好与他四目相视。
“那,让本后也瞧瞧。”我说,“伸手吧,我几年前,曾与几位大夫手边学过,刚好略懂一些把脉的事。”
倒是十分像。
谢妃也不能为了攀诬,便真伤害她自己的身子,只得说给药之人,或是那位使臣的药,也是用了大心思了。
我再转身时,瞧见了王上的神情,便有些明了他为何要在前几日,来几次我宫里了。
我开口:“这症状,确是与谢妃说的一致,只是,其实妻对妇人之事的医术确不精通,按医书来调配药,也是不敢轻易在谢妃身上下药。”
“再说,当年,妻已然应了王后,从那时之后,便不再触碰与草药相关之事,也实在是有心无力。”
王上说:“如此,不如让你宫里的大夫,也给瞧瞧吧,朕晓得母后也找了几个给你,便看在谢妃的面上。”
“是,自然可以。”我说。
那些大夫瞧过了,也与我是一样的话,而王上挥手,还是让他们留下来了。
“王后不必猜疑,只是朕今日过去时,刚好瞧见贤良二妃,在与谢妃议论,说是晓得这事的源头,她们左右又说了几句,朕听得也狐疑,便也来请你断一断。”
“是。”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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