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漏看了一段直播。]
[谢时容可能现在也在怀疑自己漏掉了一天。]
外殿是神明的神像,肃杀又圣洁,神像仰着头,视线飘向殿外的朗日与夜空,唯留给前来供奉的信徒一个下巴尖。
内殿,神明坐于高台处,却垂着眸,出神地望着下面跪着的少年。
谢时容一直紧捏着长袖,视线不经意间与神明交叉时,也被他匆匆挪开。
要是让他猜……
谢时容眼神虚空不自然地飘着。
那他可猜不出来。
谢时容不信神明能这么无聊放着祂被毁的仇不报,在这跟他玩猜谜。
门外管事对他突然改变的情绪不可能是装出来。排除真的是管事听错了这种极其微小的情况。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boss真的在怀疑他,也确实对管事说他是叛徒的事情了。
但是他觉得神明不一定是有证据的。
证据哪是苏罗艺说能找到就能找到的呢。
现在……神明可能仅仅是在试探他。
他不知道神明手里会有什么样的证据,谢时容不太有自信地说道:“我不是叛徒。”
可怜兮兮的尾音在空气中飘散。
尽管现在他的嫌疑最大。
谢时容与boss只有几米距离,而他一直垂着头,目光所及处只有神明洁白的衣摆:“我是第一个自愿来侍奉您的人,您是不相信我吗?”
容容在下面缩成了一小团。
神明没有听到想要的结果,冷漠地点了两下头:“嗯。”
祂不想谈这个话题。
祂昨天还被容容给赶出了东殿,现在让祂相信,是不是有点晚了。
谢时容:“……”
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谢时容继续追问着。
“背叛您有什么好处呢?”谢时容泄了气,他也觉得自己是叛徒的可能性很大,还不忘给自己留条后路,“就算背叛了您,我也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啊,您念在往日的情面上……”
谢时容说着说着,都已经忘掉了给自己开脱,直接蹦到了求情的环节。
神明支着下巴,祂扯回谢时容的思绪,轻声道:“容容,我和你有什么往日的情面,嗯?”
往日被赶出东殿的情面吗?
现在……还不会说点好听的来哄一哄祂吗?
祂幽幽地等待着。
谢时容抿唇,得到意料之外又丝毫不做作的回答后,他又沉默了:“……”
平日里,容容都是寡淡清冷的样子,多问上一句,就要恼了。
今日,说了这么多话,还一直对祂好声好气的。
祂一时间有些新奇,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谢时容。
殿内沉默了一阵。
见谢时容半晌没有开口说话,神明歪了歪头:“容容现在在想什么?”
容容。
还容容呢。
容容现在在想如何活着。
神明不想要让容容再纠结在这个话题,缓缓道:“背叛者受惩,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你无需多想。”
祂已经给出了一点提示,让容容去往别的方向去想。
谢时容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这是神明在变相地施加压力,进而再次试探他。
谢时容皱了皱眉,他的语气很慢,故作深沉道:“我在想。”
神明集中了注意力去听。
谢时容轻声道:“为什么您会第一个怀疑我。”
神明顿住了。
谢时容看见神明一刹那的僵硬,心情微妙地继续说了下去:“是不是,因为……新的贡品比我更要符合您的心意。”
谢时容的目光飘到神明的脸上,神明皱着眉早没了之前的淡定。
谢时容眨了两下眼,他发现他根本挤不出来眼泪,又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刚才愚蠢的行为。
“我已经明白了您的意思了,”谢时容的声音很轻,趁着神明没反应过来,赶紧补充道。
神明心里隐隐感觉这样下去祂好像又要做错一件事:“我不是这个意……”
谢时容打断道:“我在您身边多年不可能不知道您的意思,我懂。”
谢时容点点头:“我现在就离开庙内,既然在庙内也是受您怀疑,不如就让我自觉地永远离开这里。”
[艹艹,还能这么玩??]
[草,他还挺聪明,转移矛盾这一手玩得好。]
[快速扯出另一个话题来让自己永远地处于有理方,笑死我。]
谢时容特意咬重的“永远”二字让神明皱了皱眉。
神明:“我没有这意思。”
谢时容:“您有。”
神明:“我没有。”
谢时容:“您……”
神明眯了眯眼,祂低声威胁道:“谢时容!”
谢时容骤然闭嘴。
……爱有没有。
凶什么啊。
话题跑出了几千米,神明不知道该怎么回到祂最初想聊的那个话题上。
祂皱着眉,烦心地盯着下面又长出两只隐形的毛茸茸小耳朵在那里得意地颤啊颤的谢时容。
“你……”
神明刚一开口,就被谢时容抢了先。
“要不我还是走吧。”
这尾音又软又颤,听起来十分地可怜。
如果忽略这声音的主人还在下面妄想着挤出几滴眼泪的话。
神明:“我……呵……算了。”
祂今天怕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神明半眯着眼看着谢时容,祂又想揉一把谢时容的小耳朵,觉得先稳住容容比较要紧:“你先回去吧。”
谢时容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一刻也没停留地走出了内殿。
殿外,管事还在外面等着,看见谢时容居然稳稳当当地出来了吃了一惊。
谢时容走了过去,半冷不热地问道:“苏罗艺来见过神明吗?”
管事愣了一愣,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这……都活着出来了。
应该还是需要告诉的吧。
管事还没忘自己是如何闯进的东殿,人都已经冒犯了,他自然不想放过这样一个巴结的机会:“是来见过一次。”
谢时容淡淡瞥了管事一眼:“他说了什么?”
管事支支吾吾说不知道,他在殿外没有听到。
走出内殿的第一件事,谢时容朝着西殿走去。
系统有种不妙的感觉:“你去干嘛?”
“不干什么。”
boss为什么无故提起苏罗艺,这其中没有苏罗艺在boss面前提起什么他都不信。
他总得去确认苏罗艺到底知道了多少。
绕过半圆的拱门,谢时容推门直接进了西殿。
殿内,苏罗艺还坐在木椅上,对着他从火盆里还原出来的情诗纠结着。
这时候,谢时容已经走到了苏罗艺的跟前,他脸上挂着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研究这张纸啊?”
声音刚起,苏罗艺抬头,看见他时眼底还流出淡淡的惊讶。
是惊讶他还活着吗。
谢时容拿过那张纸,淡淡故作诧异:“你怎么觉得这会是能置我于死的重要线索呢。其实我早就给boss见过一次了,祂还说我诗写得好。”
谢时容啧了一声:“可能……祂早就习惯被戴绿帽子了吧。”
苏罗艺抿唇:“……”
谢时容直奔主题:“道士呢?”
谢时容:“是你没找到?还是已经死了啊。”
苏罗艺浮现淡淡的烦躁。
他确实找到了道士。
而且谢时容确实在道士那里买过道符。
不过那道符的用处是可以帮助与死亡之人通话,根本不会使神明陨落。
见苏罗艺熟悉的沉默,谢时容笑了。
他大概已经知道苏罗艺手上根本没什么东西,说不定只是将诗给boss看了看。
谢时容:“这诗好看吧。”
苏罗艺冷笑了一下:“不好看,倒是挺精彩的。”
谢时容:“那可能你的境界还没有到我和boss这一层。”
谢时容:“你得多看点书才能有我们这境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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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神明的叛徒(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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