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瞥了一眼那瓷瓶,却不伸手去接:“敢问马道长,这瓶符水喝下去之后,会不会对身子有害?”
这——倘若姑娘是人,自然不会有害!倘若是妖孽——嘿嘿!贫道的符水,专杀妖孽……
迎春一听,就知道这必是一瓶毒水无疑,自己只要喝了下去,肯定没命,到时候马道婆就会说自己成功地替贾府驱除了妖孽。
她不禁一声冷笑:“马道长,照你的说法,这瓶符水常人喝下去时不碍的?”
“这个自然!”
“可是,我却觉得这是瓶毒水,任何人喝下去,都会一命呜呼呢!”
马道婆心中一惊,急忙说:“啊呀!姑娘切莫如此说!罪过罪过!我们出家人,哪有这样歹毒的心肠!”
“哼!人若是被钱财迷住了心窍,那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马道长,你口口声声说这瓶不是毒水,如果我是常人,喝下去定然无碍,那么,你肯定是个常人了!你且喝一口给我看看!”迎春逼视着马道婆,慢条斯理地说。
“这!马道婆心里大急,支支吾吾地说:“这符水如此贵重!我若喝了!就没姑娘喝的了!”
“这有何难!我贾家有的是银子!你喝了这个,我们再给银子,你再求一瓶来就是了!”迎春紧跟着说。
整个房间顿时静了下了。
贾母见到马道婆窘迫狼狈的模样,她是何等精于世故之人,立刻就看出了端倪,于是高声叫道:“鸳鸯进来!”
候在院子里的鸳鸯闻身推门进来:“老太太有何吩咐?”
“你随车夫速速回府,不拘从哪里抱只猫儿过来,要快!”
鸳鸯也不多问,答了声是,就转身而去。
“老太太!您要猫儿何用?” 马道婆颤声道.
贾母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长过一会就明白了!”
贾府离道观本就不远,鸳鸯又紧赶慢赶,不过一盏茶功夫就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儿回来了。
贾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鸳鸯道:“你把桌上的那瓶符水倒在碟子里,给猫儿吃了!”
马道婆一听,情知今日再也遮掩不过去了,急忙走到贾母身边,扑通一身跪下:“老太太饶命!不要再试了吧!”
贾母也不去理她,只是专注地看着猫儿将碟子里的符水舔干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才半柱香功夫,那猫儿就惨叫一声,满地打滚,口吐白沫,只滚了几下,就四腿一伸,没有气了!
贾母哼了一声,冷冷的地对跪在地上的马道婆道:“道长!这却作何解释?难道这猫儿也是被妖孽附身了不成?”
马道婆也不答话,只是磕头如捣蒜,不住口地叫:“老太太饶命啊!”
“鸳鸯,迎丫头!咱们回去罢!回去以后,告诉那些守门的,这位道长,以后不要再让她登我贾府的门了!”贾母淡淡地说。
在回去的马车中,迎春有些崇敬地看着这位老人,她虽然满头白发,又生在这样一个迷信神佛的时代,却并不昏聩,更没有被和尚道士的那一套所左右,判断事物的能力也强,今日之事,要是换了别家的糊涂老太太,自己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丫头!别高兴得太早!遇上个骗子并不表示你的话就是真的!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你还是得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间里!”
迎春微微一笑:“老祖宗尽可以再去请个真正的得道高人来!验明一下我的真身!”
贾母哼了一声,转过了头不再理她。
回到府中,用过晚饭,薛姨妈打发小丫头来请贾母前往梨香院抹骨牌,贾母一心纠结着迎春的事情,哪里还有那样的兴致,一口回绝了。
晚上,她思索好久,终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到了下半夜,她刚要迷迷糊糊地睡去,就见一个面生的丫鬟走到她的床前,行了一礼:“老太君!我家主人请您过去叙话!”
贾母心中疑惑,身子却仿佛不听使唤似的轻飘飘地随着那丫头去了。
那丫头在前,贾母在后,越走地方越荒凉,最后居然到了一座荒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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