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夭采阿姊,这妖精可与阿桃常有来往吗?”赵朗板着张脸,方才那话半点宽慰不了他,酒楼里尽是那甜腻香气,他心底七上八下,如何能落得了地呢。

“据我所知,桃桃近些年来未曾与他有个什么联络,不知怎的今日就找来了。”夭采答道。

赵朗明了了,顿首向众妖行了一礼,翻身便上马而去,疾驰出了城门朝那皇觉寺跑去。若是平日里并无联系,那必是偶然遇着了,这一二月阿桃除了酒楼,便是在春晓里玩耍,唯有一个地方是头次去的。

皇觉寺早已闭门,漆黑一片的夜里格外庄严肃穆,赵朗顾不上旁的了,骤然间腾空而起十几丈。一双乌黑的眼珠泛起冰冽蓝白之色,上古巨兽般瞳孔俯视着万物,茂密的山林拱起了这座千年古刹,庙中神佛金光乍现,林间生灵正值春日里嫩绿荧光飘散在空中。

这金绿之间却多了一缕诡异的粉黛妖气,直直冲上了天,拐向了京都最威严所在,皇城。

赵朗现下可没空管那皇城不皇城的了,御风踏云,嗖的一道蓝光扎进了妖气弥漫的山洞里。

越桃迷糊着脑袋,用了好几次力气才眨巴开眼睛,仰着小脑袋一看。好家伙,没想到自己一只野狐狸还能住上纯金珠宝打造的大笼子,躺的是神界云霄岛上颇负盛名的宿云塌,打起滚来好似在绵软的云雾之上。

她不禁点了点头,心想这地方真好啊,阿福那小子没少废功夫,坏妖好心眼,难得难得啊。

“你醒了,头可还晕着?这有瓮清风玉泽,用来醒神最好了。”来福在金丝笼外殷切得很,端着个罐子,笑得很是不值钱。

越桃忽的笑了,极为少见的妖娆妩媚,十足十的狐狸精样,“怎的不进来,是这金丝笼不得你心意,还是我不得你心意?”

来福怔愣住了,他哪里见过越桃这副模样,勾得他心神都荡了好几圈,腿脚不听使唤地就往前挪了几步。

触到了冰冷的金锁环才瞬时清醒了过来,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绪道,“桃桃你又诳我,进去了我还不得被你追着打呀。”

“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没得让奴家白心欢一场。”越桃嘟起了小嘴,满脸不愿意地挪步到了笼前,离那阿福极近,含羞带臊地看向他,张着小口要喂。

这天大的好事可给阿福喜得屁颠屁颠的,蹑手蹑脚地喂了上去。谁知他那狐狸爪子直接被薅住,骨裂般的痛楚袭上来,怎么逃也逃不出越桃的大力金刚爪。

越桃笑得愈发快活,五根手指瞬间被万数金光虐杀,手肘直接被掰断了。正所谓十指连心,锥心之痛啊,阿福那美人面一会儿粉红一会儿惨白。

“龟儿子就你会媚术是吧?还用到你姑奶□□上来了,从前是姑奶奶我好性,不与你争强斗狠。没想到你小子狼子野心啊,吵不过直接上手,就你有手,看我不把你手折断。”

越桃抽出腰间软鞭三下五除二就将阿福双手绑在了金丝笼的柱子上,施了法术是怎么也撕不开的。

阿福忍着痛,豆大汗珠从粉白额间滑落,略有些气喘道“你消气了便好,实在不行你再打我一顿。只是你别怨我,我初见你便心悦于你,离了族群随你走遍人间。

从前你拒了我,我以为是你纵于玩乐,不愿为这男女之事花心思。谁知区区几年的功夫,你便嫁人了,还嫁了个凡人,叫我如何能忍。难不成还真放你回去和那凡夫俗子恩爱缠绵,我万万是做不到的。”

纤长双臂被绑在金柱之上,背后的蝴蝶骨隆出好看的形状,偏偏衣衫还极薄,仿佛一触就碎的脆弱与矫健的肌肉交织在一起,诡异的美丽。

可惜瞎子点灯白费蜡,越桃不吃这一套,她闻听此言,狐狸眼直反到天上去了,“你懵我呢?昨日你知我嫁人了,今日这笼子就打好了?你以为你是先秦鲁班神君啊。你怕是早早就备好了,等寻到我了,便要将我捉回来,听你大国师的差遣。

竟还怨到我头上了,我嫁人你就什么忍不了了?你凭什么忍不了,你是我谁啊?”

