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鸡蛋!卖鸡蛋!三文钱一个!”一个小孩在街道上叫卖。
他在街上使劲吆喝,不断给过路人笑脸,因为长得好看每次来卖鸡蛋他都是卖的最快的,这小孩不是别人,正是被秋春风自称他叔的人收养的陆惊秋。
他这天又是最早卖完鸡蛋的,照例用法术躲过那些因为妒忌他卖的好的人挖的陷阱,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三年前的那座小茅屋。
至于为什么他要去卖鸡蛋呢?
没办法,跟在秋春风身边三天饿两顿,秋春风还不会做饭,不知道以前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还记得第一天跟秋春风一起生活的时候,他和秋春风蹲在地上乞讨,被过路人骂小白脸,有手有脚的不好好做活,干这种营生。
而这时的秋春风只是微笑着跟七岁的小陆惊秋说:“这是叔教给你的第一件事,没皮没脸的活着。”然后大大方方的在乞丐窝里躺了下去,小陆惊秋迟疑了片刻,慢慢的也躺了下去。
过路的人也骂骂咧咧的走了,最后还啐了一声。
“你看,我们穿的这么破烂,是不是跟真的乞丐一模一样。”
小陆惊秋觉得,他们除了有个小茅屋跟真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乞丐窝臭烘烘的,他们二人也不嫌弃,径直躺着,小陆惊秋就这么躺着躺着睡着了。
“秋春风!!!你又偷懒!让你去山上采草药,你又没采!!!”
十岁的陆惊秋卖完鸡蛋回来就看到秋春风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半睡不醒的,气人的紧。
秋春风被陆惊秋摇醒坐起来,“没大没小,叫叔。”说完又躺下。
“还有我采了,都在篮里你看。”
陆惊秋去篮子里看。
恩,没出意外,根本没有。
他提着篮子扔到秋春风身上。
“哎呦,小兔崽子这么对你叔。这不是采了吗,你看……?怎么没有?”
秋春风不可置信的看着篮子,又小心翼翼转头讨好的看着陆惊秋,“我真的采了,你信吗?”
“你在哪里采的?梦里吗?”陆惊秋咬牙切齿的说,眉毛都要拧成一团了。
“我真的采了,它真的是在半路丢的,要不是我遇到…”还没说完,他就停住,不说了。
“遇到了什么?”
“没什么,今天卖了几个钱啊,吃啥啊?”好生硬的转移话题,陆惊秋都要习惯了,他也不多问,秋春风每次都喜欢话说一半,问也问不出来。
之前乞讨的钱他们买了鸡,每天就是等着它下蛋,然后拿去卖,用钱再换些菜,最后他做给秋春风吃。
至于为什么不是秋春风自己做,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受伤害的只有一间茅屋和拉着脸的陆惊秋。
“你今天只能吃小葱拌豆腐,馒头也不给你吃。”陆惊秋把饭盛好放到秋春风面前,自己拿了一个煮好的鸡蛋和红烧茄子,又拿了一个馒头。
两个鸡蛋是专门留给他们二人吃饭的,馒头是一个好心的大婶送给陆惊秋的,觉得这么小的孩子不容易。
因为陆惊秋说自己没爹没娘,家里只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狗。
秋春风:谁是狗?
在场的大爷大婶都很动容,每次他卖鸡蛋他们都来买,所以惹来了其他卖鸡蛋的嫉妒。
“大侄儿!你不爱叔了吗?你看看我,我是你秋叔啊!”
陆惊秋吃着碗里的饭,真香。
只留秋春风一人在凌乱。
“你叔我还在长身体。”
陆惊秋觉得人怎么可以不要脸成这个样子,“我还是个孩子啊,我更需要长身体吧。”
秋春风沉思,“那看来我们都需要长身体,这样馒头分我一半,茄子也是。”
陆惊秋加快了吃的速度,秋春风急忙抢过来馒头啃了一口,又趁他夺馒头的时候,抓紧吃了一大口红烧茄子。
陆惊秋大怒,眼睛都瞪大了:“你不是仙人吗!!!?仙人还抢我的饭??!!”
