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陈冕还在劝:“你说你和你那前女友也分开这么多年了,说不定人家早放下了,现在男朋友都换了好几任,动作再快一点,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也就是你还在这里唱苦情戏,想着人家还在灯光阑珊处回忆。
你得往前看,是不是?日子怎么不是过,说不定你认识了下一个,自己都觉得这几年浪费了。你要真放不下人家,你也别再端着,去把人追回来也不丢人,可是你,你在这里哭唧唧,人家也不知道啊……”
“我跟提她复合了,”安毅一句话,打断了陈冕的絮絮叨叨,剩下劝人的话,在陈冕嘴里转了一圈,咽了下去。
陈冕:……
我去,你提跟前女友提复合怎么不早说,我要去找个靠谱的男人勾着简澜,她还得拐我家卫晴?!!做兄弟的,就是为了关键时候□□两刀吗?
安毅并不知道陈冕又想给简澜介绍男朋友,如果知道,大概只能“呵呵呵”了。
眼下安毅只能陈冕说:“你说的对,我放不下她,就不该端着。我应该是早点跟她说的,早点告诉她,她就不会被别人伤心。”
陈冕:……
我不是,我没有,我否认啊!
“她答应了?”陈冕十分好奇。
安毅这个前女友他知道一点儿,那在安毅心里就是额头上的白月光,掌心里的朱砂痣,坠落凡尘的小仙女,完美无瑕的花仙子。
刚分开那两年,那是个在简澜面前提都不能提存在。这几年给安毅示好的女孩子也不少,纷纷败给了这个不在眼前的敌人。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很多时候,陈冕都觉得,安毅这一生都走不出这个叫初恋的遗憾。
听闻安毅提复合,陈冕半分都不觉得惊讶,甚至在陈冕的逻辑里,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那个前女友会答应吗?
要是人家不答应,自己兄弟该多难受。也许这是剂以毒攻毒的良药,也许是剂送人上西天的毒药。陈冕估算了半天,也不算不出来哪个药的概率更大。
安毅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期待:“她没拒绝。”
没拒绝而不是答应了,陈冕秒懂。
“没拒绝,我就还有机会,”安毅倒是乐观,他也不想陈冕过多追问,话锋一转:“你和卫晴怎么了?”
陈冕本来还想说的点什么,听到后一句立刻忘得一干二净,只说:“和她能怎么?打一架吗?我能那么没风度?”
安毅低头抿嘴笑,那就是吵架了:“为什么吵架?”
“没吵!”陈冕强调着,随后气弱道:“我现在都见不到她,能跟谁吵?跟空气吵啊!”
“见不到?她很忙?还是公司有问题?”安毅不理解,卫晴是有自己的事业,卫晴的公司运营成熟,早已过了需要她时时盯着的时期。如果要卫晴盯着,大约是公司遇到问题了。
“她没问题,”陈冕撇撇嘴:“是她闺密遇到问题了,她比人家父母还急。”想当妈来找我啊,找简澜干啥?
闺蜜?简澜!
安毅急了:“简澜怎么了?她有什么问题。”
陈冕觉得哪里不太多劲儿:“你急什么?新公司起步时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正常。简澜那公司,换血之后,跟新成立的没什么两样,新公司该遇到的问题,她不得都遇到?”
噢,这样啊!
安毅提起来的心又缓缓放下了:不是额外的困难就好。
听陈冕叭叭的吐槽了一顿卫晴只顾闺蜜不要老公的光辉事迹后,安毅并没有如陈冕期待的一样同仇敌忾,而是一本正经的劝陈冕。
做人丈夫的要大度,老婆的事儿是就是你的事儿。老婆顾闺蜜要支持,你多帮着闺蜜,也就是帮了老婆一把。
等闺蜜那边事儿了结了,老婆不就回家了吗?而且帮闺蜜有好处,以后你们吵架了,闺蜜正好帮着你劝老婆呀!你个大男人跟人家小姑娘比什么……
陈冕:……
虽然你说的有点儿道理,但是哪里怪怪的!
安毅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特别具有欺骗性。
陈冕摸摸后脑:是不是我想多了?
