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良妃,德妃。”我转身说,“那便与本后,再说一遍吧。”
三个人起身,在外头转的人这会儿也进屋来。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将这事,定在了我身上,再经过那些转的人出口说了,我的后厨房确实在熬药,也得到了确是像那么回事的东西。
这些人的手法,也不只是一次让我感觉到眼花缭乱了,有时,连你自己,都要觉着自己确有嫌疑了。
我只是坐着,静静听着。
那些线是让良妃捋出来了,该是我并没有直接让人投毒,而是放在了一些得久晒才能食用的粮食之间,等晾晒得久了,让气味来引发药效,这甚至都不用入口了,是个让人拍案叫绝的想法。
良妃说完那些,又细数了那夜,我与那个使臣,在木楼的事,说得模棱两可的,让人听了,就觉得暧昧不清,最后这些话的定音,便是我该是在那夜拿到毒草粉的,趁着琼华身子不适,染病时,混在中间,让那些可以隐藏的毒草粉熬出来了。
今日,让我有些意外的,并不是贤良二妃,而是偶尔也开口填补一些小错漏的德妃。
“王后。”王上开口,“这些只是她们的猜测而已,你有话,也可以直说出来,为免误会,伤了和气,朕定会秉公评定。”
“是。”我说,“那么,请谢妃开口,问问那位使臣,那夜,或说在其他时候,本后是否从他那里,买去了毒草之类的药材。”
“也免得本后开口询问了,便让贤良德三妃不肯信了。”
“是。”
那个使臣听了,是眼角到神情,都是笑意,他说:“并没有。”
“从来没有吗?”良妃开口。
“是,从没有。”
“使臣最好是实话实说了,守卫与侍奉在你们那边,又或是你们使臣之中,是有诚实守正之人的。”
“可确实没有,这难道,便不是诚实守正的话语吗?”他说。
“罪证在此,使臣不顾名节,死咬着隐瞒,可是在徇什么私情。”贤妃说。
“这……”
他瞧过那几张纸,出口:“分明有人诬赖。”
“好,那我们便来对对证,这种毒草粉要用到的毒草,我听闻……”
我晓得这些人确实是聪慧,一些我得找各样证据与消息的事,她们只是一眼,便足以瞧出关键了。
而那些事,纵使她们再逐字研讨,也该有那个使臣的教授,这两伙人,眼下,是可以肯定,联合在一块了。
我听着他们的一唱一和,却还是抬眼,瞧了困云一眼。
这些年了,她也该清楚,我在想什么了。
那面的辩论结束时,罪证就神奇般的自然而然全定下来了。
“这些事,王后可一点一点说。”王上再开口。
谢妃的目光,瞧着也是和善与怜悯的。
“王上,妻能瞧瞧,那些从这后厨房里翻出来的药材吗?”
“可以。”他说。
我过去,在那些人手边,都一一看过去。
“王后小心一些,莫要沾到了。”困云说着,便用身子,将我前头一半都挡住了。
“无妨。”我说。
都瞧完之后,我便就来到那个使臣身边,我略过他的目光,开口:“使臣手上这刚刚才掏出来的毒草粉做成的药丸,可以拿与本后瞧瞧吗?”
“自然。”
“王后……”
困云递来手帕,我却摆手回绝了。
“贤良德三妃,你们可是确认了,本后就是从这位使臣手上买来的,并不是从哪一面的墙角抠出来的。”
“是。”贤妃作答。
“此事定了便好。”我说,“那么,王上,妻便要开口了。”
“贤妃良妃,那夜的事,确是长公主染病,我又一时之间也急得没了法子,恰好在入夜之后,闻得药味,便想着是哪个本后无意间得罪的人来报复了,便要出来,将那人揪出来。”
“好在困云姑姑,为本后谋得一些清醒,说了使臣还在宫里,若是寻不见,如此大动肝火,是在使臣面前,失了仪态。”
“所以这便是,贤妃方才的提到的疑惑,为何只带了身边之人去,是身边之人,可靠的人,才做得了身边之人,贤妃也明白这样的道理。”
“而本后一瞧见使臣在上头,都听不得说了什么话,这又关心则乱,又火急火燎的上楼去,就去要个说法。”
“本后与使臣,是否有向你们猜想的那一般,本后晓得,那夜,可不是只有我们在上头,是否真有什么事,虽说是在暗地里发生了争斗,可上头的事,可不得几方都伸长了脖子瞧着?”
