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您的待定阵营有新人物加入,请前往查看。】
裴其羽停下手中的刀笔,左思右想,想不通问题出在哪儿。
自己怎么会突然多出一堆奴仆,里面男女老少都有,甚至还有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孩子。
他面前铺陈着几张竹简,上面是许多对山谷的规划,目前暂时只完成一个大概的框架,竹简已经用去不少。
以后删减、修改、查看都很麻烦,看来还是要想办法造纸。
这点记下,然后裴其羽伸了个懒腰,让侍候在一旁的冬枣给自己倒一杯水,捧着坐在窗前出神,实际上意识已经进入系统查看待定阵营里新增的奴仆。
他看完才了然,原来这些都是那三个铺面掌柜与账房的家眷跟侍候他们的人。
这些年那六人过得委实滋润,在本地娶妻生子、呼奴唤婢,有些还娶了几房小妾。
查看过后,裴其羽终于想起安朝的律法:良家子娶奴者,主家放契可脱奴籍;主家不放则其子女非奴籍;良家子嫁奴者,其本人与子女皆为奴籍,主家放契可脱。
一般良家子嫁奴者少,贫穷的良籍男子娶奴者多。
这几个妇人家里倒好,把好好的良家女嫁给奴仆,不管他们知不知情,现在想反悔也晚了。
裴其羽一口饮尽杯中清水,目光看向门口,系统里待定阵营出现这么些人,说明事情已经有了结果,陈管事几人也该回来了。
果不其然,门口有护卫来禀:“公子,陈管事回来了。”
裴其羽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陈管事抱着一个匣子进来,陈海与陈江怀里也各自抱着一个。
三人行过礼,裴其羽便让他们坐下说话。
陈管事坐下后把自己怀中的匣子打开:“公子,这些是从掌柜与账房处搜出来的东西,陈海陈江拿着的,分别是杂货铺跟粮铺里搜出的。”
他将匣子捧到裴其羽面前的案桌上放好,陈海陈江也跟着把匣子打开放上去让公子查看。
裴其羽随意翻了几下,里面有一些房契、地契、卖身契、账簿等物。
他一面看,陈寿一面在旁边讲解:“这些全是他们用铺面中盈利私自售卖,然后中饱私囊,我们带着护卫去抄了他们的宅子,抄出不少金银玉器布料首饰,有些是他们家中妻子带来的嫁妆,已全部分开放好。”
陈寿顿了顿继续道:“这几日可能会有人上门拜访。”
“是那些妇人的娘家?”
“正是。”事情处理得十分迅速,证据确凿,布庄掌柜等人罪无可免,陈寿回来前便得到了处理结果:“布庄、粮铺、杂货铺的掌柜跟账房是活不成了,他们的妻子儿女妾室以及奴仆若无公子赦免,可判流放。”
裴其羽放下刚拿起来看的房契:“明日且看看,若她们的娘家有良心,愿意来赎人的话,放了她们也不是不可以。”
可别说这些妇人和小孩无辜,一荣俱荣,她们再无辜,丈夫、父亲带回去的金银布料也没少享受,想走总得付出点代价。
阐志县发生的这件事,足够县中百姓茶余饭后谈论许久,温氏布庄、温氏杂货铺、温氏粮铺自那一日关门后没再开。
三个铺面的掌柜、账房被处斩,他们的家眷一直被关在牢房中,裴其羽没让人去把这些人带出来。
主要是带出来的话还得找地方安置,没人赎的最后要再次送回大牢等着流放。
反正这些人,裴其羽不打算用。
至于被那几家买回来的奴仆,处理起来最简单,转手卖给牙行就是。
铺面关门的第二天,杂货铺掌柜妻子的娘家匆匆找来,把刚坐完月子,还没来得及办月子酒的女儿跟外孙女赎回了家。
这家人在阐志县开了一家生意颇为不错的酒馆,他家女儿本来的定亲对象不是杂货铺老板,谁知在出嫁前未来女婿突然暴毙,酒馆家女儿便被传了命硬克夫的名声。
后来一耽搁,酒馆家女儿年纪大了,高不成低不就,实在不好找对象,没办法才将她嫁给杂货铺老板当填房。
本来是想着自家条件比杂货铺老板家好一些,不怕男方欺负自家闺女。
对方前头那个妻子没生养,他看起来也是诚心求娶,两家又都住在县城,宅子相隔不远,嫁给杂货铺掌柜总比远嫁或者嫁到乡下好些。
以后老两口走了,儿女在一个地方,生意上还能互相帮衬。
哪想到,看好的女婿居然是奴籍!
