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邮件。
下午两点，林霖的工作邮箱收到一封邮件，发件人是世田凛，标题简洁：
【主题：相谈通知】
林さん：
下午好。
板垣室长希望与您就近期工作情况进行一次沟通，请于今日下班17:00前往室长办公室。相谈时间预计20分钟。
此致
世田 凛
林霖看到邮件后，心底顿时涌上一种不安的情绪。虽然邮件的用词礼貌温和，但他隐约能感觉到这并不是一次普通的“沟通”。
今天上午的会议失态显然已被同事传开，而板垣静的“相谈”很可能意味着正式的批评甚至警告。
———
17:00。
林霖站在板垣静的办公室门外，犹豫了几秒后敲了敲门。
“请进。”自己室长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
推开门的一瞬，林霖的心沉一沉。办公室里不仅有板垣静，还坐着另外一位。
Andy今天身穿一件罗意威的墨绿色V领毛衣，内搭浅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手腕。他看上去似乎刚陪客户打完高尔夫回来，整个人气质从容而优雅，衬着卓越的漂亮容貌，显得耀眼无比。
反观林霖，脸色苍白地站在两人面前，眼底还残留着一丝疲惫和红肿。想起自己上午的表现，他内心不由自主地再次瑟缩起来。
“请坐。”
板垣静的声音如往常那般冷静，却让林霖感到一阵压迫。他点头在距离两人最远的椅子坐下，指尖下意识地蜷起。
——
相谈开始。
“今天的谈话，是想和你确认一下最近的状态。”板垣静开口，目光落在林霖身上，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柔和，却带着一种无法逃避的洞察力，“上午的会议，你的表现显然不在你的正常水平上。”
林霖低下头：“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抱歉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Andy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却让林霖感到压力，“我们都明白工作压力会影响状态，但像这样在会议上情绪失控，很容易让别人觉得你无法胜任现有的职责。”
林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不敢与那双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睛对视。他明白Andy的话并没有批评，却像刀刃一样戳中了他的软肋。
“Andy，”板垣静的语气柔和，“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请不要让林さん有压力。”
“只是实话实说。”Andy耸肩，唇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倚靠在沙发上，看着林霖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件随时可以替换的摆设，“这样的表现在总部那边很难被接受。”
林霖的指尖微微颤抖，他知道Andy说的是事实，但听到这样的话从老板口中直接道出，仍然让他感到一阵羞耻。
“林霖，”那位喜欢的人声音轻缓，“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努力的社员。你在项目上的付出和细致我们都有目共睹。
但现在，我更希望你能找到一种方法平衡你的工作和情绪，这对你个人在社内的长期发展很重要。”
林霖微微抬眼，看到了那双眼睫细密，目色静谧的眼睛。
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直接联系世田さん或者我。”板垣静微笑，“我们并不是要求你完美无缺，而是希望你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节奏。”
“是……”林霖垂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
气氛变得缓和，Andy的声音再次响起：“HR部门跟我们反馈今天是你特别的日子。
希望你从今天开始能有所改变。
切记。不要让个人情绪影响到团队的节奏，这是基本规则。”
林霖愣了一下，看向Andy。他缓缓意识到，Andy所说的“特别的日子”，是指自己的生日。
“生日快乐。”
坐于面前的室长声音温柔。目光完全地落于他的身上。
林霖低下了头。
“……谢谢室长。”
——
谈话结束后，林霖走出办公室，感觉力气在慢慢流失。他看着电梯镜面里自己的疲惫倒影，静默无言。
电梯内静寂无声，只剩下沙沙的下行音。
闭上眼睛，他低声对自己默念。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林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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