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发的地方还有些微微发痒,提醒着她方才在烟雨楼的惊险。可她的心境,却异常平静。佛法告诉她,世间万物,皆为虚幻,唯有守住本心,方能脱离苦海。头发没了,不过是身外之物;身陷险境,亦是对她修行的考验。
她想起了栊翠庵的日子,想起了宝玉、黛玉等人的音容笑貌,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她知道,贾芸正在为她四处奔走,她不能辜负这份善意,更不能放弃自己的信仰。无论前路如何,她都要坚守佛门清规,宁死不屈。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窗外的雨还没有停,客栈里点起了油灯,昏黄的灯光洒在房间里,添了几分暖意。妙玉放下佛珠,走到桌边,拿起贾芸留下的一个馒头,慢慢吃了起来——她知道,只有养好精神,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变故。
8. 贾芸遇旧识,喜获援助
贾芸在街上游走了大半日,眼看天就要黑了,还是没能凑够银子,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家酒楼门口——那是他早年认识的一个朋友,名叫柳湘莲,如今在江湖上有些名气,为人豪爽,仗义疏财。
贾芸心中一喜,急忙走上前去,对着柳湘莲拱了拱手:“湘莲兄,别来无恙?”
柳湘莲回头一看,见是贾芸,也笑了起来:“原来是芸哥儿,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
贾芸叹了口气,便将妙玉的遭遇,以及自己需要筹措银两赎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湘莲。
柳湘莲听后,眉头一皱,怒道:“这烟雨楼的老鸨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掳掠出家人逼良为娼!芸哥儿,你放心,这事我管了!你还差多少银子,我来帮你凑。”
贾芸闻言,心中大喜,连忙道:“多谢湘莲兄!我已经借了一部分,还差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而已,小事一桩。”柳湘莲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贾芸,“这是一百两,你拿着,不仅够赎人,剩下的银子还能给那位妙玉师父买点吃的用的,让她好好休养。”
9. 凑够赎金,准备接妙玉脱身
贾芸接过银子,心中感激涕零,对着柳湘莲深深鞠了一躬:“湘莲兄大恩大德,贾芸没齿难忘!日后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芸哥儿客气了,”柳湘莲拍了拍他的肩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分内之事。那位妙玉师父有如此烈性,值得我们出手相助。你快去凑够银子,早日将她赎出来,免得夜长梦多。”
“是,是!”贾芸连连点头,揣好银子,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他要尽快回去,将剩下的银子凑齐,明日一早就去烟雨楼赎人,免得王妈妈变卦。
贾芸又去了几家店铺,将自己平日里积攒的一些货物当了,凑够了王妈妈要的赎金,才松了口气。他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去了客栈,想告诉妙玉这个好消息。
来到客栈房间门口,贾芸轻轻敲了敲门:“妙玉师父,是我,贾芸。”
房间里传来妙玉的声音:“施主请进。”
贾芸推开门走进去,见妙玉正坐在床边诵经,便笑着道:“师父,好消息,银子已经凑够了,明日一早,我就去烟雨楼将您赎出来。”
妙玉闻言,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双手合十,对着贾芸深深一揖:“多谢施主,贫尼感激不尽。”
第38章《妙玉拒:断发守贞》
10. 前往烟雨楼赎人,再遇波折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带着雨后的清新。贾芸揣着凑够的赎金,带着妙玉,一同前往烟雨楼。
一路上,贾芸仔细叮嘱妙玉:“师父,待会儿见到王妈妈,你不必多言,一切有我应对。她若再刁难,我自有办法。”
妙玉点了点头:“有劳施主了。”她拢了拢头上简单束起的断发,虽依旧狼狈,却难掩眉眼间的清宁——一夜诵经打坐,她的心绪早已平复,唯有对贾芸的感激,藏在眼底深处。
两人很快就到了烟雨楼门口。朱红的楼门已完全敞开,门内飘出淡淡的脂粉香,混杂着隔夜的酒气,闻着让人不适。此时的烟雨楼刚开门,大厅里只有几个洒扫的婆子和整理乐器的龟奴,还没什么客人。王妈妈正坐在大厅正中的酸枝椅上,手里拨着算盘,噼里啪啦的声响在空荡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见贾芸带着妙玉来了,王妈妈立刻放下算盘,脸上堆起一层假笑,扭着肥胖的身子迎了上来:“哟,小伙子,倒是守信用,真的带银子来了?”她的目光在妙玉身上扫了一圈,见她虽换了干净衣裳,可那参差不齐的断发依旧扎眼,眼底掠过一丝嫌弃,随即又落在贾芸揣银子的衣襟上,笑意更浓了。
“那是自然,”贾芸上前一步,挡在妙玉身前,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哗啦”一声倒在桌上,白花花的银子堆起一小堆,反光刺眼。“老妈妈,这里是一百两银子,前日说好的赎金是八十两,多出来的二十两,算给您的赔罪钱,多谢您这两日对我表妹的‘照拂’。”
王妈妈眼睛瞬间亮了,连忙喊来旁边的龟奴:“快,点清楚!”龟奴应了一声,拿起银子一块块掂着,又用戥子称了,最后谄媚地笑道:“妈妈,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两!”