酒馆老板娘听到消息,当时就哭晕了过去,酒馆老板赶紧带着儿子到处打听消息,打听到杂货铺掌柜的主家愿意让赎人,这才赶来赎人。
裴其羽让陈寿收了他们交的赎金,再让对方拿出女儿的嫁妆单子,让他们连人带嫁妆一起带走了。
酒馆老板没想到他们还给退还女儿的嫁妆,走时心中感激不已,他虽心疼女儿,但家中儿子均已娶妻,此番接女儿回家,儿媳们恐怕心中不乐意,家里少不闹一阵矛盾。
能把女儿的嫁妆带回去,儿媳们总不能再说他们老两口补贴女儿了。
酒馆老板带着女儿外孙女离开后,赎人可带回嫁妆这件事便跟着传开了。
可惜,除了他们家,另外几家依旧没人来赎,等到最后期限一到,那些人就只能被烙上烙印,流放到苦寒边地。
忙完这件事,裴其羽选择仓库最为宽敞的粮铺作为暂时落脚点,陈管事又马不停蹄地在县中找人翻修粮铺后面的院子。
除了粮铺之外,另外两个铺面的仓库也要一起收拾出来才能放得下裴其羽带来的钱财粮食等物。
裴其羽把之前抄那几个掌柜账房家得到的东西分了分,金银玉器绢布铜钱之类的东西他自己留下。
余下的铺面一共十一处,土地大概二十顷,合两千多亩,房契七处,六个掌柜账房一人一处,多出来的一处是布庄掌柜在外养外室用的。
外室不算妾更不是妻,在得知消息后就收拾东西跑路了。
裴其羽拿出一张铺面的契书、一张地契约两百亩以及一张房契,三种契书合成一份放好,分别拿了五份。
陈管事与周姑姑成婚后,温书雪就放了他们的身契,如今他们其实算良家子,后来陈管事夫妻俩不放心侯府中的温书雪与裴其羽,才把自己的孩子又送进来。
按侯府的规矩,想要进来伺候主子,必须签卖身契,陈江、陈海兄弟才又成为奴籍。
现在裴其羽有系统可以查看忠诚度,那一纸契书要之无用,不如放他们自由身。
“冬青,去把陈叔父子三人请来。”裴其羽说完又道,“对了,顺便去看看周姑姑身子可好些了,若好了,便将她也请来吧。”
冬青应是,带上冬竹、冬枣出门寻人,而后很快将几人请来。
陈家四人来到厅中,裴其羽与他们寒暄几句后,让冬青把东西发下去。
陈管事、周姑姑、陈海、陈江每人一份,即使他们是一家人,裴其羽也没把他们算在一起,毕竟他们每个人都帮他良多。
跟着裴其羽来阐州,意味着他们放弃了曾经在蔚城的经营,在蔚城,陈寿一家也有些私产。
裴其羽走得急,陈家的私产来不及卖掉的,只能放弃了。
周姑姑在路上还生了一场病,这几日才刚好起来,没歇几日就接过大厨房的一应事务开始忙碌,冬青几人如今只需要负责伺候裴其羽。
偶尔裴其羽想吃什么新奇的东西,小厨房施展不开时,冬青才会带人去大厨房做,工作顿时轻松不少。
几人看到冬青送下来的东西,一时间心中忐忑,不知该如何言语。
裴其羽不喜欢让人猜,直接便说出自己的打算:“陈海跟陈江年纪不小了,我打算放了他们的身契,成为良家子以后,他们谈婚论嫁能选择的范围更广,脱离奴籍也更好在外行走,陈叔,我相信您看得出来,陈江、陈海身手不错,能力亦不输给张伯长,只是缺少经验,他日若有机遇,未必不能以战功晋身。”
这个朝代,伺候人的奴仆好找,好盟友难寻。
裴其羽不缺钱不缺粮,家仆随便买,但他以后更需要盟友。
现在五皇子、尹凝初和十一皇子勉强算他的盟友,可他们之间的地位并算不对等,关系也不够紧密。
裴其羽敢在自己没有靠山时与五皇子做那么大一笔交易,是在赌对方的人品,并且知道自己一定能赌赢,可他总不能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人品上。
以后他可不会只跟五皇子打交道、做交易。
想要与某些人站在平等的位置上交易谈判,他必须培养一些与自己关系足够紧密、考虑问题时以他利益为先的盟友。
在不依靠皇权的情况下,培植壮大自己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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