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小芙熟悉之后,她就总担心小芙会询问她以前的事情。但是小芙没有,她很体贴地什么都没问,也让羽蓑感到轻松,但轻松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紧张。
她不知道面前的女孩如果真的知道她是妖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要是小芙知道了那件事会怎样看她,尽管那并不是她的错。
她听到自己说:“嗯。”果然还是不想骗人啊,不然如果撒个谎小芙也不会再问下去。
小芙也没想到羽蓑真的回答了她,但她看羽蓑现在状态很不对劲,于是立即没有追问下去,快步走上前将对方抱住,说道:“我知道了姐姐,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那我们过几天再见。”
她们没有约定后来的具体时间,但是小芙知道羽蓑总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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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她先找了李秀花。
李秀花让她先坐下安稳地吃完晚饭,然后自己出门了。
小芙只得耐着性子等到晚上,知道傍晚七点多知了也不叫了之后李秀花才回来。
她拿着一个类似烟灰缸的瓷器,瓷器里面放满了水,水上飘着几片枝叶。
李秀花招呼小芙坐到她旁边,把这个瓷器给她,让小芙捧在手上,然后才说:“这是我去村口找那两个神婆要的。”
小芙一听这话,把手里东西一放,有些激动地说:“外婆,你什么意思啊,你觉得我被上身了吗?”
李秀花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悦地把瓷器重新拿起来,说:“也没那么严重,只是那个寺庙,有些不好说。”
小芙精神一振,随即追问道:“外婆,你现在可以跟我细讲一下那间小寺庙了吗?”
李秀花把瓷器重新递给她,小芙觉着如果不接的话看起来是不会讲了,于是不情不愿地接过。
李秀花这才满意,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说:“这件事算是是我亲身经历的,不过从小你太太和太公也都告诉我那间寺庙以前出过事……”
在李秀花小时候,村里的孩子都被告诫过少去那间寺庙。但小孩子总有逆反心理的,越不让去就越想去。于是一天下午,李秀花和几个伙伴给田里干活的父母送好饭后,就密谋着去那边。
她们也不敢进去,所以刚开始只是在门口转转。
门外其实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和农村的每间房子几乎一样,只是墙壁上有像刻刀雕刻出来的花纹。说是花纹,但其实很模糊,几个小伙伴研究一下,感觉这像是一个图案,并不是那种连续的雕花痕迹。
屋子外围没有探索出什么,反而更激发起她们的好奇心,但是由于还有农活要干,于是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后天下午再过来。后天下午大人们会回来休息,几乎整个村子都会睡午觉,正好方便她们探险。
这天下午,她们带上了水壶和几块干粮,趁着大人们熟睡,就出发了。
到小寺庙门口时,大家都很激动,好像在完成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她们派出了一位最勇敢的小女孩先进去,其他人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
第一个小女孩故弄玄虚地转头和她们说:“里面……里面有妖怪!”
但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她们吓得跑开后小寺庙里传来的是那个小女孩的笑声。
李秀花小时候和那个小女孩关系很好,她马上就发现被骗了,于是大笑着跑进去锤那个小女孩的肩膀。
过了一会她们所有人都进来了,有一个女孩说:“这地方也没什么不同的,为什么大人们这么避开?”
但就在她们完全放松下来准备吃些东西的时候,突然跑进来很多兔子。
最诡异的是这些兔子不是散着跑进来,而是排成一个纵列进来的,就好像有领导过一样。
几个女孩当场被吓得呆住,她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兔子从外面跑进来,又跑到寺庙里的供奉桌上。
等到全部兔子都上了桌子后,这些兔子集体趴下,不动了。
李秀花还算是当中比较有主见的,她僵了一会之后悄悄拍了拍那个最勇敢的女孩,给她使了个眼色。对方马上意会到,然后两个人稍微托扶着剩下的三个女孩子快步走了出去。
踏出门的瞬间,李秀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的有一只兔子似乎也若有所感,抬头与李秀花对视,毛骨悚然。
当时的李秀花觉得,这件怪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回来之后,她们也不敢把事情告诉大人,肯定要挨一顿打的。
第二天,有一个伙伴因为受了惊发烧了说胡话,去城里医院也看过就是不见好,她的父母没辙只能去带去村口神婆那里叫魂。
神婆中年纪比较大的那个一看就说,是遇到了脏东西。后来几个父母一合计,回去逼问自家孩子,才得知她们偷偷去了那间寺庙。这当然是少不了一顿打骂,但是骂完了又急匆匆地都带着孩子来村口。
李秀花和几个小伙伴一对眼神,就知道她们也是被打完了拎过来的。
她就看到其中一个神婆叽里咕噜说了一段听不懂的话,然后另一个神婆在旁边用朱砂黄纸画着什么东西,应该是画符,画完之后把纸放到杯子里,用木筷搅和完了之后给她们喝。
喝完之后身上也没什么变化,但是那两个神婆说没事了,几个大人也准备带着小孩回家了。
李秀花本来计划着留下来看看小珍,就是那个发烧的女孩,没想到其中一个神婆主动叫她留下。
她听见这个神婆对她父母说:“这个小孩缘没斩尽,留下来在屋里熏一会。”
她就这样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旁边放着一个大的熏炉,那个叫住她的神婆坐在她旁边。
然后她就看到了非常非常神奇的一幕。
还是那个给她们喝水的神婆,这次她折了根树枝,提前写好了符,然后一手拿符一手拿树枝。先是拿着树枝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然后迅速把符往小珍的额头上贴。
然后李秀花就看到从小珍的身体里出来了一团白色的、半透明状的东西,有点像是早晨没散干净的雾,这团东西飘到空气中后不一会就慢慢散掉了。
她悄悄问坐在旁边的神婆这是什么东西,那个神婆用一种很莫名的语气说:“那是信仰,信仰之力。”李秀花分不出这个语气是怀念还是向往。
等了一会,小珍就正常了,也不哭闹喊叫了,她慢慢坐起来,似乎很疑惑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小珍的妈妈一下子冲上去抱住她,后来也逐渐归于平静,李秀花的父母也回来接她了。
虽然小芙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完整件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心里突然有了个不一样的想法,她想去村口打听打听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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