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孙绍祖睁开眼,发现自己头晕的症状好了不少,便挣扎着想坐起身来。
幼容正在床边打盹,感觉到床上的动静立刻被惊醒。她看到孙绍祖正翻身坐起,连忙起身搀扶:“老爷,你醒了?今日感觉好些了吗?”
“我头不晕了。躺的我浑身难受,扶我起来,我要下去走走。”孙绍祖懒洋洋的说。他左顾右盼,房中安静异常,原来应该在侧房中的迎春此刻不见踪影。
“夫人呢?她这一大早上哪去了?”孙绍祖有些疑惑。
“夫人这几日正忙着熟悉府中事务,一大早就出去了。”幼容回答。
孙绍祖自昨日午后就没进食,此刻感到饥肠辘辘,便吩咐下人替他准备饭食。
幼容伺侯孙绍祖起床穿好衣服,和他一前一后来到饭厅。孙绍祖坐定,看着桌上的饭菜,都是他平日里吃惯了的菜品,感到有些腻味。他突然特别想念昨日绣橘服侍他吃的那碗汤,便开口问道:“昨天那罐汤呢?立刻给我端上来!”
下人们深知孙绍祖的脾性,便立刻下去准备了。幼容在一旁心有不悦,自己特意交代不准端那罐汤,没想到老爷如此惦记。
不一会功夫汤被端上了桌。那汤的味道飘进鼻孔,孙绍祖立刻来了精神。他迫不及待的将汤盆端到面前,甚至等不及把汤盛进碗里,直接抱着汤盆就开始喝。
他正吃的津津有味,外面一个身影急匆匆跑进饭堂,见到他就开始大喊:“老爷,今日你可算康复了。你要为老身作主啊!”声音颇为凄厉。
孙绍祖突然被这惊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他看清是李嬷嬷,便开口问道:“李嬷嬷,这是怎么了?”
李嬷嬷抽抽搭搭开始哭诉:“老爷,你前日新娶的夫人,刚一进门就踩在老身头上。老身这么多年在您孙府恭恭敬敬,管理事务从不敢有丝毫怠慢,这新夫人一来就夺了我的权,从我这拿走了账册。往后,我这张老脸要往哪放哟!”李嬷嬷言毕,还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硬挤出的一滴眼泪,扰得孙绍祖一阵心烦意乱。他敷衍的回应:
“好了,李嬷嬷,夫人不懂事,我得会去帮你把账册拿回来就是了。”
“老身谢过老爷。”李嬷嬷退到一旁,似乎对孙绍祖的态度仍有不满。她在一边守着,要等他一用完膳就去帮自己作主。
孙绍祖看着李嬷嬷板着脸,心情也沉下来。他简单吃了几口,感觉胃口全无,便命人撤走了饭菜,带着李嬷嬷去了正堂。
迎春正在房中查看账册,外面小丫头来报:“夫人,老爷在正堂请您过去”。
迎春和绣橘来到正堂,孙绍祖已在正座坐好,一旁的幼容正在给他捶背。迎春看到李嬷嬷站在一旁,脸上止不住的得意之色,轻蔑的看着她。
迎春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她冷笑着回望着李嬷嬷,直看得她心虚的转过头。
孙绍祖看到迎春进来,招呼她坐下。又看到一旁的绣橘,忍不住一阵心神荡漾。
李嬷嬷看到孙绍祖的神情,心知他又旧病复发了,便轻咳了两声。
孙绍祖收了收心神,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嬷嬷,开口说道:“夫人,李嬷嬷是我府中的老人,多年来替我管理府中大小事物,全府上下无不敬服。我听说前几日你对她不敬,还从她那拿走账册,可有此事?”
迎春微笑着回答:“老爷,这从何说起呢?妾身自嫁入孙府,谨遵父母教诲恪守本分。妾身出阁前,家中长辈教导妾身,自古以来都是正室管家,须打理好家中一切事物,免除老爷后顾之忧。如今妾身既然是这孙府正室夫人,自然不敢怠慢。妾身初入孙府,对一切都不甚了解,所以向李嬷嬷讨来账册好好学习一番。”
迎春不紧不慢的说着,时不时还冲孙绍祖妩媚一笑,惹得孙绍祖一阵头脑发晕。
迎春接着柔声言道:“刚刚老爷说的极是,李嬷嬷管理孙府多年,妾身初入府中,资历尚浅,所以还需跟李嬷嬷多多学习。”她又转头看向李嬷嬷,轻轻开口:“前日,李嬷嬷冤枉了陈嬷嬷偷妾身的金钗。事情查明之后,李嬷嬷便还了陈嬷嬷一个公道,众人无不信服,妾身佩服之至!往后,还需李嬷嬷多多指导妾身!”