安毅老师本着家庭和睦的基本思想又对着忘年交一顿输出,道理一条一条的讲,讲到最后陈冕面带愧色,觉得自己挺小气的。
安毅也不是个自私的人,又对陈冕说:“你这样子是因为你真的喜欢卫晴吗?谁当时说就是两家联姻?你平时挺大气的,不用惭愧。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得到对方的关注的,就是不能太作了。”
陈冕受教一番,半夜接到卫晴助理的电话时也没闹脾气,跟安毅说了句要去接老婆,老婆喝醉了,就走了。
安毅本想调笑几句,忽然想起来陈冕说过卫晴最近总和简澜在一起,有些担心简澜,也跟着走。
这时,安毅才明白陈冕的小心思,这酒吧离卫晴他们吃饭的地方不过5分钟,过一个红绿灯就到了,十分方便某人接老婆回家。
安毅:……
正如安毅所想,简澜果然也在这里,此时卫晴已经喝得醉熏熏,坐在路边扒着邹静不知道说什么。
简澜还算清醒,跟着卫晴的助理安排送对方的人回家。
老远看见陈冕,卫晴笑得分外灿烂,招着手喊道 :“老公~~”
陈冕忙上前接过卫晴,任她扒在自己身上,回头跟简澜打招呼。
安毅眸色微深,原来真的有应酬!
简澜也喝了不少,整个人都慢了下来,还带着点罕见的稚气和纯然:“她喝醉了,学长快带她回去吧!给,给她灌碗醋,酯化反应,要灌醋才有用!噢!”
陈冕:黑人问号脸,简澜这是醉了还是没醉?
安毅:⊙_⊙
陈冕到底是陈冕,要带卫晴回去,也很绅士的不放心留下的简澜。只得对他信得过的忘年交安毅说:“你帮我个忙吧,帮着把简澜送回去!她一个小姑娘,卫晴肯定不放心,你们以前好歹认识,你女朋友再爱吃醋,也要考虑一下吧!”
“我不吃醋,”简澜忽然出声。
陈冕不明所以,安慰道:“对,不给你醋喝,”又悄悄对安毅说:“帮忙倒杯蜂蜜水就行,多大点事啊。”
倒是安毅忽然明白过来,心底涌出一股惊喜。
“我要蜂蜜水,”简澜又说了一句。
原本也没打算拒绝的安毅不知道陈冕在劝什么,听到简澜要蜂蜜水,赶紧应下陈冕的要求。
等陈冕抱着卫晴离开,安毅也伸手扶简澜。
邹静原本还想提醒安毅,她们简澜不喜欢陌生人靠近。这人毕竟是陈总身边的,万一被打了,会伤了几个人的交情。
不想简澜并没有像邹静想象中的那样,给人一个过肩摔。
在邹静那一脸不可置信中,简澜乖乖的任安毅抱着,坐进了副驾驶座上,到了车里,简澜还不忘跟邹静说:“你打车回去,记得要发票报销啊!”
邹静傻乎乎的点点头,一脸错愕的看着那个男人带着她上司一骑绝尘,扬长而去,内心无限疑问:就这样走了?
倒是卫晴的助理不太清楚简澜的性格,轻轻的推了推邹静:“下班回家啦!”简总人挺好的,还提醒下属开发票。
邹静:无知者无畏!简总领地意识特别强,从来不许别人进她家门,连家政人员都不许上门的。
另一边,安毅带着简澜回到青玉苑。
简澜喝的不比卫晴少,她像是强撑着保持理智,守着“不能让坏人把卫晴抓走”的信念,等到看见陈冕,脑子里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她放松了,任酒精侵蚀她的理智,醉态一点点显示。
安毅初时也被表相欺骗,等他半路上听见简澜小小声背《氓》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只要简澜尚存一丝理智,她就不会做出这样不符合她形象的事儿来。
进家门的时候,简澜还在背。
“吁嗟鸠兮,无食桑椹,吁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背完还回头问了一句:“小晴晴,我背的对不对?”
安毅苦笑,给简澜倒了杯蜂蜜水。
好不容易哄着简澜喝完蜂蜜水,安毅将人扶回房间,还要回答简澜“我背的对不对”的诛心问题。
安毅将人安置好人,关了灯正要退出去,猛听到“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顿感不好的安毅立刻推门开灯,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哪里还有简澜的身影。走到近处才发现,简澜裹着被子走躺在地上酣眠。
安毅叹了口气,认命一样抱起简澜将她放回大床正中央,又拾起被子,给她盖得严严实实的。而他自己坐到床头仔细检查简澜摔到地上压着的手臂。
都摔青了。
简澜的东西放置方法和以前一样,安毅很容易的找到了药箱。他脱了外套,默默的给简澜那条受伤的手臂推药油。
安毅的手劲儿不小,简澜偶尔还会皱眉头哼唧。每到这时,安毅总会不由自主的放轻。其实除了手臂,肯定还有别的地方也磕到了,除了膝盖以下,剩下的地方安毅并没有上药。
在简澜答应之前,安毅是有分寸的。
推完药油,安毅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手表,已经1点了。又看了眼简澜,她睡的并不安稳,总在不经意时往床边移动。
安毅叹了口气,抿抿唇,还是认命的抱了床被子进来,打地铺。
简澜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米香,瞥一眼闹钟,已经10点了。
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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