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浑身惊出一身冷汗,捂住嘴巴连连后退。
是了,他们两个口中的人就是自己了!
他们打算放火烧了这里,而且主要就是想让自己死在这里!
原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现在怎么办,是要搏一把向大人伸冤,还是要继续守着这个秘密?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小跑过来,苏越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也还是传进了阿珠的耳朵。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其中一个回答:“我们在等你啊!”
“你……你们没多说话吧!”苏越声音停顿了一下,脚步声向门口传来,阿珠赶紧跑回桌边,伏在桌上假装睡着了。
苏越悄悄走到她身边,舒了一口气。又轻手轻脚地回到门外,把门关上,对那两人说:“幸亏她睡着了,不然人要是跑了,我看你们回去怎么交差!”
那人不甚在意的模样,“她还能在我们三个面前跑掉?”
苏越道:“这楼里到处都是人,她只要大喊一声,你以为你能抓得住她?小侯爷本来就知道她是案情关键,只要她肯招供,肯定把人护得死死的,你觉得到时候你还有机会?等着回去被罚吧!”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苏越指挥道:“赶紧,你们俩再去找点干柴,就在这门口点火,烧不死也能呛死她了。快去!”
阿珠心已经凉透了,但理智却告诉她这时是逃跑的最好时机,她要去揭发,对,她要去向小侯爷说明真相。
怪不得她那时候便觉得苏越脸上似乎有一丝慌张神色……
门口的其他两人已经离开,她赶紧抓住机会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苏越在后面追,但就是一直也没有追上。
很快就有人听到她的喊声跑了出来,她赶紧跑到那人身边,手指着后面,上气不接下气:“有,有人要杀我……我要见小侯爷!我要见大人!我没疯,我要揭发姚广与山匪勾结!!!”
另外几个侍卫冲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把苏越架了回来。
温策从侍卫身后转出来,看到苏越这副狼狈样子,仿佛无知一般问:“你不是她的妹妹吗?”
苏越闭着嘴巴不说话。
温策没有难为她,命令人将她带下去,关押起来。
阿珠接着说:“大人,还有两个人,我听到他们说要放火,大人一定要抓住他们!”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男子被侍卫架着走了过来,两人口中都被塞了布条说不出话。
她认得这二人,脸熟得紧,心下便更是对之前听到的话深信不疑。
温策摆摆手,人都被带了下去。
淮杨装模作样地带着苏越往外走,此时才终于又机会和苏越说上话。
“夫……呃,苏小姐,那女子为何在大厅里不说实话呢,若是害怕报复,已经见到公子了,将冤屈说出来不是才最保险吗?”
苏越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才道:“原因大概是,她,动摇了吧……”
“动摇什么?”
苏越起初见那女子不愿开口的时候心下也有一样的疑惑,直到她看到对方露出个边角的里衣是上好丝绸的时候,才想通了一些关节。
阿珠在起初被姚广抓到时差一点便被山匪灭口,但没想到姚广见色起意,一边以性命威胁,一边又以锦衣玉食许之。
这阿珠……大概并没有经得起诱惑。
半个月来,姚广必定展现出了不一般的爱护,才能让阿珠在面对温策的时候不想说出对姚广不利的话,而直到她确切感受到姚广的背叛才心灰意冷说出真相。
淮杨挠挠头,“如此说来,怎么觉得她也不值得同情。”
苏越没说话,只突然觉得,如果姚广今日没有致阿珠于死地的想法,她会不会坚持到底,那么这件事便彻底没了证人。
等到外面一阵慌乱过后,淮杨与苏越才又悄悄地从后门绕到大厅屏风后。
“夫……呃,苏小姐,你和公子还真是默契呢!”
苏越笑笑,突然问道:“你不用过去保护他吗?他的侍卫可带够了?”
淮杨自信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公子不会有事的,他让我留在苏小姐身边保护着!”
淮杨语气坦然,不含有任何暗示邀功的意味,但苏越还是感觉心内悸动了一下。
这感觉有些奇妙,说不上来由。
她便索性摇摇头不去思考,将精神集中在大厅内的动静上。
随着刚才阿珠喊叫的动静,众人都知道了这边产生的变故。
温策带她进偏厅审问了片刻,姚广的府兵便都冲了进来。
此刻,慌乱退去,温策和姚广竟然又对坐下来在喝茶。
姚广端起茶盏,似乎有些紧张,厅中站立的府兵也有些惴惴不安。
反观温策却还是一副淡淡然冷冰冰的样子。
最终还是他先开口:“姚大人的府兵突然冲出来包围船舫,是为何?”
姚广放下杯子,斟酌一下开口:“本官的人看到这里起火,都是怕小侯爷出事,没想到是虚惊一场!”
温策冷笑一声,“可惜只是后面起了些烟,不严重,没什么损失!”
姚广的脸色有些尴尬,暗暗骂手下人没用。
转头又看他:“没事当然最好,那疯女人没伤到大人吧?刚才一定是疯病又犯了。”
温策喝一口茶,“这倒是有些变故,刚刚那女子可是突然改口自己没有疯病了。听说手中还握着大人的证据,姚大人要不要和我再一同审一审?”
在上一轮对峙时候,温策曾经拿出了一份号称姚广写给山匪的信件,但是那封信其实是伪造的。
他模仿了姚广的笔迹,连范安乍一看都没看出真伪。
那封信已经在刚刚的混乱中被姚广的师爷趁机给烧了。
此时若说还有证据……
姚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又不想显露出来占了下风,但还不待开口,温策便先帮他拿了主意。
他挥挥手让侍卫把门看住,便见到姚广神情变得十分凝重。
“大人还是留下和我一起审吧!带人来!”
姚广此刻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府兵们是看到船上起了浓烈的烟,听到有人喊起火才冲进来的。
明明今晚的事他早就有准备,但怎么似乎是他进了圈套?
姚广看着被带上来的女子,似乎神情和那时候不太一样,但是他并不知道阿珠此时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女子在二人面前跪下,温策低沉开口:“把你刚刚说过的再说一遍吧!”
阿珠点点头,“小女名为阿珠,住在城外,周围的邻居都可以作证。半月前小女曾见到郡守前往后山,指导盗采矿物的事,小女不慎被山匪发现抓获,以性命相要挟不准小女说出去。后来……后来……”
范安:“后来什么,你倒是说呀!”
阿珠似乎狠了狠心,接着道:“后来,郡守大人便要我做他的侍妾,说这样能饶我一命,小女……”
说到这里,阿珠便又开始泣不成声。
姚广冷冷地打断她:“简直是血口喷人!疯女人的一面之词怎能信?”
“大人别着急,当然不能只听她说就信,可刚刚这女子可是说有证物呢!”
女子得到示意,继续说道:“我在郡守府中的时候,曾见过他与山匪的通信,我知道他与山匪的通信方式,小侯爷自可验证。”
听到这,姚广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确实与那人有书信往来,且书信总在第一时间便销毁了,所以他刚刚都不曾怀疑自己会有书信的把柄落在她手中。
他看向温策,后者只是在平静的喝茶,嘴角牵着,一副挑衅的势在必得的样子。
“说来听听?”他问。
女子回道:“一般都是夜半三更放于城外……”
“一派胡言!”姚广突然大吼出声,“攀咬我对你又什么好处?来人呐,给我拿下!”
温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神横扫过蠢蠢欲动的郡守府兵,“我看谁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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