“此事,我们都心知肚明,便不用在此,再做缠绕,再说,本后是将那事,与太后和王上说过的,若是真有什么不妥之处,太后该早就废去本后的位分,贤妃与良妃若有疑问,下次,本后带着大家,去太后宫里时,可与本后当面摊开说。”
“再就是,方才,贤良二妃,与使臣谈到的,这种毒草粉制成的药丸,是假的。”我说。
我等着她们开口,却是听一旁的使臣道:“此话何意?”
“想必使臣也瞧得出来,若不是假的,本后怎敢直接上手这种害女子不能生育之毒药。”
“然而贤良德三妃,方才也与使臣,细说了制成这种药丸的毒草是哪些,可本后,为了明说,也便再复诉一遍。”
我双手将药丸碾碎。
“这两类毒草的药粉皆呈绿颜色,只是一类色泽光鲜亮丽,一类暗沉,如贤妃方才所说,我朝土地,不适宜养这两类毒草,就是有养了几年的,毒性,也不会如在蛊国养了一年半载的烈。”
“我朝的此类毒草,是不会有闻到便让女子失去怀子嗣能力的功效,这毒草便只能从蛊国出。”
“而这两类毒草,本后也记不得究竟是在多少年前,但现下算算,该是几十年前,蛊国皇帝就明令禁止再采此类毒草,该是那几类的毒草,与蛊国朝堂有关。”
“然而这几类,是一些百姓作为唯一换取钱财的来源,再说,蛊国的毒草是最闻名的,十个人里,有七个人是会调配一些毒草粉的,这也是蛊国百姓大体都晓得并且常用的药材,所以其实是止不住的。”
“而之后,各个城主,官府,再发力,才在后来的几年里,慢慢止住。”
“当年,本后随师父师兄出门挖采时,师父师兄都提醒过,而后,在大体识得一些蛊国字后,师父便送了几本当地不得挖采的草药集。”
“后来,本后入太子府,再到入宫,那几本书,都是随身带着的。”
“春芳,去放着本后旧物的宫里,将那些书翻出来,仔细一些,供王上查看,也让四妃瞧瞧。”
“是。”
“再有,就是各位也提过,蛊国中,对于药理最精通,制出来的也最好的,就是使臣方才也说了的,养在蛊国王宫里,各在位的皇帝,从朝堂民间,广纳的贤材,也只是他们制出来的药,才有贤妃说的功效。”
“然而……”
“关于此事,后来,蛊国那位在朝堂上颁布多项改革,在民间,百姓也是惧怕其威严的皇帝,因出外亲自御敌,而失去一只脚掌,而终是整日消沉,蛊国有一美人,入其后宫为妃,美人喜爱被禁止挖采的这几类毒草中的三种盛放出来的花儿,每每赏之,心里头愉悦了,面上的笑模样,也令每一个能有幸瞧见的人沉醉痴迷。”
“但这种毒药,其实是受人喜爱,所以所剩不多,蛊国王宫与王城中,该是没有多少株,因本后也听很多蛊国人谈论过,蛊国的王城,是最能瞧见日头的,偏偏那几种毒草,是只要晒了不到一日,其根就要枯死。”
“因此,蛊国皇帝再下令,不许王城里的王孙贵族再挖采。”
“该说,蛊国王宫里制药的那处地方,是只为皇帝制药的,皇帝又将药,下赏给有功之臣。”
“既然是多次明令禁止的,使臣,本后想,你们如今的皇帝,也该是不会违背自己战功赫赫的祖父的明令,就明目张胆的炼制毒粉了吧。”
“而本后如今,也不外出很多年了,若是又有了新令,使臣也可当面指出。”我说。
他瞧着有些疑惑,再抬眼便笑着道:“确是如此,也没有新的法令,贤妃良妃德妃,本臣也一直在说,这事全是子虚乌有。”
“本臣晓得自己是客,才一直礼待你们这样失礼的举动,却还是莫要拿我蛊国法度玩笑的好。”
“至于之前,几位说的,是找了来自我朝名士鉴别,恐怕是……受了什么蛊惑。”使臣说。
“是。”我说,“那些粮食,本宫都是从一处拿的,谢妃宫里有,你们宫中有,端妃宫中也有,若是还不能让你们打消猜疑,不如,本后命人,将端妃也叫来?”
“王后。”
谢妃起身,便行了礼。
“我与三妃是一同长起来的,只是王上登位这些年,也再没有别的子嗣,我晓得王后也正为这事忧心呢,我前几日,也是为这事愁眉不展,想来这便是病因,只是她们与我好,情急之下,便听风就是雨了,王后恕罪。”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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