李嬷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开口说着:“夫人言重了,老身愧不敢当。”
孙绍祖也觉得迎春言之有理,他本就不爱在这些事上纠缠,便对李嬷嬷说道:“李嬷嬷,夫人说的是。我看夫人对你挺尊重,她刚来咱们孙府,往后,你要多多帮助夫人。”眼睛还不老实的往迎春和绣橘身上瞟。
李嬷嬷咬牙切齿,却又无言以对。她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老身遵命。”她原以为能让孙绍祖帮她夺回管家大权,却未曾想会被迎春反将一军,未讨得任何便宜,只得悻悻离去。
迎春看着李嬷嬷愤怒却无可奈何的背影,心里一阵畅快。她转过头,看到孙绍祖正一脸邪魅的盯着绣橘。
孙绍祖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你的丫鬟?长得挺标致嘛!”
迎春笑道:“老爷,这位是我的贴身丫鬟绣橘,自幼同我一块长大。这丫头甚是得体,老爷若喜欢,以后便让她一起服侍老爷。”
“真的?”孙绍祖闻言大喜过望。
“老爷,您这般优秀,府中上下哪个女子不心生仰慕。这府中的女子,哪个不是给你看的?老爷喜欢,妾身心里就高兴。”迎春一番虚情假意的奉承,惹得孙绍祖心花怒放。
“好!好!”孙绍祖难掩心头狂喜,推开幼容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冲到绣橘面前一把抱起她,狂笑着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
幼容心里一阵翻腾。她扭过头,看到迎春却是一脸淡定,似在看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惊讶不已:“夫人,她是你的贴身丫鬟,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你刚入府,老爷便这般纵情,丝毫不给你脸面,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迎春微微一笑:“有些事无法改变,倒不如想法子坦然接收,令自己好过一点。我看,往后这府中,可是好戏不断!”
幼容若有所思:这夫人,真是个不简单的女子啊!
孙绍祖一直睡到将近傍晚才醒来。他发现自己正一个人躺在床上,绣橘早没了踪影。他揉揉脑袋,仍有些眩晕。他只记得自己将绣橘抱入房中,正欲行欢,闻着绣橘的体香便不受控制的如在梦中。而那真真切切的快感,现在还残留在他的脑海。
“来人!”他大声叫道。
幼容听到叫声快步走了进来。
“绣橘呢?”孙绍祖问她。
“绣橘姑娘说她一介奴婢,不能在主子床上睡觉,便早早起身去了夫人那里。”幼容答道。
孙绍祖心中不由得赞叹:果然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懂得礼仪,不像他从前带进房的女子。他走下床,穿好衣服来到偏殿,看到迎春正在察看账册,绣橘在一旁服侍着。
迎春看到孙绍祖进来,淡淡一笑,起身相迎:“老爷醒了?现在天色不早,妾身伺候老爷用膳吧。昨日的燕窝鸡汤老爷可还觉得顺口?今日再为老爷做上一份如何?”
孙绍祖听到燕窝鸡汤四个字,顿时胃口大开,口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他笑呵呵的回答:“好!好!夫人有心了,咱们快去!”
用完晚膳,下人将孙绍祖扶回房中。许是今日纵欲过度,他再无半分精力,倒头便睡了。
接下来几日,孙绍祖日日点名要吃那燕窝鸡汤,然后与迎春或绣橘回房颠鸾倒凤一翻,每次都如同在梦中一般飘飘欲仙。有时也会与幼容等其他女子欢好,但似乎总没有跟迎春和绣橘那样的快感。
迎春瞧见他在府中纵情,从来不管不问。从前他还想过迎春会不会是个母老虎醋坛子,不许他风流快活,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他这夫人从来不管他如何寻花问柳,只对管理孙府有兴趣。甚至怕他不够尽兴,在附近的醉春楼里买回一位名叫水仙的女子,日日将他伺候得服服帖帖。
几日下来,孙绍祖见迎春将府中大小事务管理的井井有条,下人们对这位新夫人也是佩服之至,他倒落得个轻闲自在,因此比以前更加放纵。
只是他感觉几日下来,精神总是不如从前,一见到太阳总有眩晕之感。他一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总认为是自己纵欲过度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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