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能答应。”李暮里不当小白鼠。
“这个必须答应。”
“凭什么我给钱还要出卖人身自由，命短怎么碍着你们了？”活难活，死也难死。这时代是个什么破时代！
古道尔实话实说：“因为我们想要「蝴蝶」。”
他好真诚。李暮里话到嘴边什么也不想说了。X特区想要就硬要，不讲道理。
“猴哥，出去吧。没你事了。”接下来的话题会给魏含带来麻烦。
“他不想你死对吧？”
“放心去吧。”
魏含走出刑房，081和两个执行者拦在他面前。
“我就知道！”逃得了古道尔，逃不过教院。霜狼的账得分两笔算。
魏含端起水杯，左手扶着右手送到嘴边喝一口。
韩胜尧站旁边，081坐对面，A区和教院的人都在，魏含还没听到审讯内容已经慌了。
“韩队长，X特区审过了，您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凭什么在这？”魏含狐假虎威瞪他。
“该人员素质低下，为防止审讯过程中出现意外或需要动用非常手段，我可作为监督人为081号执行官作证。”
房雨婵让韩胜尧盯着999教院审讯，韩胜尧觉得对着一个流氓再怎么盯也盯不出花。
“你才素质低下，你全家都素质低下！”
“没你低下！”
“那是，我生你全家，没一个有出息……”魏含脑门顶枪，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嘴快了。
081目睹俩莽夫斗嘴，菜鸡互啄，枪掏出来没下文尬住了。
“咳咳，侮辱军人违法，扰乱教院执行公务也违法。最近公务繁忙，两位不如给个面子，少让我做点工作。”
魏含连人带凳子挪到一边：“黑鬼跟你一个单位，我就看你的面子忍忍。”认怂快，活得久，这是李暮里说的。
韩胜尧愤愤收起枪，越看魏含越不顺眼。李暮里那么聪明居然在身边放这么不靠谱的人。怪不得房雨婵一定让他看着，这货嘴里一定吐不出象牙。
“081，我一定要在这里看着，他太不可控了！”
081表面笑嘻嘻内心MMP，看在明天述职报告大会之后有公休的份上，再忍一天。
“坐吧。”反正就是走个流程，X特区没计较，教院例行公事罢了。
“为什么放走霜狼？”
“不知道啊，黑鬼让我放我就放了。”
这个回答081很满意，都推李暮里头上就是他们教院内部的事，晚上让002去审顾问先生。
“啧”，韩胜尧发出一声嘲讽。
“兵痞子，你有什么意见！”魏含脑门突突，081干嘛让A区的人待在教院审讯现场，三岁小孩都知道任何人不得干扰教院执行公务。
“081，我什么都没说。”
081心里的骂声更大了，你是没说，也没少说。
“两位稍安勿躁，审讯过程中除回答问题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魏含眼神拧在韩胜尧脸上，那人抬头看天花板视而不见。
“顾问先生没和你说原因？”
“没有。”
“用的什么手段？”
“铁浆熔断。”
“擅自挪动高维网屏蔽器是犯罪，你知情吗？”
“黑鬼跟我说过，知情。”
……
李暮里打完嘴仗饥肠辘辘，闷头往食堂去，忽然抬头看见盈盈灯火，只觉得孤寂。转头看向四周，还是那些动静，还是那些面孔，可是不一样。
费时费力走到如今，孑然一身，天地苍茫。
“菌哥，搞点吃的。”
后厨亮着灯，菌哥没有回应。
“哥，在吗？”
厨台前的背影高大，身穿双斜挎式黑色背带，腰带上别着枪和军刀，身材轮廓的每个线条都被黑色背带凸显得恰到好处。
林秋深转过身，衬衫领口敞开着，朝他微抬下巴唇角得意上扬：“叫我吗？”
“叫叔叔或者爷爷会不会更合适？”
“……”
李暮里原本很惆怅。
“叫你祖宗！”
林秋深转过身将锅里的饺子捞出来端着往外走。
“可以，当你祖宗不亏。”
“林秋深，你又想念不做人的日子了？”
林秋深拉开椅子请李暮里入座，“吃饱才有好心情，请吧。”
“好吃吗？”
林秋深单手撑脸，浅淡蜜瞳加入几分笑意炼成糖。背带在胸下勒一道，配白衬衫的黑领带与胸下的束缚带形成一个“十”字。
李暮里吃得心慌，搞什么，色 | 诱？林秋深为了套话太不择手段。
“是为了减少摩擦。”
“咳！”知道了知道了。眼神太直白把自己卖了。
林秋深把碗洗干净关上灯，披上斗篷，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小卖部。行至门前，李暮里犹豫，该不会闭上门有别的审讯方式……
“怎么了？”林秋深打开门，挂上外套后见李暮里停在门口出神。