她素来见事清楚,只不过大而化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图个万事太平就好。可若是真较起真章来,嘴皮子溜得能把人气得死去活来。

阿福脸都气白了,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青筋隐隐爆起,想来真是怒极了。强撑着一口气,梗着脖子看向越桃,眼睛红得不成样子。

越桃被瞅得心里一阵发慌,暗道不好,这两日太过折腾,颠三倒四的还将真心话说了出来。阿福这样子实在是可怜,爱恨嗔痴里打了转,他想要的,自己这辈子怕是给不成了。

只能叹了口气道,“好了,你迷晕了我,我打了你一顿,也算是扯平了。还不赶紧放我离去,难不成你还心悦我这个把你五花大绑的母夜叉?”她故作凶悍模样,瞪圆了眼睛,眉毛差点就要飞出山洞了。

偏生阿福是个心眼子不太好使的主儿,见了越桃这样,心里竟甜得流蜜。不知谁人教他的歪理,打是亲骂是爱,更何况他的桃桃虚张声势的样子更是好看。

“我不放,打死也不放。我就要绑在这,日日守着你。”阿福笑得糯糯的,可眼里都是骇人的疯念头。

“兄台就算想守在我家娘子身旁,也得分个先来后到排队不是,等什么时候将我熬死了再说这话吧。”冷刀子般的话语传来,本来暖烘烘的洞穴寒意丛生。

“相公!”越桃又成了娇弱的小女妖,欢喜地叫着。

阿福这才转过身去,见到了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之人,“呵,倒是有几分本事啊。能这么快找到这来,怕也不是什么凡人吧。”他使尽力气,狠狠一扯就将那捆住自己的软鞭撕烂了。方才的脆弱不堪,任打任骂不过是苦肉计,哄桃桃玩的鬼把戏。

他大步走上前去,那粉纱衫连腰带都没束,长发披散开来,好个风华绝代,想来除了苦肉计还要加上个美人计,才能双管齐下,诱住越桃。边走边声都不吭地接上了手骨,挑眉道,“先来后到?老子我比你早识得桃桃多少年,怕是那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吧。”

赵朗压根不愿再多说些什么废话,双手划风吞雨,刹那结成万年寒冰,齐齐射向阿福。粉桃花瓣绕着阿福围成一圈,周身妖力附在桃瓣上,顽强地抵抗着。

这些年阿福吃了不知多少人,妖力强大又邪气,碰上下凡历劫的神君,不是软趴趴扶不上台面的妖精。那桃瓣瞬间化作利剑朝着赵朗心房所在刺去,又快又准。

赵朗神魂呼啸而出,冰霜天养的巨龙扑向阿福,所到之处皆成冰雪,低吼一声,龙息震响整个山洞。那多少能工巧匠打造的金丝笼瞬间崩塌,落在上方的符咒屈服于神力,半点不剩。

待到风雪消散,哪还有越桃的影子,早就逃了。阿福满脸血迹,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地在冰面上躺着,忽地冷笑一声,又是吐了一大口血。

弯月高悬,越桃窝在赵朗怀里躲风,那绛红官服在白马上肆意飞扬。她想她的脑袋瓜还是灌了些风的,不然怎么会偷偷想着,那冰霜巨龙真是气派,若是她骑在龙身上,拽着龙角,让去哪就去哪,该是何等快活。

“阿桃再撑会儿,马上就到家了。”赵朗低下头轻轻说道,怕越桃睡过去着凉,又怕扰了她的好梦。

越桃嘟嘟囔囔地说不明白话,只能勉强听清一句,“骑大龙。”

翌日,赵朗独留越桃一人很是不放心,求了一众妖精好友来胡同小院陪着她赏春,又设了数十道结界,才舍得去礼部忙活。

“赵员外郎,你今日可是运气好,才上任第二日便能见到国师大人了,你主管祭祀礼拜,算是他的门下了,这可是条通天的路啊。”礼部怎么升也升不上气的老管事,手指朝天指了指,话是说得不能再明白了。

赵朗微微行了一礼道,“管事莫要取笑,同是在朝为官,谁的门下不也是陛下的门下嘛。” 随后便进了内堂办事,丝毫不想去国师跟前凑热闹。

老管事捋了捋胡须,会心一笑,心中暗道,这日子真是有滋有味,看来朝堂是不太平喽。

阿福,啊不,是空悟国师顶着张眉清目秀的面庞十分有礼地接见着礼部官员们,那面具下绝世容颜俱是被冰冽子划伤的细碎口子,喝口水都疼。

“侍郎大人,怎么不见今朝状元郎,我听说赵大人可是才高八斗,殿试舌战群儒,很是令我敬佩。如今正巧主管祭祀,与我往后来往应是颇多啊。”

礼部侍郎人精一般,哪能不知国师是来找茬来了,刚想遮掩一番便又听了一言,“坐了好些时候,累得慌,不如侍郎大人引个路,让我这个山野之人也去见见当世的少年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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