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热搜爆了,微博崩了。
#濯连栀 吸D#
#濯连栀 gay#
#濯连栀肖泽视频#
三个词条齐装上阵,给濯连栀本人都气笑了。
“什么玩意儿。”
坐在沙发上,与经纪人面对面的时候,他才终于清醒几分,指着那热搜第一,声音都拔高了,“不是,哥,我的亲哥,您不会也信了吧?”
当红影帝的皮肤状态是好,这大半夜纯素颜顶着鸡窝头坐在对面都难掩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这一副春风满面的,倒是的确不像个瘾君子。
虞山却没工夫夸他最近难得自觉的皮肤管理。
“那你先跟我解释解释。”他做了个深呼吸,勉强打了个心理准备,这才冷静地问,“你踏马什么时候跟肖泽混一起去的?还他妈去的是gay吧!”
“啊?”
濯连栀眨了眨眼,愣了好几秒,眼睛里的无辜演绎得淋漓尽致,“不道啊,那是gay吧?肖泽也没跟我说啊。”
见他这套事不关己、假装不知道的夸张表演,虞山怒了:“濯连栀!”
“哎呀,虞哥,您怎么发这么大火啊,不至于,真不至于……”
“你他吗自己看看!”虞山话不多说,抢过他手上的平板将那个刚被抬上热搜的词条点开,脸色阴沉地就差把视频拍他脸上,眼刀唰唰地飞过去,“濯连栀,我他妈怎么不知道你还自个儿去拍了个□□儿,平常拍个吻戏都快要你命,这会儿倒是挺放得开啊!”
偌大的客厅很快响起视频里一言难尽的声音,濯连栀紧紧盯着屏幕,脸上终于是笑不出来了。
“这他妈谁拍的!”
他蹙着眉,带笑的琥珀色的眸子一经冷却,后槽牙都给他咬碎了。
“你还没抿出味道来呢?”
虞山简直想给他竖大拇指,顺带说个真棒。
“濯连栀,我跟没跟你说过,圈子里这伙人玩得乱,让你离远点,你他吗听狗肚子里去了?”他站起身,将再一次响起的手机铃声掐断,“现在好了,人家拿着你的视频到处传,这个风口浪尖,你还想不想拿奖了?!”
沙发上的人沉默了。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安静当中。
肖泽是Northern乐队的主唱,长得漂亮不说还很会撩,最重要的是,虞山清楚的知道濯连栀就爱这一款。
男人将平板摁灭,一手抛在沙发上,一脸烦躁。
“妈的。”
几个月不碰人,一碰就把自己搭进去了,他觉得晦气得很。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
虞山也烦得很,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欲要挂断的手指划到了另一边。
“唐总。好,我现在过去。”
濯连栀抬眼看了看他,使劲儿揉着额角。
“最近这几天你就安分待着,微博账号我就先收回来了。”虞山将外套穿上,说完还做了个作揖的动作,看起来头疼得要命,“我要是不联系你,你就别出门,听到没?”
“我知道了。”濯连栀也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完美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破裂的表情,几乎是憋着一口气,语气不善,却忍着火,“又给你添麻烦了,虞哥。”
见他这样,虞山也不再说些什么,只叮嘱他好好休息。
濯连栀长得好,运气更好,二十岁大学毕业后就签了“盛娱”,公司有意捧他,刚入行就给他争取了一个男二的角色,反派的人设演得好就很吸睛,濯连栀也不让人失望,第一部戏就拿了个最佳男配和最佳新人奖,此后一帆风顺,直到如今三十刚出头,已经是手拿几个影帝奖的前辈了。
公司几乎将所有资源都往他这边倾斜,对他有一种近乎偏袒地优待。
濯连栀渐渐地也飘了,本就性取向男,所以当有人求上门来时他也不再拒绝,你情我愿的事,在他眼里与潜规则什么的根本也不沾边。
Northern刚起来时火过一阵,但由于其中成员吸D被爆,整个团都被打上了“吸D”的标签,怎么也翻不了身。
肖泽是岳文硕介绍过来的,说是同个高中的学弟,关系上多少亲近一些。
岳文硕是濯连栀多年的好友,他们大学三年同宿舍,毕业后又先后签约了“盛娱”,只是岳文硕似乎总是差点运气,始终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
濯连栀在这个圈子混了多年,见识了太多人情冷暖,所以将岳文硕当做家人、好友,也总是会给他争取一些资源。
总而言之,濯连栀信任岳文硕。
这件事一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被肖泽设计,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岳文硕,让他远离肖泽。
岳文硕慌得很,不断地向他道歉,说是要发个微博,帮他澄清。
“有什么好澄清的,我睡了他本来就是事实。”濯连栀倒是不在意这个,冷笑一声,也不忘安慰他,“你别犯糊涂啊,这个时候最好别跟我这事儿沾边,互联网都是没记忆的,过不了多久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了。你现在就安心拍戏,好不容易接个男主,别因为我黄了。”