王妈妈搓着手,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却忽然话锋一转,眼神在妙玉身上打了个转,慢悠悠道:“小伙子,你这银子是够了,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这尼姑昨日在我楼里闹了一场,剪了头发不说,还差点坏了我烟雨楼的名声,这损失,可不是二十两银子能弥补的啊。”
贾芸心中一沉,暗道果然如此,这王妈妈是想坐地起价。他压下心头的怒意,依旧客气道:“老妈妈说笑了,前日我已说过,表妹年幼不懂事,冲撞了您,这多出来的二十两,便是赔您名声的。再说,表妹本是出家人,若真闹到官府去,您掳掠僧尼逼良为娼,恐怕更得不偿失吧?”
11. 王妈妈坐地起价,贾芸据理力争
王妈妈脸色微变,没想到这看着朴素的年轻人竟如此伶牙俐齿,还敢拿官府来压她。她眼珠转了转,咬了咬牙道:“官府?我烟雨楼在金陵城立足这么多年,还怕官府不成?不过嘛,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再加三十两,这事就了了,不然,你这表妹,今日可走不了。”
她故意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威胁:“你也知道,我烟雨楼虽不缺姑娘,可她这张脸,就算没了头发,找个偏僻地方的富商,也能卖个好价钱。你若不依,我便只能再想想别的法子了。”
旁边的龟奴也跟着帮腔:“就是,我家妈妈已经够仁慈了,换做别人,早把她卖到窑子里去了!”
妙玉闻言,眉头微蹙,上前一步,声音清冽道:“施主何必强人所难?贫尼已断发明志,纵是被卖去窑子,也只会以死相抗,届时不仅坏了你的生意,还会让烟雨楼落个‘逼死僧尼’的恶名,得不偿失。”
王妈妈被她噎了一下,气得脸色发青:“好个嘴硬的尼姑!我看你是真不怕死!”
“老妈妈,”贾芸连忙拉住妙玉,对着王妈妈拱了拱手,语气放缓了些,却依旧坚定,“我知道您是生意人,讲究利益。可我一介平民,能在三日之内凑齐一百两银子,已是极限——这其中大半都是向亲友借来的,您若再要三十两,我是真的拿不出来了。不如这样,我给您写张欠条,日后若有能力,必定再补您二十两,您看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王妈妈的神色,知道她虽贪财,却也怕把事情闹大。毕竟掳掠僧尼不是小事,真闹到官府,她纵使有门路,也得脱层皮。
王妈妈盯着贾芸看了半晌,见他神色诚恳,不似说谎,又想起妙玉那决绝的性子,怕真逼出人命来,便狠狠心道:“罢罢罢,看你也是个实诚人,欠条就不用写了。但今日这事,你得记着我这份情,日后若有机会,可得报答我。”
“那是自然,”贾芸松了口气,连忙道,“多谢老妈妈通融,日后若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12. 险象环生,歹人突然上门
王妈妈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带着她赶紧走,别在我这儿碍眼。”说罢,转身就要回座位上继续算账。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粗声粗气的喊叫:“王妈妈!前日让你留着的那个尼姑呢?我们家大人要见她!”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四个身着黑衣、腰佩短刀的壮汉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汉子,眼神凶狠,扫视着大厅,最后落在了妙玉身上,眼睛一亮:“在这儿呢!快,跟我们走!”
贾芸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将妙玉护在身后,沉声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抓我表妹?”
王妈妈也懵了,连忙上前道:“几位爷,这是怎么回事?这尼姑已经被她表哥赎走了啊。”
光头汉子瞪了王妈妈一眼,语气不善:“赎走?我们家大人昨日就派人来吩咐过,这尼姑是特殊人物,必须留在烟雨楼,等大人亲自来取,你竟敢私自让人赎走?活腻歪了?”