“仙人怎么了,仙人也是要吃饭的!!”
秋春风一边咀嚼一边喊着,一大一小扭打在一起。
这顿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字面意义上的吃的很干净。
吃饱的二人也打累了,气喘吁吁的躺在了床上。
秋春风想起刚把小陆惊秋带回来的时候,晚上睡觉还想着要不要哄他入睡,刚唱了几句发现本来睁着眼睛的小孩闭的死紧,他就不唱了,讪讪地回自己屋子里睡去了,后来的日子里发现这孩子贼懂事,会做饭会做家务,一定是吃了很多苦,这都是他的错。
每次都趁这孩子睡着,放了迷药才能喂进去丹药,这孩子防备心太重,不是自己做的不吃,不是自己倒的水也不喝。
想到那些丹药就头疼,妈的死贵,花的他身无分文,还无处可说。
秋春风养了陆惊秋三年,最大的感受就是这孩子太聪明了,一学就会,教了三年法术,比自己当年的天赋还要逆天,人比人,气死人,还对血味极其敏感。
他每次出门都会被人追杀,每次解决好这孩子都会闻到味,但是也不问,就这么盯着你,怪渗人的,所以后来他学聪明了,之前隐藏行踪的时候总是去乞丐窝,那里气味混杂,臭气冲天,这是最适合的地方,还是一个赚钱的好地方。
他今天是真的采草药了,但是刚好碰到追杀他的人,处理完没发现草药去哪了。
在那里正好可以帮他隐藏身上的伤口的血味,还有他身上的肉腐烂的味道,那些腐肉挖出来必须得在陆惊秋睡着之后,不然他不好解释。
小陆惊秋躺在床上:“我还想听我娘的故事,你再讲一遍吧”
“好~我再讲一遍。”秋春风笑着说,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那么爱听自己爹娘的故事,虽然他每次讲到后面都说忘记然后不讲,只讲前面的,这孩子也不纠缠,太懂事了也是让人难过的。
“那个时候啊,我刚刚夺得了青云榜第一,觉得天下无敌,一心想要下山历练,一路走来皆是赢家,见到的阵法和再怎么怪异的符比你吃过的盐还多,当时也狂,下雨不打伞用灵力扛,每天吃饭都是山珍海味,后来…”
小陆惊秋问“后来呢?”
“后来我就穷了,也不能回师门啊多丢人啊,这不得被人笑死,堂堂首徒把自己吃穷了。”他说这话还挠了挠头。
“再之后就碰到了你娘,我们在归云城外的一处树林里抓魔遇到,我对她说如果我打赢了她,能不能请我吃饭。”
“我赢当然是毫不意外,但是就是出意外了,我竟然输了,当时的秋春风居然输了,大侄儿啊,你叔我当年输了,我不仅输了,我还没了一顿饭,你娘还不肯说出她的宗门,只说是小门小派,这让我情何以堪!!!”秋春风在床上捶胸顿足,哀嚎。
陆惊秋都没眼看,打了打他的胳膊让秋春风继续说。
“好在你娘和我投缘,我们虽然比斗了一番,但志趣相投,很快就结成了好友,她知道我没钱,就大手一挥,十分帅气的请我吃饭,让我住在归云城,当然我也不是白吃的,你娘让我帮她在归云城四周抓魔。”秋春风坐在床上两手抱胸,有些骄傲。
“在一次抓魔中,遇到了你爹。”秋春风从聊到他娘的高兴再到说起他爹的平静,情绪转变之快,陆惊秋也习惯了。
“当时我们三个各自取了化名,行走世间大家心照不宣的都用了假名字。”
回忆里他们三人自我介绍,秋春风觉得现在想想真是怀念。
“在下陆澜。”
“我叫惊鸿。”
“我是秋风。”
写的有些差,好难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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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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