“真的很抱歉,小栀。”岳文硕声音温柔,说话不紧不慢,很是愧疚,“我是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濯连栀总是对他这种温润的语气很是受用。
“你道什么歉。”
他心里一暖,语气都放轻了,“性取向这事儿恐怕是瞒不住了,也好,省得我每天还得演给观众看。很多代言应该也会解约,文硕哥,我一会儿跟唐总说说,给你争取争取。”
岳文硕急了:“这怎么行!小栀,你…”
“有什么不行的。”濯连栀知道他一向不争不抢,有心帮他,“左不过是从我身上揽下去的,给别人还不如给你。好了,你好好拍戏。”
岳文硕拿他当弟弟,哪怕当初知道他性取向也并不远离,为了让他别害怕,多少时候都有意无意护着他。
濯连栀孤儿出身,岳文硕是他感受到的唯一温暖,所以,他从未怀疑过他,直到,那则录音再次将他推上热搜。
“有什么好澄清的,我睡了他本来就是事实。”
“互联网都是没记忆的,过不了多久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了。”
“性取向这事儿恐怕是瞒不住了,也好,省得我每天还得演给观众看。”
#濯连栀 性取向#
#濯连栀 录音#
随着录音爆出来的,还有更多的十八禁视频,之后,一些十八线小明星开始接连发微博,揭露影帝濯连栀,潜规则。
一夕之间,濯连栀陷入舆论热点,仅仅一个晚上,他的粉丝数开始直线下滑,没有人为他发声,没有人证明他的清白。
“濯连栀!你他吗是不是疯了!”
虞山气得要死,冲进公寓就开始乱骂,“这个时候你瞎几把打什么电话?!乱说什么鬼啊??你要是想死就自己从楼上跳下去!作什么妖!!”
他的怒骂没有像往常一样得到回怼,回应他的是一道玻璃的破碎声,虞山定睛看去,占据半个墙的电视屏幕都碎了。
他呆呆地怔愣在原地,木木地打量着此刻混乱的公寓。
濯连栀是有些轻微洁癖的,可此刻本该整洁的公寓变得一片狼藉,几个名贵的装饰花瓶尽数破碎在地板上,所有能砸碎的家具没有一处完好。
男人狼狈地坐在地毯上,身上红色的丝绸睡衣敞开了大半,他垂着脑袋,略长的额发垂落,挡住了他的眼睛,坐于乱景之中,他身上的气息是颓败和一种难言深沉的悲伤。
虞山咽了咽口水,视线在触及他手上的鲜血时顿住,表情都瞬间僵住了。
到嘴边的脏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像是终于察觉到他,男人抬起头来,眼睛里一片黯淡,像是失去了焦点,恍惚的,又是冷漠的。
“岳文硕呢?”
他声音冷淡,与往日那副一生气就暴躁的模样相差甚远。
那道目光似蛇,阴冷地扫过他,让人脚底生寒。
迟迟得不到回答,濯连栀大概是不耐烦了,抬脚将玻璃茶几猛地踢开,那茶几不轻,可在他脚下却是推出了挺远。
“岳文硕呢!”
他近乎咆哮,额发盖住一只眼,露出的眼睛一片猩红,可见里面复杂交织的红血丝,格外瘆人。
虞山是真的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回答:“他在剧组拍戏啊,现在应该还在C城,他们那个戏要在深山里拍,信号不好……”
“呵!”
乱糟糟的客厅里突兀响起一道冷哼,地板上坐着的男人冷笑一声后,突然发出了一阵密集而惊悚的笑声,像是听到了多大的笑话。
“信号不好……”
他如同自言自语,嘴边的笑容清晰可见苦涩,莫名夹杂了复杂的嘲讽。
发给他一句“抱歉”,就再寻不到踪迹。
确实是信号不好啊。
虞山紧皱着眉,再次打量了一遍整个空间,沉默了好久之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连栀,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语气里的情绪意味不明,虞山欲言又止,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只说了一句,“我会尽力帮你,你,好自为之。”
一句好自为之,将他如今在公司的境地描述得模棱两可。
他们谁都清楚得很,现在这样的情况谁都在明哲保身,哪怕公司再重视他,如今也不可能将全部身家赌在他身上。
属于濯连栀的时代,该换新人了。
虞山不再往前踏进一步,返身离开。
濯连栀笑了很久,眼角的泪水也淌了许久。
公寓内再次陷入诡异的静谧。
他抓着手机,双手颤抖着,不放弃似的拨打着那个号码,可留在耳边的依旧只是冰冷至极的机械音。
“砰!”
再次砸在已碎的电视屏上。
随着他最后的一许希望,一同破碎。
他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眼底长久浮着更为破碎的绝望。
濯连栀其实不在乎名声,不在乎事业,更不在乎前途。
他只在乎岳文硕。
背叛像是一杯鹤顶红,毒得他七窍流血,疼得他骨骼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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