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的冲到衣帽间,对上镜子里那个邋遢的女孩儿,衣服还是昨天出门应酬时那件。哪怕宿醉的头痛,简澜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赤脚走到客厅,厨房里那个不该出现的人映入简澜眼睑。
“你怎么在这里?”简澜忍不住问了一句,声音略哑,显然也是醉酒的后遗症。
安毅并没有急着回答简澜的问题,洗了手自往玄关处拿了双拖鞋来。安毅半跪着托起简澜那只冰冷的脚,轻柔的给她穿上,穿完又托起另一只脚。
许是刚醒,反应力刚刚开启,简澜也像个玩偶娃娃一样,没有反抗任安毅给她穿鞋。
“安毅,你为什么在这里?”简澜又问了一遍,比上一回少了几分怒气冲冲,多了几分软乎乎的懵懂。
安毅的嘴角带着几丝笑意,还有几分嘲弄:“你不记得了?”
清冷的眼里透出几分困惑:我、该、记、得、什、么?
安毅五分无辜五分伤心道:“当然你带我来的,不然我怎么进门。原本你的助理要拦的,可你坚持要,她拦都拦不住。昨天晚上你还拉着我,不许我走。”
“啊?”
“你拉我时,还不小心摔了一跤,胳膊都青了,非要我给你涂药,而且你还,还……”安毅一脸被强了一样的不可言说,继续道:“这些你居然忘了?简澜,你敢做不敢当是吗?”
这语气,简澜还以为她昨天晚上对安毅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恨不得大骂自己禽兽。
不对!简澜仔仔细细想了几遍,她酒品还行,以前也没闹出事,不至于昨天酒后那啥吧?!!
身上也没有异样的感觉,应该没刑!
简澜:“我做什么了?”
安毅看“渣男”一样看了简澜一眼,摇摇头进了厨房,背影带着几分萧索。
简澜:黑人问号脸.jpg
简澜的记忆力还不错,一碗米粥下肚隐约能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儿,啃了一个煮鸡蛋就回神儿了,小汤包下肚,红蓝条满格、状态全开的简澜一拍桌子:“安毅你骗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
她想起来了,她什么都没干,安毅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还骗她。她酒品那么好,怎么可能不干人事。
安毅挑挑眉:“想起来了?”
简澜气呼呼的看着安毅,那意思是:全、部、想、起、来、了。
“澜澜,我们聊聊。”安毅看着简澜,一脸郑重,也不容拒绝。
简澜心头腾出一丝惶恐,有些东西可能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变了。虽然意识到了,简澜还是强撑着点点头:“你要聊什么?”
安毅露出一个清浅的苦笑,他们俩还能聊什么?
“聊聊……我们。”安毅回答道:“澜澜,这些天我能感觉到你对我不是动容,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个机会呢?”
原本安毅并不想在此时提起这个问题,他该再等等,他知道简澜讨厌逼迫。但昨天晚上简澜那句无意识的“我不吃醋”像是给他的所有安排加上了催化剂,叫他半点都不能等。
陈冕听不懂的话他听得明白,不吃醋回应的是陈冕那句“你女朋友”。
这是简澜的回应。
也就是说,简澜的潜意识里,她就是他的女朋友。
安毅快高兴疯了!
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问题困扰了安毅的问题:以前简澜喝醉的时候是谁送她回来的?
是许绍吗?还是其他人?也像他一样给她喂蜂蜜水?扶她回房间?给她推药油?
安毅觉得他要疯了,嫉妒疯了。他陪着简澜6年,也缺席了8年。在他缺席的8年里是谁陪着简澜,他很嫉妒。
一晚上,安毅都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一遍一遍描绘着简澜的眉眼,等着简澜醒了,终于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闻言,简澜手里搅动白米粥的勺子蓦得停了下来,落在瓷质的小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凝眉,简澜反问:“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简澜冷笑一声:“你不知道?”短短的四个字,全是嘲讽,仿佛是问安毅,你凭什么不知道?
“如果是因为,当年是我提了分手,我向你道歉,”安毅想了一下,柔声道:“澜澜,对不起。”除此之外,安毅想不到别的原因。
他们之间也不存在第三者,不管是简澜还是他,更没有电视剧里的国仇家恨。除了当年的分手,他们没有别的分歧。
简澜的嘴角全是讽刺,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这回轮到安毅发怔,不是因为这个,那是什么?