王妈妈脸色瞬间白了,她哪里记得什么“大人”的吩咐——前日掳来妙玉后,她满脑子都是如何逼她接客,根本没把底下人传的话放在心上。此刻见这伙人凶神恶煞,腰间还配着刀,显然不是善茬,顿时吓得腿都软了:“爷,误会,都是误会……我不知道这是大人要的人啊。”
“少废话!”光头汉子懒得跟她纠缠,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把人带走!”
三个壮汉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抓妙玉。贾芸虽只是个普通百姓,却也知道不能让妙玉被这伙人带走——看他们的模样,比王妈妈更可怕,妙玉落到他们手里,恐怕凶多吉少。
他咬了咬牙,随手抄起旁边桌上的一个酒坛,挡在妙玉身前,沉声道:“你们不能带她走!她是我表妹,我已经赎她出来了!”
光头汉子冷笑一声:“赎出来?在金陵城,我们家大人想要的人,还没有赎不赎的说法!识相的就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收拾!”说着,他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推贾芸。
贾芸侧身躲开,手里的酒坛狠狠砸在地上,“嘭”的一声碎裂,酒水四溅,碎片散落一地。他捡起一块锋利的瓷片,握在手里,眼神坚定:“想带她走,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妙玉站在贾芸身后,看着他单薄却挺拔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贾芸不是这些壮汉的对手,却依旧为了保护她挺身而出。她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小的剪刀——那是昨日从烟雨楼带出来的,一直藏在身上,此刻缓缓握紧,声音平静却决绝:“施主,不必为贫尼冒险。贫尼自有去处。”
13. 柳湘莲仗义出手,化解危机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江湖人的侠气,震得人耳朵发颤。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腰佩长剑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身形挺拔,面容俊朗,正是柳湘莲。
原来,柳湘莲昨日给了贾芸银子后,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烟雨楼的王妈妈出了名的贪得无厌,说不定会为难贾芸。今日一早,他便特意绕到烟雨楼附近,想看看情况,没想到刚到门口,就撞见里面剑拔弩张的场面。
光头汉子见有人闯进来,脸色一沉:“你是谁?敢管老子的事?知道我们家大人是谁吗?”
“管你家大人是谁,”柳湘莲几步走到贾芸身边,目光扫过那四个壮汉,眼神冷冽,“这姑娘是我朋友的亲人,今日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她分毫。”他腰间的长剑微微晃动,发出细碎的剑鸣,显然已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贾芸见柳湘莲来了,心中大喜,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湘莲兄!”
王妈妈见状,连忙缩到一边,心里暗自庆幸——这伙人狗咬狗,正好跟她没关系。
光头汉子上下打量着柳湘莲,见他腰佩长剑,气度不凡,不似寻常百姓,心里有些发怵,却依旧嘴硬:“你别不识好歹!我们家大人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你敢跟他作对,不想活了?”
“知府小舅子?”柳湘莲嗤笑一声,“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恶奴罢了。我告诉你,今日这姑娘我保定了,要么你们乖乖滚,要么,我就替你们家大人好好管教管教你们!”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冲到最前面的壮汉面前,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那壮汉痛得“哎哟”一声,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柳湘莲顺势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壮汉“噗通”跪倒在地,疼得直咧嘴。
另外三个壮汉见状,立刻抄起腰间的刀就要上前,却被柳湘莲冷冷一眼扫过,那眼神里的杀意让他们浑身一僵,竟不敢再动。
“滚!”柳湘莲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光头汉子看着跪倒在地的同伙,又看了看柳湘莲腰间的长剑,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咬了咬牙,放下一句狠话:“好!你们给老子等着!”说罢,扶起地上的壮汉,狼狈不堪地逃走了。
14. 逃离金陵,暂避城郊古寺
直到那伙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贾芸才彻底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柳湘莲深深一揖:“湘莲兄,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和妙玉师父就危险了!”
