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蘅再次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巳时二刻。
天空阴沉沉的,吓得殷蘅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可是看清眼前人,殷蘅却松了口气。
她的梦里不会有现在这个世界的人,起码现在不会有。
她和他们之间的羁绊还没有那么深刻。
余成绮端着一碗棕色药汁让殷蘅喝。
那药一看就很苦。
殷蘅咽了一口口水,接过碗硬着头皮一口气喝了下去。
结果还是被苦到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只要喝得够快就不会苦”,真是害人不浅。
余成绮看着殷蘅蔫了吧唧的样子,不但没有安慰,反而一开口就像是寒冬腊月的风让殷蘅雪上加霜:“不要吃糖哦,会影响药效。”
殷蘅无力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过你倒是厉害,被折腾的这么惨,境界不但没跌,反而更进一步,而且体内残留的毒素被剩余的先天之气给强行压制住了。”
余成绮略带惊奇的说道:“要不是丁老头不同意,我真想把你解剖了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殷蘅看着余成绮用最天真的表情说着最恐怖的话。
“余师伯。”
“嗯?”
“一把年纪的人了,别装可爱,看着/怪/恶/心的。”殷蘅一本正经的说。
“嘿,你……”翻脸不认人是吧?
话未说完,丁煌用力把他挤走:“丫头啊,感觉怎么样?我怎么听老余说还有余毒?”
余成绮又重新挤走丁煌,道:“所以你要赶紧结丹啊,只有金丹期的修士可以进琼枝秘境。琼枝秘境里有传说中的五毒兽,据说它可吞噬天下所有毒素!要是你能找到它让它认主,那咱整个青宵宗都能跟着你沾光!”
殷蘅有点懵:“传说中的五毒兽?也就是说你们根本就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这东西,我怎么找啊?”
余成绮道:“不不不,有人找到过,但是没能让它认主不说,还被它整了一顿。出了秘境甚至大病一场……”
丁煌哈哈大笑:“那个人就是你,余成绮!”
“噗呲!”
余成绮恼羞成怒爆粗口:“笑笑笑,笑个毛线!”
骂完,余成绮又眼巴巴的看着殷蘅。
殷蘅无奈:“好吧,我尽力。”
余成绮这才心满意足的端着碗离开。
丁煌等余成绮走远了,才压低声音对殷蘅说:“甭理他,五毒兽那玩意儿你能找到就算了,找不到也无所谓,师父不会看着你去亖的。”
殷蘅有点感动:“师父你真好。”
“所以你还有灵石吗?借我点呗?”丁煌搓搓手,开口问徒弟要钱,怪不好意思的。
“啊?几个意思?”殷蘅当场垮下脸问道。
“咳咳!”丁煌咳嗽两声道:“那啥,咱夕晖峰是有阵法保护的,你懂吧?”
“所以呢?”
“阵法维持运转需要大量灵石,我月奉太低,经常入不敷出,只能问你要了。”
“师父,你是穷到怎样的地步了,才会问我一个五岁的小孩儿要钱?”殷蘅诚恳问道:“陆师兄和京师兄他们都不管管的吗?”
“那啥,你陆师兄身体不好没有收入,我就是想要也要不到啊!”丁煌也很无奈:“你京师兄挣得钱还不够他自己花的,不问我要就不错了。”
殷蘅叹了口气,支使丁煌从窗户下的那个柜子的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包袱。
“里面是我所有的积蓄了,你要多也没有。”
丁煌有些激动的说:“没关系没关系,一点点也行啊!”
打开包袱,里面是百来块下品玉币、七八块中品玉币,以及五十多块下品灵石和两块中品灵石。
丁煌喜滋滋的拿着包袱走了。
殷蘅看着他的背影无力吐槽。
瑞白又等了一会儿,趁无人注意才从树上跳下,偷偷跑回陆祈之那里。
瑞白见陆祈之发呆,连忙跳上他的膝盖嗷嗷叫他。
陆祈之回过神,问它怎么了。
瑞白连“喵”带比划的告诉陆祈之刚才的事情,而殷蘅的梦太过复杂惊悚,它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干脆选择隐瞒。
陆祈之看完瑞白的“话”,轻促眉头道:“小师叔真是离谱。”
瑞白听了连连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陆祈之又叹道:“但暂时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委屈师妹了。”
瑞白:“?”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
……
殷蘅在夕晖峰又休息了五天,才重新回到辟雍堂继续修炼。
临羡鱼和夏榴月她们立刻围了上来,小心翼翼的扶着殷蘅坐到她的位置上。
殷蘅有些好笑:“真是谢谢你们啦!”
夏榴月开心的说:“就口头谢谢呀?不能再教两道菜吗?”
大家听了笑起来,佘念白了夏榴月一眼,骂道:”真是个吃货,就知道吃!”
夏榴月吐吐舌头说:”民以食为天嘛!”
殷蘅看着夏榴月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点羡慕:“行,那就再教你几道菜。”
夏榴月顿时欢呼雀跃。
闹腾了一会儿,柳含烟来到癸斋,众人立刻收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柳含烟看到殷蘅,欣慰的点点头,然后开始今天的课程。
“今天,我们暂不修炼,先说一说清霄大陆的传说吧。”
“传闻,在数万万年前,清霄大陆灵气充沛,万物和谐共生。
只可惜好景不长,有人为求长生,开始大肆捕杀那些已经修炼有成的妖兽,然后/开/膛/破/肚/取妖丹炼化。
然后,妖兽开始竭力反扑。
足有万年,三界六道一片混乱,烽烟四起,民不聊生。”
顿了一下,柳含烟又道:“后来,神界、仙界、冥界众仙神不忍天地万物再这样继续下去,纷纷以陨落的代价绞灭那些四处征战的妖邪,封印了挑起争端的上古魔物,留下了斩魔法器。
从那以后,清霄大陆的六道只剩下三道,仙、神、冥三界彻底消失。
百年前,封着魔物的封印松动,各仙门派出当时的所有精英弟子前去斩魔,死伤惨重。”
柳含烟轻声慢语的说完,癸斋众人听得很认真又很感慨。
当年的事情到底惨烈到何种地步,只可惜自己无缘得见。
殷蘅恍惚想起自己入宗第一天,掌门萧霭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再想想这几个月京墨对丁煌的态度,殷蘅想,当年死伤惨重肯定和丁煌脱不了关系。
看着殷蘅若有所思的样子,柳含烟明白,定是掌门和她说了些什么。
只不过,想挑拨他们的师徒关系,恐怕没那么容易。
柳含烟微微一笑,心中却叹息道:小小年纪,太过聪慧通透未必是好事。
……
……
午时正,柳含烟宣布散学,明日休沐。
后天,开始正式学一些简单的基础法术。
临羡鱼和夏榴月一左一右的扶着殷蘅正想走,柳含烟喊住她们。
“别光顾着玩儿,这大半个月落下的课,你们帮着她补补。”
“是,柳司业。”
恭敬行礼后,三人便出了门,佘念和苏棠、汤远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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