简澜继续说,神色依旧淡淡,仿佛是个局外人:“我没有记恨你提过分手。或者说,以前记恨过,许多年前已经不恨了。
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和我都有选择要不要继续在一起的权利。你没有错,只是你当时不想和我继续罢了。”
安毅张了张嘴,他想说点儿什么,却发现不管说什么,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她是何等通透,连曾经难以接受的分手都能在多年前翻页,还给他找了冠冕堂皇上的理由。
简澜神色淡淡:“或许,8年前我很需要你的道歉。有了道歉,我心里会好受一点,我会早点明白没有原因的分手不是我的错。不会记着这件事到现在,不会自我怀疑。
我不否定,这几年我没有谈恋爱是受过这件事的影响,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再谈恋爱,最重要的是因为我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还有一个不太重要的原因,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走了出来,我得对下一人的感情负责。”
“你的不确定,就是我的过错,”时至今日,安毅终于明白当时的自以为是带给简澜的伤害是无影无形的。
他以后的一个人扛下所有,不过是换了个方式的伤害。那种伤害不像刀片划过时鲜血淋漓的视觉冲击,它就像一根卡到骨肉之中的刺,平时不痛不痒,让人忽视,一旦动一动就是锥心刺骨、痛彻心扉。
而他似乎没有办法抚平这样的伤口,除了没什么用的“对不起”,没有别的给简澜。
简澜面色平静,带着几分释怀:“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这是我自愿的。
如果我愿意,也可以早早的在圈子里找一个适合的人结果,任由时间和金钱来安慰我。
如果我愿意,我也可以做个海王,在一池子鱼里麻痹自己,悄无声息的疗伤。
我还可以不顾一切的报复你,只是我自己不愿意罢了。我也不怪任何人。”
安毅没有说话,只听简澜继续说,他做这些就是想知道简澜怎么想的。如果他一直不知道,他和简将永远隔着层层叠叠的浓雾。
“直到你提复合,”简澜顿了一顿:“你提复合那天,我大约明白这几年我在坚持什么了。安毅,如果当年是我先提分手,我应该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
所以,我已经释怀了,安毅。”
安毅……安毅明白了。
“你懂吧。我介意的从来不是你提分手,而是我莫名其妙被分手。其实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你,我都介意。就是别人我这些年还会是这样的。”
简澜很诚恳,她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在安毅面前剖析自己的感情:“我拒绝胡屺只是因为我们不合适,所谓的简胡联姻,只是一句流言。所以,你不用对我心怀愧疚。”
“不是愧疚,”安毅反驳道:“我从来不会因为愧疚而对一个女孩子表白。澜澜,我是真的,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也许吧,”简澜搅了搅冷掉的白米粥:“可是安毅,覆水难收。我承认,我对你不是没有感觉,但你我都不能保证,未来几十年里不会再出现8年前那天。我不可能让一个人伤我两次。
时间会冲淡所有的遗憾。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那个合适的人,我已经准备好了。”
安毅的脸色空前的难看,他做梦也没想到一句复合让简澜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她将自己拉出了沼泽,而他一步一步的踏了进去。
一瞬间,安毅后悔过冲动之下提的复合,很快他又恢复了。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这个女孩子永远幸福。
想过无数次的答案终于摆在了眼前,这个答案安毅满意也不满意。最终,失落占了上风,他顾不上在心上人面上维护自己的形象,逃跑一样的离开了。
倒是简澜听着落荒而逃的关门声,嘴角微勾,欢快的搅动米粥,喝了一口,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连醉酒带来的头痛也没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距此不远的高档公寓里,一觉睡到下午的卫晴浑身都疼,她再也不敢喝醉了,陈冕太恐怖了。
餍足的陈冕心情格外好,连带着几天被老婆忽视的怨念都没了。恰逢周末,他也不用上班,恨不得和卫晴腻歪一天。
卫晴:我拒绝,泥揍凯。
因为有陈冕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在,卫晴联系简澜的时间挪到了周一。
周一,大堆工作排队等着陈冕处理,他一定会加班到深夜的!
完美!
简澜听到卫晴的理论,内心一囧,听起来她像卫晴养着的见不得光的小三,只有等“大老婆”陈冕没空管卫晴的时候,卫晴才能偷偷跑出来见她。
她把这话说给卫晴,气得卫晴狂捏简澜的脸。
气也撒了,卫晴才想起来正事。据她的助理说,她是被陈冕带回去的,而小伙伴简澜是被和陈冕一起来的一个帅哥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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