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用法力大开了通往天庭的大门：“殿下，这次让花音剑去做该做的事吧。”
花归看着通往天庭的大门，心中犹豫，道：“我……”
“没事的，这次我陪着你，相信你自己，可以的。”
“无论结果如何，总要一试，不留遗憾才是。”
“这句话，是之前你说的，你可还记得？”
花归闻言，先是一愣，后又有些恍惚，三百年前，他确实说过这句话。
“自是记得的，不过，你是如何知晓的？”
“嗐，我是文宣国人，自是记得我们的太子殿下。”白庭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文宣国人？难怪……”花归喃喃着，心道：难怪他什么都知道。
“那，三百年前……”
白庭一眼看穿花归想问什么，抢答道：“我都知道。”
“事不宜迟，我们晚到一刻，花神就多一分危险。”
“嗯，走吧。”花归拉起白庭的手，走进了传送入口。
刚到天庭，二人就被仙兵拦在门口。
“帝君有令，两位不得入内。”
“为何？”
“帝君说了，无仙籍之人，不得入内。”
“我……”花归刚想解释，却被白庭拦住。
白庭一句话都没说，只冷冷的盯着仙兵，手偷摸在后面运功。
现场寂静得令人尴尬。
突然，白庭的一句“偷袭！”打破了寂静，随着这声“偷袭”白庭打出一个光球，将仙兵打飞。
“殿下，我厉害吧？”白庭笑着向花归邀功。
“小聪明。”花归眼底闪过一丝宠溺。
白庭挠了挠后脑勺，道：“嘿嘿，走吧。”
“嗯。”
天庭大殿内。
“帝君，不好了，花归和白庭闯上来了！”
“什么？”
“派兵，拦住他们！”
“加大兵力！”
“是。”
殿外的白庭无所畏惧，看着围上来的仙兵，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围上来的仙兵越来越多，白庭一手拉着花归，一手化出魔力，硬是给花归杀出一条血路。
“殿下，快走。”白庭拉着花归，冲进天庭大殿。
帝君坐在主位上，看着踉踉跄跄闯进来的二人。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帝君拍案而起，扶手被仙力震出几道裂痕。
“花归，你被去除仙籍，本应在凡间思过，竟敢带着魔族强闯天庭，是嫌上次的教训不够吗？”
花归站稳身形，花音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剑尖直指向阶上的书引。
“教训？比起十二花神被炼化元神的痛，我这点‘教训’算得了什么？”
书引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腕间的玉镯闪过暗芒。
她抬眸看向花归，道：“花归殿下这句话真是可笑，十二花神自愿归隐。”
“倒是你，勾结魔族屠了文宣国皇室，如今你还有脸来天庭叫嚣？”
“屠杀？”花归嗤笑一声。
“我杀的是花引后代，是当年助纣为虐者的余孽。”
“而你，炼化花神，她们的元神还在你的玉镯中震动，你感受不到吗？”
话音刚落，玉镯突然剧烈震动。
殿中的众仙脸色骤变，看向书引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怀疑。
帝君见状，厉声呵道：“妖言惑众！”
“书引护天庭万载，岂会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白庭，你这魔头，定是你用妖法作祟！”
白庭将花归护在身后，周身魔气翻涌如墨：“老东西，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花归上前一步，花音剑嗡鸣作响，“此剑乃花神心血所铸，可辨花魂真伪。书引，你敢让它碰一碰你的玉镯吗？”
书引下意识后退，腕间玉镯的震颤愈发剧烈，仿佛要挣脱束缚。
“不必验了。”白庭突然开口，化出锁链缠住书引的手腕。
“她的仙元里，混着十二花神的气息，这是骗不了人的。”
书引被锁链勒得生疼，终于崩溃嘶吼：“是又如何！”
她猛地看向帝君，眼中满是怨毒，“我护你万年，为你平定叛乱，为你稳固天庭！”
“可你呢？你眼里只有这些花神！”
“她们凭什么生来就受三界敬仰？”
“凭什么她们的元神能滋养万物？”
“我偏要夺了她们的力量，让你看看，谁才是天庭最该倚重的人！”
“疯了……你真是疯了！”帝君看着状若癫狂的书引，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失望。
花归举起花音剑，剑尖轻触书引腕间的玉镯。
刹那间，剑身上绽放出十二道流光，与玉镯中的元神共鸣。
玉镯寸寸碎裂，十二道纤细的身影从碎片中飞出，正是失踪多年的花神们。
“多谢殿下相救。”十二花神齐齐颔首，声音虚弱却带着感激。
书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趁众人注意力都在花神身上，突然凝聚起残余的仙力，化作一道暗箭直刺花归后心。
“殿下！”
白庭几乎是本能地转身，用自己的后背挡在了花归身前。
暗箭穿透身体的声音沉闷而刺耳，白庭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黑血。
“小庭！”花归猛地回头，扶住软倒的他，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帝君见状，忙命令道：“快！押住她！”
书引被仙兵押了下去。
白庭靠在花归怀里，呼吸渐渐微弱，脸上却扯出一抹笑：“殿下，这次换我来护你。”
“你总是……不顾性命，护着别人，可你总忘了……你自己。”
“殿下，我就是……当年跟在你身后的那个小不点啊。”
“当年，你游街抗议的时候，我就跟在……你的身后，拉着你的……衣角。”
“你将要被……皇宫里的侍卫……抓走时，那个挡在你身前的小人儿……也是我。”
“可你怕牵连到我，也怕……牵连到百姓，冲着他们说‘是我出的主意，我领的头，要抓就抓我，别动他们’那个时候我就想，太子殿下……真好啊。”
花归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别说了，我给你渡法力。”
“没用啦……”白庭轻轻摇头，眼神却亮得惊人，像盛着漫天星辰。
“吾心悦于汝，尤欲追及汝。惜哉，终弗能及。”
“或者换个说法。”
“我心悦你，但我更想追上你，可惜，我追不上。”
花归哽咽着，紧紧抱住他，“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啊……”
白庭笑了，笑得有些吃力：“说了……又能怎样呢……我是魔族……你是……神明……”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能护你这一次……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他的手终于垂落，眼睛缓缓闭上，嘴角还残留着一丝笑意。
“白庭！白庭！”花归拼命摇晃着他，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花归抱着白庭渐渐冰冷的身体，久久没有动弹。
殿外的云海依旧翻腾，阳光透过云层洒进来，却照不进他眼底那片永恒的寒冬。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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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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