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皇宫!”
李承器怎么也没想到,被逼进**凼的李沐泽竟然活生生地,好好的站在自己眼前
这几日东宫里的眼线也说了他没有回去过,怎么会?
他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逃过死士的眼睛?
难道有人背叛?不可能、没有人敢!
如今局早已布好,就等今日收网
他却出现了!
李沐泽朝那道愤怒至极的声音望去,目光沉沉,嘴角一丝轻笑
“九弟,看见兄长安然无恙,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李承器强制性地压制住眼眸中情绪翻涌,说出的话已然没有先前的意气风发,“我是太过于高兴了,太子你竟能从**凼出来。”
他话锋一转,语气越发的笃定:“看来太子身边定有一些能人异士,不过以太子的人脉结交几个会异术的也不算什么。”
果然此话一出,目光阴沉的圣上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到了太子那里
李沐泽不慌不忙地行礼,随后道:“回禀父皇,儿臣确实进入了**凼,九弟所言也并不假,我确实是有人相助。”
立马先前为李承器说话的官员就指着鼻子骂道:“圣上谕旨,凡皇室王族,宗亲贵族不得染指鬼神一事,太子殿下竟在自己的身边豢养术士,此乃大逆不道!还请圣上定罪。”
李沐泽冷冷地斜睨了那人一眼,笑着道:“谁告诉你相助我的人是术士,谁又告诉你**凼一定要懂术法的人才能走得出来?你们这么急着另立储君,又这么急着将我定罪,是意欲何为啊?”
他踱着步走近了一些,望着他的好弟弟“就算今日我真的遭遇不测,那也得寻到我的尸骨再说吧,如此急切,是在害怕什么吗?还是说有的人已经等不及了?”
李承器连忙撇清关系:“父皇明鉴,此事儿臣一概不知啊,而且也是徐尚书亲眼所见,儿臣并无谋害兄长的理由啊!”
圣上面色铁青,呵斥道:“孽子!你当朕当真不知道你的把戏吗?朕就如实告诉你,太子是被永宁侯所救,他早已将你做下的一切告知朕,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吗!”
李承器大惊失色,猛然抬头不敢置信地道:“父皇,儿臣不曾想兄长他竟污蔑儿臣至此,请父皇明察!”
本应该离开皇宫的顾显此刻却出现在大殿中,“回禀圣上,臣近日在眺望山捉到了一位死士,从他的嘴里套出了眺望山一事另有隐情。”
“永宁侯,是什么隐情,说出来让朕这个逆子好好听听。”
“太子殿下前几日进眺望山狩猎,臣偶然发现了几具黑金暗卫的尸体,发觉此事不妙,于是潜入山中,却遇到满身是伤的殿下身边人,发现这些死士正在围杀太子殿下。”
“什么!”有人惊叫道
顾显续道:“死士被我捉到后自断一舌,但臣有法子叫他吐出真言,这是他写下的血书,请圣上过目。”
半晌
圣上甩出血书,“你自己好好瞧瞧!”
李承器几乎是颤抖着手去接,只一眼便知道上面写着自己的罪行,他扑腾一声跪下,“父皇,此为污蔑。”
李沐泽好笑地摇着头:“承器,你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得到我能从**凼出来,也没有算到我的暗卫能从你的死士手里逃过一劫,更没算到相助我的人其实只是一位弱女子。”
“我不信,父皇,他在胡说!没有人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凼!”
“太子,你说助你走出**凼的是哪家女子?”
李沐泽看了眼相国,躬身回道:“回父皇,此人正是相国之女,王姿潇二小姐。”他顿然续道“哦,还有一事,前不久相国之女受到袭击一事,恐怕也与九弟脱不了干系。”
他淡淡的一句话,惊起了所有的人,包括王术
“你含血喷人,父皇……太子他……”
圣上抬手止住李承器的话,转头问道:“刑部为何因而不报?”
徐尚书哪里知晓还有这么一遭在等着自己,只颤声道:“臣……臣不知啊。”
“来,脱去他的冠冕。”
“相国,此事是朕大意了,但朕竟不知令爱有此等神通?”
王术万万没想到,潇潇她竟然牵扯进夺储之争
王术凝起眉头,“回圣上,小女年幼无知,许是……”他想了想才牵强道“许是运气较好的缘故。”
“不知今日,令爱可有进宫?”
躲在屏风后的冷潇潇已然是一顿无语
这李沐泽怎么将她拉进来了,虽说王姿潇确实不曾接触过那些什么异术,经得起调查,但是现在在王姿潇体内的可是她冷潇潇啊!