“林秋深，给个痛快行不行？”
林秋深憋了一路没笑，这会儿忍俊不禁。李暮里如临大敌的样子太好玩了。
“哈哈，你要哪种痛快？”
李暮里见他恶劣的笑容，立刻冲进屋里关上门：“你耍我！”
“等等，顾问先生，是你把我想得太坏。我只帮你下碗饺子。”
“闭嘴，不许用手。”
林秋深双手背后，左右躲闪避开李暮里和轮椅的联合出击。
“顾问先生，你不能再挂彩了，明天要上镜。”
“那你别还手，揍到你我就停！”
林秋深张开手，不躲不闪，“来。”
“戚，”李暮里蓄力朝林秋深腹部出拳，刚想收力，林秋深接住他的拳头，低头穿过他腋下将人整个横背上肩膀。
“林秋深，你又耍我！”
“你只想揍我，好伤心。”林秋深一边伤心一边将人扔到床上。
李暮里警惕地迅速爬起，林秋深更觉好笑，他到底是有多怕自己在床上用手段？
“帮个忙，这种背带太难脱了。”
“难脱为什么要穿？”
“为了适应机械外骨骼的极简结构无法装备武器，着装要求能够背负近身武器。1941教院（主服装设计）强力要求我试穿他们的七款改良新品，我个人认为这款最适合作战。”
李暮里听说过1941教院，系统里百分之三的虚拟皮肤来自1941教院，院长薇薇安（ID）推崇紧身胸衣外衣和收腰设计，对服装能呈现的性感程度要求高。
其实，最喜欢购买薇薇安设计的是成人区的魅魔们。
林秋深身上这款应该是保守款，除了皮革和金属扣没有多余元素。
1941教院强力要求林秋深试穿的原因，李暮里也能理解，他的身材确实合适……林秋深如果是魅魔，在成人区一定是头牌。
“你发呆的时间太久了。”林秋深抬着双手打哈欠。
李暮里将解下来的背带扔到沙发，“闭嘴，头牌！”
“嗯？”他绝对脑补了不得了的东西。
李暮里睡到半夜辗转反侧——林秋深一点不过问他和古道尔的谈话。林秋深不对劲，很不对劲。
“醒醒，林秋深，我睡不着。”
林秋深在他颈窝蹭蹭：“我睡得着。”
“啧”，林秋深是气人的代名词，李暮里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晃，“不许睡。”
“你确定吗，李暮里？”
李暮里不太确定，这厮万一耍混，他能快速恢复，自己会在镜头面前丢大人。
“你能平白无故给我一个亿吗？”
“你能保证我给你的钱花在你自己身上吗？”
明显不能，林秋深的钱通过李暮里转移到X特区，彻底乱套。
“我要是能保证，你真给吗？”
「系统通知：亲爱的系统用户，您的亲密付权限已开通。初级亲密额度单次支付上限10w，月度上限100W。
亲密付额度与亲密程度成正比，支付金额与次数可增加亲密度。」
「系统通知：亲密对象002已为您修改额度权限单次支付上限200W，月度上限5kw。」
林秋深在李暮里颈窝里埋头重睡。
李暮里：我算不算是被包养了？
“你，好有本事。”
“两辈子的积蓄，花吧。” 李暮里听过最不肉麻的情话就是这句，好听。
“002不能卸任的原因是不是基础底薪太高，开了你得不偿失？”
“裁员不裁主心脉。”
“你花了多少时间成为002？”
“大概50年，被系统判定为002。”
系统最高权限执行官只能是梦弧系统判定，任何人为因素不影响002的地位。系统只认自己判定的人，最高权限开放对象仅限002。
系统所选相当于主神钦定，921总院认可，所有教院服从。
以林秋深的作风能成为002，确实不是人能做出来选择。主神设定的系统判定程序眼光独到，挑选出一位不被任何派系牵连的执行官成为002。
“没成为002之前，你在哪个教院任职？”
“你对我的过去感兴趣？”
“不行？”
“有时间当晚安故事讲给你听。”
李暮里想起名为《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林秋深的故事要比一千零一夜更长。年后离开边境回大区，故事应该听不完了。
“你知道「蝴蝶病症」吗？”
林秋深摇头，教院只知「蝴蝶」是虫母容器并且有指引主神游戏彩蛋的能力。对「蝴蝶」更了解的是X特区和陈枝。
“我原本站在教院的立场指责X特区擅自改动主神产物是背神行为，古道尔说他们做的是和主神一样的事，不存在背神。”
X特区研究员的思维和主神一样难以捉摸，他们不屑解释。人们对X特区研究员的开发不到1%，林秋深有体会，对他们的理解程度有限。
“我们达成一笔交易，交易的附加内容有一条是关于「蝴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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