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我说被什么东西附上身了,不一定就是恶鬼啊!也可能是些花妖狐仙之类的东西!那些东西,是不怕我的符咒的!除非是——”
“除非什么?快说?”
“除非是我亲自做法,将那东西从二姑娘身上驱逐出去!”
“好!那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就来做法!”
马道婆见贾母信了她的鬼话,不觉有些兴奋,故意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嘛!老太太!这可不是急的事情,首先我得去向我的师父求一瓶符水来——这符水,恐怕要不少的银子!”
贾母不觉一怔,刹那间发觉一丝狡狯的神色在马道婆的脸上闪过,她来不及细想,本能地问道:“那符水,要多少银子?”
“这笔银子,对府上这样的人家来说,倒也是九牛一毛!只需五百两即可!”
贾母听说只需五百两,不觉松了口气:“我还当是多少!你放心,这银子,我晚间就打发人给你送过去,还有,你给迎春做法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我明日就把她送到你道观里去,我在那里亲自看着,成不成?”
马道婆一听贾母说给银子,不禁喜出望外,一口应承了下来。
这两天,迎春没有到任何姐妹那里去玩,她坐立不安,茶饭无心,不知道贾母究竟会怎样对待自己。
司棋已经听她说了穿越的事情,她是坚决相信迎春的,见她这样烦闷,就劝道:“姑娘不必忧心,我们老太太为人最是善良,出了名的怜老惜贫的,我们姑娘不是你害的,她绝对不会难为你!”
迎春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的话。
“姑娘!太阳落山了那样久,园子里很凉快,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总好过在这里闷坐啊!”
见司棋这样劝慰自己,不忍拂逆了她一片好心,迎春就勉强点了点头。
司棋忙开了扶了下了楼,打开了前厅的门。
主仆二人正要抬脚出门,突然有两个三十多岁的仆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姑娘,老太太有吩咐,叫您这两天好好呆在房里,不要再出门了!”
“大胆!你们居然敢—”司棋叫道。
“司棋姑娘!”其中的一个仆妇冷冷地对司棋说:“我们方才的话你难道没听见吗?我们两人长了几个胆子?敢限制姑娘的自由!还不是遵从老太太的吩咐办事!”
另一个仆妇倒还算客气,陪着笑对迎春说:“姑娘!你还是好好儿的呆在房里吧!别让我们做下人的为难!”
迎春心里明白贾母终究是信不过自己,当下二话不说,拉着司棋的手就回了房。
到了晚饭时分,司棋要到厨房里给她传饭,被她叫住了:“司棋!别传了!反正我也不想吃,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司棋见她脸色严肃,语气郑重,心里不觉有些不安,慢慢地踱到了她面前。
“司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可能不多了!所以有些话,我必须现在就跟你说。”
“姑娘!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司棋,你是不是有个表兄叫潘又安的?”
司棋一惊:“姑娘!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说有还是没有!
司棋点了点头:“是!他是我姑妈的儿子,就在二门上当差。”
“那,他平日里待你如何啊?”
这——表兄妹之间自幼在一起玩耍时常有的事情,长大了,男女有别,见面问个好就罢了!“里谈得上他待我如何!姑娘这话,说得却奇怪!司棋脸上一红,细声细气地回答。
迎春叹了口气:“司棋,你自己也说了!我平日里待你无话可说,你知道我当日为什么想向琏二奶奶要你的卖身契吗?我就是希望你能有个自由之身,将来嫁给你心目中想嫁的如意郎君啊!”
司棋的身子震了一下,低了头,不言语了。
这潘又安!你和他以后再也不要私传任何东西了!园子里不久就会有一场大抄查,到时候倒霉的人一定很多,你赶快把潘又安跟你的东西统统带回你自己的家去!以后再也不要私下传递信物了!切记!切记!
司棋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满是诧异,随即点了点头,感激地说:“姑娘的恩典,司司棋会铭记一生一世,您的话,司棋记下了!”
迎春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第二天早晨,贾母房中的鸳鸯就来到缀锦楼,含笑对迎春说:“二姑娘!门外已经备好了马车,老太太带您去道观里拜神仙,请随我来吧!”
迎春一怔,马上明白了贾母的用意,她一定是想请道姑来验证一下自己的真身,去就去!反正自己又不是妖魔鬼怪!
司棋见迎春起身离座,要随鸳鸯而去,忙说:“鸳鸯姐姐!请稍等一下,我给姑娘带些茶叶过去!”
“司棋妹妹!老太太吩咐过了!只要二姑娘一个人去,你这次去不能跟去了!”鸳鸯和颜悦色地说。
“司棋!你在家好好的把房间整理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司棋望着她,忍不住泪盈于眶,哽咽着说:“姑娘千万保重——”
她点了点头,重重地握了一下司棋的手,就随着鸳鸯去了。
贾母早已在马车里等着,见她来了,也不言语,只是示意她坐好,鸳鸯和一个婆子乘着一辆小车跟在后面,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就颠簸了起来。
一路无话,没多久就到了道观,马道婆亲自迎了出来。
到了内室,小道姑奉上香茶,贾母就让鸳鸯出去,室内只剩下马道婆和祖孙二人。
贾母这才郑重其事地对迎春说:“这位马道长,出家修行多年,道行极为高深的,你虽然言之凿凿,说自己是人,可是我终究难以尽信,今日带你来见她,让她施法来验证一下的的真身,你若真不是妖孽,这就是个还你清白的大好机会,想必也没什么不可愿意的吧?”
迎春向那马道婆仔细打量了一眼,只见她五十多岁年纪一脸的世故圆滑之气,对贾母也是满口谀词,哪里像什么得道高人!心里不由得暗暗冷笑:“这位敢情是来骗银子的!”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对贾母说:“老祖宗如此安排,当真再好不过。”
贾母凝视着她的脸,见她丝毫不显惊惶之色,心里不由得对她的话又信了一分,只是不让马道婆施法术彻底验证一下,心里终究不能完全踏实,于是冲马道婆使了个眼色。
马道婆会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一寸来高的小瓷瓶来,递给迎春:“二姑娘,请服下这瓶符水!然后贫道才能为你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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