在王相的召唤下
冷潇潇不得不顶着王姿月恼怒的目光缓缓走了出来
众人只见罗裙轻舞,清香袭来,美人最是低垂着头,但站得笔直,行走间自有一番傲意,面对天子竟也能不卑不亢,当真为国色。
冷潇潇跪在地上,一时之间恍惚觉得回到了那日在仙庭年度大会的感觉
“臣女王姿潇参加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说是你助他离开**凼的?你是如何做到的?可有见到那些死士?”
李沐泽不禁为她出声:“父皇,她……”
“朕在问她的话,你着急什么?”
李沐泽暗暗担心,却也不得不住嘴,两只眼沉甸甸地看着女子的背影
那日晕过去之后,他再醒来,已经是在顾显的军中
黑金暗卫虽不敌那些死士,好在平津还活着,只断了一条胳膊。
从平津和顾显那里得知,他们找到他时,是在**凼的入口处,身边已经倒下了好几个死士,而王姿潇淌着血守在他身边。
李沐泽当时也是如同此刻殿内所有的人一样,不敢相信是王姿潇带她走出**凼,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为了救他,王姿潇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如今将她拉入局中,她心中可会怪我?
可是他记得他答应过她,如果她带他走出去,就只能娶她,如果不将她拉入局中,不借此洗清她身上的嫌疑,恐后患无穷,而且只有如此,才能让父皇承下相国的恩情,日后才能名正言顺地赐婚。
冷潇潇略一思索后,镇静自若地道:“回圣上,那日我确实在眺望山偶遇太子殿下,且确实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永宁侯方才说的皆是属实,那些死士穿着黑色行衣
戴着面具,手拿着一柄弯刀,将我们逼入**凼,殿下右肩还受了重伤,至于如何走出**凼,臣女不才,知道只能躲进**凼等待救援,所以早在进入之前就一路做好了标记,林中起雾之时又以随身携带的丝线将殿下与我牵连在一起,且那**凼其实是依照太阳行走的轨迹而变幻的,只需注意树木影子的变换就可以找到正确的方向。”
见她说得头头是道,李沐泽也信了几分,他又道:“父皇,臣伤势好转之后曾请玄天鉴入**凼探查过,确认二小姐所言非虚,里面压根没有什么非人之物,只是地势复杂,容易迷路罢了。”
圣上召来随身内官,内官附耳说了些什么
圣上道:“此事玄天鉴作证,自是不假。”
冷潇潇心中有数,是早就知道玄天鉴不会有任何发现,因为那日回到相府后,冷潇潇曾短暂离体,与锦似一同进入**凼,可是那时就那些怪物就已经消去所有的痕迹。
“相国,令爱教得很好。”
王术战战兢兢道:“承蒙圣上厚爱,还不谢过圣恩。”
冷潇潇道:“臣女谢圣上夸赞。”
“嗯,你救了太子一命,重赏。”
李沐泽闻言,弯了眉眼,也不枉他这一番计划。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圣上转头怒视李承器
李承器早已心智崩溃,他哪里知道怎么相国也被李沐泽拉拢到他身边了,哪里知道一介弱女子,前几日还传来消息感染风寒,怎知她竟然是扭转一切的主角。
“儿臣别无二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哼,不到黄河心不死,你当真是朕教出来的吗!”
李承器眼角滑落两滴清泪,浑浑噩噩地道:“父皇一向信兄长,不信儿臣,儿臣说再多有何用?”
圣上震怒:“将这个逆子贬为庶民,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府半步。”
李承器缓缓站起身,无非是败者为寇,胜者为王
他李承器输就输在了心慈手软,那日下给死士的命令不是就地杀死,而是逼入**凼。
李沐泽虽是胜了这一局,但心中却半点喜悦都没有
他想起幼时,他为长,身后总是跟着几个弟弟
他去哪里,弟弟们都愿意跟着
做什么事,也都要学着他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几个弟弟渐渐地不再与他往来
甚至背地里给他下毒,推他下水,或者捉虫子来吓他。
慢慢地,他也就不爱与弟弟们相处,总是一颗警惕的心,在这皇宫里长大,孑然一身,或许是他的命运。
但是李承器与他而言,终究是不一样的。
因为他不像其他弟弟一样,从始至终对他都很冷淡
而正是因为这份淡淡的疏离,李沐泽才觉得他很安全,至少是明面上的敌对,不用表面交好,内地里使阴招。
有什么想法,都摆在明面上,公平竞争,这样的人,即使是敌对,他也很欣赏。
可是,终究是皇室子弟,免不了手足残杀,他不欲谋害李承器的性命,可不代表李承器也这样想。
此刻,他不禁为身为皇子的李承器感到同情,也为自己身在高处不胜寒而感到悲凉,终归是走到了这一步。
身边之人,竟再无可信,终日活在尔虞我诈,互相算计的世界里。
他暗淡的眼眸不经意地扫过一道明媚的面容
心室一窒,或许不全是这样的。
至少有一人,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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