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冕把蕙兰介绍给了他的表弟,杰克逊“忽地”就站了起来,指着王冕的鼻子就骂:“蕙兰是我的,你怎能介绍给你表弟?你这不,这不是夺人所爱么!”
纪绪拉了一下杰克逊的衣角,示意他,闭嘴,坐下。
杰克逊见众人怒视着他,便只好喘着粗气坐了下来。
【一】《幽兰咏-中阙》王冕.诗
几回清梦度荆楚,欲问三闾杳无所。
空将幽意寄离骚,暮云凄堕湘皋雨。
于湉却瞅着王冕直笑,“我老以为,你元章不善言辞……没想到呀,王举人……原来你还是当媒婆的料……”
王冕尴尬地笑笑。
刚才听王冕讲到,“蕙兰梦到了吹箫之人”,英英就在心里犯嘀咕:二姐不会是也看上会吹箫的纪绪了吧?不然,怎会在梦里都想他……所以,英英就时不时地用眼的余光,偷瞟纪绪的反应。见纪绪没有一丝反应,她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便笑嘻嘻地问:“三姐夫,你那表弟,真的会吹箫?”
王冕说:“他哪里会吹箫……打个鼓,跳个舞什么的,还凑合!”
英英惊奇道:“还会跳舞?”
王冕说:“他是伯牙吾台氏[古代哈萨克族]人,都会跳些舞。”
“呵,我这二姐,怎就招色目人[外国人]喜欢?”英英好笑道,“不过,三姐夫,你也太能忽悠了……你的这张嘴,怎比那媒婆,还没谱!?”
王冕问:“怎没谱了?”
“你都能把‘吹牛’说成‘吹箫’……还算有谱?”英英道,“你呀,纯粹是一个大骗子,三姐啊,以后,你可要小心着点儿!”
王冕见杏儿好像有些不高兴了,便赶紧解释:“这不叫骗,这叫圆媒。”
“呵,还圆媒…你这叫‘圆谎’……”英英纳闷问,“唉~?三姐夫,不过,我在西湖岸上,也确实听到有人吹奏什么《离骚》……你们是怎么把这个谎子…给圆上的?”
王冕说:“我让我表弟找了一个吹箫好的人,跟他一起去的西湖……”
“组团骗呀!”英英生气道,“你就这样把我们姊妹们,一个一个地骗上床?!”
于湉赶紧呵斥:“英英,你胡说些什么?”
英英又怼了一句,“怎是胡说?我二姐、三姐,不就是这样,糊里糊涂地就被他兄弟俩给骗家去了么!”
于湉大骂:“那你刚才是怎么说的?!”
英英小声嘟囔道:“这离着上床,还远么~”
只见薛姨娘,在于璐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过来问:“到底我家兰儿,是在床上呢,还是在船上?”
“船上,船上,上床干什么……你什么耳朵……”于湉狠狠地瞪了英英一眼。
薛姨娘还一个劲儿地问:“这大半夜的,待在船上干嘛?干嘛不让兰儿回来?船上会不会冷?是不是得给她送件大氅去?”
“知道她在哪条船上,不就直接把她给带回来了,还送什么大氅呀!”于湉又转身问王冕,“不过,你这表弟做事……相亲,就相亲吧!这怎么还扣着人,不让回家?”
“这也是让我不可理解的地方。”王冕说,“更让我困惑的是,自打我们踏上西湖,就一直没见到我表弟的影子,就是带二小姐上船的人,也不像是我表弟的随从……”
于湉也琢磨道:“这就奇怪了,既然是相亲么,总得跟媒人见个面,牵一牵线什么的……?”
英英的嘴,总是夹不住的,只听她又讲:“不是想要浪漫么,让熟人牵线,还有什么浪漫可言?不期而遇,才是世间最美的邂逅。对于我家二姐来说,若是能在冥冥之中寻找的,那个隐藏在梦中的,恍惚思绪的那个声音……”
“行啦,行啦,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你懂些什么?”于湉不让英英插嘴打乱自己的思路,便转身问王冕,“你敢确定,他们现在,就在玉泉山上的行宫?”
王冕说:“我也就是刚才的一闪念,很不确定!”
英英耻笑道:“呵,他根本就是一个说话没谱的人。”
纪绪也说:“虽然元章兄的表弟,是在皇帝的身边做事,但他也不能随便地带一个女子进宫,不是?”
“是啊,”于湉附和道,“你表弟,他会不会把蕙兰带家里去了?”
英英憋不住地说:“还不是…上床了……”见二姑用眼睛瞪她,便加速说,“还不赶紧地,去他家看看,再去晚了,可就一切就完了!”
“闭上你的臭嘴!”于湉骂道,“现在进城,城门开么?”
英英说:“先去城门口等着,一开城门,就冲进去,时间是一点儿也不敢耽搁的!”
于湉一想也对,便道:“要不,元章,你赶紧去你表弟家看看?”
英英说:“现在,怎敢让他独自行动,他那个能撒谎……”
于湉道:“行,那你跟着去!”
英英说:“我去,就我去!”又转头商议纪绪,“你陪我去,昂?!”
纪绪却问:“表弟不是在皇帝身边当差么,怎能随随便便地回家?”
王冕道:“表弟说,三月三,上巳节,朝廷给青年官员放了三天的假。”
【二】《幽兰咏-下阙》王冕.诗
古怀潇洒千余年,忠义漫作虚语传。
人间蜂蝶何翩翩?抚卷对花空自怜。
此时,前村的鸡叫了,后店的鸡也跟着叫,此起彼伏的。
于湉对纪绪说:“纪公子,要不你陪着元章走一趟?无论什么结果,你都要去我家跟我大哥说一声。”
纪绪点头答应。
英英却反对说:“不是谁惹的事,谁家里去说么!”
于湉道:“杰克逊惹的事,你敢让他去跟你爹说去?”
“怎么不敢?”
“你爹还不把他打死!”
英英又嘟嘟囔囔:“你就不怕我爹…打他么~”
于湉告诉纪绪说:“现在呀,也只有你纪公子去我家里解释此事,才能压住我哥的怒火。一切,都拜托纪公子了。”
纪绪道:“二姑,您也不要太着急,二小姐一定没事的!”
临出门,于湉又嘱咐说:“咱也别依着破鞋扎伤脚。你们顺路,再沿着河岸的码头寻一寻。万一,蕙兰真被什么牙人拐了去……他们,可都是,一般半夜三更地偷渡出港……”
看见纪绪等人都出了门,杰克逊也忙着跟了出来,嘴上说着:“我也去!”
纪绪道:“你不怕挨揍,你就去!”
杰克逊吓得又乖乖地退了回去。
王冕换好了衣服走了过来,递给纪绪一件衣服,说,“纪公子,我给你也带来一件厚衣,可能大了点儿,你就凑合着穿吧!”
纪绪接过了衣服,两人刚出了院门,杏儿小跑似的跟着去了。
于湉在后边喊:“杏儿,你干嘛去!?”
杏儿头也不回地说:“我去看着点儿…别让我爹打了他……”
见他们都走了没了影儿,于湉便转身往回走。还没走到屋门口,就见杏儿和英英都回来了。
于湉问道:“你俩不是跟着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杏儿说:“纪公子说骑马方便些,不让我俩跟着了!”
于湉道:“这纪公子,小小年纪,考虑事儿就是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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