妙玉也双手合十,对着柳湘莲躬身行礼:“多谢施主张义相助,贫尼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罢了,”柳湘莲摆了摆手,收起冷意,温声道,“这伙人是知府小舅子的手下,心胸狭隘,今日吃了亏,必定会再来寻仇。金陵城不能待了,你们得赶紧走。”
贾芸点头道:“湘莲兄说得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该带妙玉师父去何处安身。”他本想送妙玉回智通寺,可想起妙玉说寺里遭了歹人,恐怕早已不安全。
柳湘莲想了想,道:“城郊三十里外有一座破落的古寺,名叫静心寺,虽荒僻,却十分隐蔽,平日里少有人去,正好适合清修。我曾在那里避过雨,路况还算熟悉,我送你们过去。”
“那便多谢湘莲兄了!”贾芸大喜,这下总算有了去处。
王妈妈在一旁看着,见事情平息,连忙凑上来笑道:“既然没事了,那你们就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她此刻只想让这几位祖宗赶紧离开,免得再惹麻烦。
贾芸懒得跟她计较,扶着妙玉,跟着柳湘莲一同走出了烟雨楼。
街上已是人来人往,晨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妙玉回头看了一眼烟雨楼那朱红的楼门,眼神平静——那座吞人的魔窟,终究没能玷污她的清白。
三人一路出城,柳湘莲在前引路,贾芸扶着妙玉走在后面。妙玉的脚步虽有些虚浮,却走得很稳,她看着路边抽芽的草木,闻着空气中的青草香,只觉得心中一片澄澈。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城郊的静心寺。那是一座小小的寺庙,院墙斑驳,大门虚掩着,院内长满了杂草,看得出许久无人打理。但好在正殿的屋顶还算完好,殿内的佛像虽蒙了灰尘,却依旧庄严肃穆。
柳湘莲推开大门,道:“这里虽简陋,却能遮风挡雨。我去附近的村落买些米粮和干净的被褥来,你们先收拾一下。”
“有劳湘莲兄了,”贾芸道,“所需银两,我来出。”
“不必,”柳湘莲笑了笑,“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你们安心在此等候便是。”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15. 断发明志终不悔,佛法入心守清宁
贾芸扶着妙玉走进正殿,找了块干净的石板坐下。他捡起旁边的扫帚,开始清扫殿内的灰尘,一边扫一边道:“师父,委屈您暂且在此住下,等风头过了,我再想办法送您去更安全的地方。”
妙玉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殿内的佛像上,缓缓起身,对着佛像躬身行礼,然后从怀里取出佛珠,盘膝坐下,闭上眼睛,低声诵念起经文。梵音袅袅,在空荡的古寺里回荡,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贾芸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这个看似柔弱的尼姑,骨子里却有着比男子更坚韧的风骨——断发拒辱,宁死不屈,身陷险境却始终坚守佛门清规,这份心性,实在难得。
他不再说话,默默清扫着院子里的杂草,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也洒在诵经的妙玉身上,画面宁静而温暖。
不多时,柳湘莲带着米粮、被褥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回来了。三人一同将正殿旁边的一间小偏房收拾出来,铺上被褥,又生了火,煮了一锅热粥。
粥香弥漫,妙玉停下诵经,接过贾芸递来的粥碗,轻声道:“多谢二位施主,贫尼无以为报,唯有每日诵经,为二位祈福,愿二位平安顺遂,远离灾祸。”
柳湘莲摆了摆手:“师父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分内之事。您能守住本心,不堕污泥,才是真正让人敬佩。”
贾芸也道:“师父,您安心在此清修,我会时常来探望您,送些生活用品,确保您的安全。”
妙玉捧着粥碗,眼底泛起一丝湿润。她本是孑然一身,遭此大难,却遇到了贾芸和柳湘莲这两位仗义之人,若非他们相助,她早已落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唯有以佛法为念,坚守初心,才不辜负这份善意。
饭后,柳湘莲因还有要事在身,便起身告辞:“芸哥儿,师父,我先行一步,若有任何变故,可去城里的‘清风茶馆’找我,只需报我的名字便可。”
“多谢湘莲兄,一路保重,”贾芸和妙玉送别了柳湘莲,古寺又恢复了宁静。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棂洒进偏房,照在妙玉的断发上。她坐在窗边,手里捻着佛珠,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外的远山。断发虽短,却断不了她的清修之心;险境虽难,却磨不灭她的佛法之念。
她知道,前路或许依旧坎坷,或许还会有未知的危险,但她心中有佛,眼底有光,纵是断发一身,也能在这浊世之中,守得一方清宁,不负当年栊翠庵的清修,不负今日断发明志的决绝。
而贾芸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边的晚霞,心中也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护得妙玉师父周全,这份承诺,他会用一生去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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