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决定没错。从婚礼开始,我便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我名义上的丈夫因病没出席,无所谓,他的存在根本不重要。因为这场盛大的婚礼为我而举办。所有人的目光向我看齐,惊叹我的美貌和活力。他们举杯送上真挚的祝福,我依旧是人群中心。
我回笑所有人,听见管家与伯爵悄声谈话,上面有人来访。伯爵询问过我后叫我留在原地,和管家先行离场。尽管有些不悦,但我成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他们恭维我,说我天生就适合这个位置,手握权力让我更加迷人。我笑纳所有的赞美,跟随牧师的指引走上台。
那一刻婚纱收拢成了我的护甲,隔绝了先前我身上的所有负面信息。我落落大方,毫无一点没有新郎陪伴的尴尬。独自一人手捧鲜花走完了全程。
把这件事当工作对待,尚且在忍受的范围之内。婚礼结束后,我被带去见了名义上的丈夫。我看不见他的脸。一道门将我们隔绝开。我叫仆人开锁,他们低着脸站着不动默不作声。落差上脑,我敲门询问少爷的名字。他反而夸赞我的声音,喘气调笑我说话好像唱歌,是那么的动听啊。
他的声音喊出来中气十足,听不出外界传言的大病在身。那时我年轻气盛,从未被人接连拒绝,不由有些恼火。更别说我发现了一些端详,我拎起墙上挂着的斧头,不理会阻拦大力破开门锁。
哪有什么病呀?他在房间里和别人亲热,顾不上我。我几乎是硬闯了进去,看见他在床上跟男人纠缠,**的蜜色胸膛上全是新鲜抓痕。那男人见我到来慌乱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偏过头去避开我的目光。金色的头发软塌贴在头皮之上。地上的破布勉强看出是件白色礼服,足矣见此前的大战之惨烈。
少爷毫无羞耻,仿佛在众人面前坦露身体是一件寻常事。他比我想象中的年轻,也更高调。被人像猴子一样观看,还有闲心问我要不要加入到他们?他笑着笑着表情凝结,瞳孔透露恐慌往床外吐了一口红血。仆人慌乱地奔过去收拾照顾,用力撞过我的肩膀,引起一阵生疼。
事已至此,我反而定了心。少爷的性格与传言无二,但和他爱我,这两者混淆在一起,我已经搞不清楚伯爵家的真实目的。难道是让我目送那个咳到呼吸不过来的男人走上冥路?
我拧着眉头,便打算转身离去。少爷嗓子拔高骤然深情告白,他爱我,比迄今为止任何一个遇到的人都爱,为了我可以和之前所有人斩断联系。闻言,我怒意攻心地拖着婚纱的裙摆头也不回说,希望他能尊重我在爱我之上。
我并不期待他能实现。有关少爷的各种德行,全城闹得沸沸扬扬。我透彻他不来烦我就已谢天谢地,心里没多大感觉。关心这个不如多看看我的小树。
伯爵给我安排了一间单独的房间。让我好好和我的小树待在一块。我的小树啊。我多么期待她能长大,又多么期待她不能长大,我已经懂得了母亲不想和孩子分离的想法。
在我离家出走之前,树快长到门那么高,我生知再长下去,就只能移植倒地上别无他法。我的房间里放不下她,便再也不能每天一睁眼就看见她了。我将我的烦恼讲与与她听。她长到一定程度上就不会长大了。多好啊,就像她真正听进去我的话一样。只可惜我外出一段时间,她还是被父亲和母亲移出了房门。
母亲从不知道哪个拐角出来,来到我身边,划破了宅子的沉默。她告诉我,伯爵希望我能带他的孩子走上正轨。正轨?权力诠释一切,但在时间的洗礼下,怕是他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命运,收获得净是些慰藉之语。
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在这里见过当时和少爷躺在一张床上的男人。管家也说伯爵会解决,此类事情不会发生。好吧,我说,那让厨房里帮忙端菜的小伙子到我身边来,我也喜欢他的红头发。
和少爷较真并非我的本意。伯爵掏出账本划分许诺我的代价,我便老老实实了解幸福属地坐落在这。彷徨于爱与不忠之间,不是我的做派。钱,钱啊。从父亲那里我明白一个道理。世界上的感情都远逊于钱。贴着长大的小树,我说我迟早要带尊严回去。
过去是我们的房子重新被拍卖回来,母亲和哥哥在伯爵的安排下搬了家。他请了人照顾哥哥,只为我能安心住下。那里无人敌视我。也不会被冠以爱的名义而低估,以为妻子必须谦逊。
如今回想那段时间成了我创作的高峰期。宅子里秘闻不少,手上流泻而出的文字是我感化众生的底气所在。之前那个名字被我抛掉了,我改头换面,改了个名字出版。大家都说,那个名字底下的作品是我哥哥以外又一个伟大的创作者。
寄生虫伪造自然。诚然,之前所有的创作都有我的手笔。大家能更喜欢接下来的东西,无疑是经过积累阶段的我现在所拥有的东西更成熟了,知识面更广,也更看透了人性。
创作的热情减却之前,我早起晚睡,伏于案前日复一日。少爷和伯爵没有打扰我,他们只有一个请求。每天傍晚为少爷读一页书。我看出来了,比起喜欢我,他更喜欢我的声音,倒也没拒绝。
眼看好日子就在眼前,母亲失踪了。失踪前一天,母亲过来看过我。一架大三角钢琴摆在那里,母亲提起我父亲的事,对我提出的所有事加以驳斥。她说我不应该这么想他,他是个很好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着想。我不想和她吵架,并没有多说下去。
弥留之际,她为我弹了一首送别曲。我很少见她弹琴,似乎弹琴在我们家只是男人们的权利,只能依附在我父亲的手指上和儿童的展示里。刚开始曲子还不甚熟练。可母亲的琴声里包含了多少感情?人生过半已经经历过了生老病死。我听着眼泪横流,都怀疑当时她的灵魂正在痛苦自戕。灯光下,她回到青春少时,给我也可能是给任何一个观众演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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