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冷冽的北方
和李律师联系过后，赵大江叫来虞书欣，语重心长地谈话。
“欣欣，叔叔知道，自从你来以后我对你关心比较少，不常在家。但是你知道叔叔和阿姨还有小棠，都非常喜欢你，非常欢迎你。”
虞书欣低着头：“我知道，主要是因为学校的原因，虽然我面上不说什么，但是那些议论，真的很让人难以接受。”
“学校的事不用担心，我已经问过老师了。他们也关注到了这个事情，并对校内论坛做了加强管理。”
虞书欣有所了解，之前喻言给她看了信息中心发布的公告，关于反对网络暴力，禁止人肉个人**的内容。只是，零零散散的信息继续在同学们的微信里传播。
现如今让叔叔和阿姨知道自己以前和女生恋爱的事，也是很难受。
“你可能不知道。”赵大江决定还是说出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其实你父亲找过我，说了很多话，绕了一大圈，开着玩笑说如果有什么不测，希望我和你周阿姨能帮忙照顾你。所以李律师也第一时间联系了我。”
虞书欣感到震惊：“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着，便红了眼眶。
“具体事情我也不清楚，现在看来这大概是你父亲的无奈之举，或者说保全大局，保全你的做法。”
赵大江看着虞书欣：“我和你父亲已经认识二十多年了。他是信任我，才把你嘱咐给我。我也一定要保护好你。让你好好成长，上好的大学，有幸福的人生。这也是你父亲所希望的吧。”
“可是。”虞书欣潸然泪下。“我的世界已经是不幸福的了，已经很久了。”
虞书欣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虞书欣擦了眼泪：“请进。”
赵小棠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走了进来。
“姐姐，妈妈让我来给你送吃的。”
虞书欣晚上一直没吃饭，赵小棠给她做了一碗面，并坚持要自己来，周慧也没见过赵小棠这么勤快。
赵小棠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从家里的氛围也不难猜出。
“一定要吃点东西。”赵小棠放下了面，“姐姐不是说过要掌握自己的人生。那一定要认真吃饭啊。”赵小棠认真地说。
虞书欣点了点头：“我会吃的，谢谢。”
自从上次尴尬的谈话，更加暴露了赵小棠的心，虞书欣一直回避着和赵小棠的单独相处。
“虽然现在不是一个好时候，但是姐姐。。。”
“小棠，不要再说那件事了。”虞书欣打断了赵小棠。
赵小棠连忙掏出了一副有线耳机：“这个送你。”
上次和那一群人起冲突，打架的时候，虞书欣口袋里的耳机被压坏了，和赵小棠提起过。没想到她还记着，虞书欣接过，是同一个品牌。
“谢谢你，小棠。”
“最近家里一直都低气压。”赵小棠抠着手。
“生日快乐，姐姐。”赵小棠说。“你的未来一定会按你愿望实现的。”这是赵小棠的祝福。
虞书欣愣住了，说实话，自己也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只是红着眼睛看着赵小棠。
赵小棠有些慌乱：“是妈妈告诉我的，让我来的。”赵小棠怕虞书欣不舒服，因为自己对她的喜欢已经不是秘密了，连忙这么解释。
“我们都记着，但是担心你心情不好，妈妈没有张罗，但是买了礼物，在客厅茶几上。”
虞书欣的眼泪夺眶而出：“我一定很没良心吧，想离开这里。”
赵小棠递上来纸，虞书欣却没有接。“才不是，爸爸妈妈不理解学校的那些事。我理解，我知道你很伤心。”
换来的是虞书欣更多的眼泪，顾不了那么多，赵小棠用纸轻轻地擦着虞书欣点脸颊，看着泪水一直滑到脖子。
雪儿告诉赵小棠，喜欢一个人是不舍得分离。然而赵小棠现在却希望虞书欣能得偿所愿，离开是非之地，去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自由自在地生活着。
赵小棠蹲下来，注视着椅子上的虞书欣的眼睛。
“如果你离开北京了。你答应我，我们还会再见的，好不好？”
虞书欣带着疑惑的眼神，却也表示了肯定：“小棠，我们会再见的。”
赵小棠伸出了小拇指，虞书欣迟疑了一下也伸出了手指，拉钩，于是这是一个经过认证的承诺。
喜欢一个人，即使没有在她的身边，等准备就绪，我们的人生还会相遇的。
心里说不出的感觉，虞书欣接受了这个拉钩，自己是否能离开北京尚未定论，听完赵小棠的这一番话，虞书欣从相册里抽出一张自己的照片：“我没什么能送你的。送你一张照片吧。”仿佛已经确定了离别。
差一点，今年就没收到生日快乐的祝福了，虞书欣这么想着，没有爱的人在身边，没有爸爸妈妈，好像生日也没什么意义了，以至于自己都忘记。谢谢你，赵小棠。不知不觉从一个小屁孩，变成一个小大人了。虞书欣盯着冷冽的窗外，北方好冷，不过家里很暖和。
距离元旦晚会还有两天，校园已经张灯结彩地装饰好了。虞书欣一有时间就躲在学生会办公室学习和忙碌晚会的事情，逃避流言蜚语。赵小棠知道了，也常和孙芮跑来学生会办公室打杂。有了喻言和赵小棠的坐阵，让办公室的议论声暂且销声匿迹，给虞书欣留了一方清净天地。
周慧今天心情很好，要去学校看元旦晚会，有小棠的舞蹈表演。刚坐上车，司机还没发动，手机显示了赵小棠班主任的来电。
“我的天。”周慧看到班主任电话就头疼，多半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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