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雨皱起眉头叹气道:“忍忍吧。”
青衣孩童停下脚步站到两人面前,背起手傲娇的抬起头:“既然你们知道我爹,那你们一定也知道我吧?”
“不知。”槐雨快速说道。
青衣孩童:……
“我叫沈卿云,可是这水银台的守台人。”沈卿云说。
“我们来查个人。”槐雨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直奔主题,话语间也冰冷如川,脸上也写满“不耐”二字。
沈卿云清了清嗓子对两人说:“要查人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谢南竹问道,他总感觉沈卿云不怀好意。
“我要吃梨花糕。”沈卿云抬头仰视槐雨,满身“理直气壮”的味道。
“帮我查傀儡师。”槐雨没有在意他的话。
沈卿云自顾自认为槐雨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于是他转身走上台间坐了下来,脸上属于孩童稚嫩的笑容瞬时收敛起来。
他在台面上长叹一口气,然后用手轻轻一挥,紧接着一张木牌显现在两人眼前。
沈卿云摆了摆手,木牌便向槐雨飞去,他抬手接过拿到眼前一看,脸上满是错愕与震惊。
“师尊,怎么了?”谢南竹见师尊情况不对,立刻开口询问,生怕有不好的事儿发生。
“多谢。”槐雨收起木牌抬眼看向沈卿云,“梨花糕我会送来。”
沈卿云满意的点了点头,槐雨侧过身走到谢南竹身旁,在他耳边轻声说:“快走。”
谢南竹听到师尊这句话,心里总感觉怪怪的,于是连忙点了点头,与槐雨离开了此处。
等他们出水银台没一会儿,槐雨错愕的神情始终没有平复,他来不及多想,连忙拽着谢南竹走到一片无人的角落。
谢南竹道:“师尊,你怎么了?”
槐雨举起那张木牌,上面赫然写着“折竹”二字,使得谢南竹惊愕的瞪大双眼。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张木牌,然后又看了眼师尊,轻轻抬手指向木牌结结巴巴地开口:“不是……折掌门?”
槐雨眉间依旧没有疏松开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还没等两人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就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两人上方拂过。
槐雨见状立刻收起木牌,急忙抬头向上方望去,谢南竹顺着目光看去,恰好看到折竹半蹲在不高不矮的墙顶注视着两人。
折竹抬手向两人打招呼,紧接着从墙顶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两人身前,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
“你怎么来了?”槐雨蹙起眉头询问。
“哎呀,这不是闲来无事去趟水银台。”折竹懒散地说,“你们怎么在这儿?”
“没去水渊吗?”他满是不解的看向两人,眼底处闪过一丝试探。
“啊……啊……”谢南竹结结巴巴地说,“这不是刚要准备去吗……”
“哦?”折竹好奇的看向两人,“刚要准备去?”
“那刚才去哪了?”
“刚才我们找了家客栈。”槐雨抢先一步说,“再后来我们买了糖葫芦。”
“你们这一天都在玩儿啊?”折竹抬头看了眼,也不知在看什么,“抓紧吧,水渊不容耽搁。”
“嗯。”槐雨淡淡地说,说完后便拉起谢南竹向别处走去,路过折竹身旁的时候,隐约听见他不屑地嗤笑一声。
两人的步伐越来越快,到最后直接大步跑了起来,他们来到一座桥上停下脚步,他们站在桥中央俯视浅绿色的河水,心里始终放不下折竹是傀儡师的事实。
谢南竹侧眸看向师尊,却见他眉间依旧皱起,他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大不了我们不回水仙洲了。”
“隐居也不错。”谢南竹长叹一口气,然后低头笑道:“至少不用为谁的身份而担忧。”
“我试图离开折竹峰过很多次。”槐雨诉说着他原来的一切,“折竹说外面太危险,折竹峰可以护我。”
“甚至他曾经向我承诺我可以做个悠闲一生的人。”
“那师尊是接受不了他的身份吗?”谢南竹侧头看向他。
“不。”槐雨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
“总感觉他哪里骗了我,不只是身份的问题。”
“唉呀。”谢南竹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使他靠在自己身侧,“先观察观察,如果以后真的有不好的事儿,师尊还有我。”
“我愿为师尊平天下,待天下奉你为神。”
槐雨挣脱开他的手,然后担忧的看向他:“你明知道护不住我。”
“谁说我护不住你?”谢南竹自信地开口。
槐雨饶有兴趣的询问他:“你如何护我?”
“师尊可知道纯银之木?”谢南竹认真的对他说。
槐雨听到“纯阴之木”四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淡淡散去。
“别开这些玩笑。”槐雨冷凉凉地说,他垂下双眸,眼泪在他双眸中打转迟迟没有落下。
他明白纯阴之木代表什么,因为自己是纯阳之花。
“师尊我没开玩笑。”谢南竹语气坚定,“神木为阴,也就是——”
“够了!”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槐雨打断,他不解的看向槐雨:“师尊……”
“你是块木头你很骄傲是吗?”槐雨抬眸看向他,眼眶微红。
谢南竹见状立马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好了好了,我们也算是用难同当,有福同享了。”
“大不了我比师尊先死。”
槐雨窝在他的怀里,心里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他原以为这辈子没遇到神木就说明这辈子不会遇见。
可谁知神木却是自己的徒弟,如果有朝一日仙门大乱,自己又该如何保他?
谢南竹捧起槐雨的脸颊,泪珠还是在一滴滴的落下,他轻轻吻在槐雨温软的嘴间,再抬头时,槐雨却见他也红了眼眶。
谢南竹哽咽的看向他,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泪珠:“别怕,还有我。”
“我不会给他们抓你的机会,我会抢先一步夺得天下。”
槐雨一把拍开他的手,别过头道:“别说这些了。”
“太早了,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有仙门之战。”
“我倒是希望不会有。”谢南竹轻笑道,“这样我就能和师尊一直在一起了。”
“话说——师尊回客栈的时候要跟我说什么?”
谢南竹好奇的看向师尊,只见师尊脸颊泛起微红,低头小声道:“会有人喜欢你……”
谢南竹没听清他说什么:“师尊你说什么?”
槐雨霎时红透耳尖,他大声说:“会有人喜欢你。”
“我喜欢你。”
谢南竹心中一惊,随即笑了起来,槐雨听到他笑自己,不解的抬起双眸,然后恶狠狠地说:“不喜欢你了。”
“你说你喜欢我。”谢南竹脸上满是欣喜,“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你!”槐雨恼怒的看向他,“不喜欢。”
谢南竹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凑在他耳边道:“今晚别回客栈了,我怕有危险。”
槐雨身体一僵,然后侧眸看向他:“不回客栈,你准备睡大街吗?”
“我有一个好地方。”紧接着他牵起槐雨的手走下了桥,谢南竹扶着他走向桥下面,只见里面有几条草席。
“就是这里。”谢南竹骄傲的走过去,然后在草席上坐了下来。
槐雨嫌弃的皱了皱眉:“有客栈不睡你睡这儿?”
“我宁愿有危险。”
他转身就想走却被谢南竹喊住:“师尊,这里就是我之前住的地方。”
“放心,很安全不会有危险。”
槐雨听到这话惊愕的转身看向周围,这个桥底竟是谢南竹之前住的地方。
他不敢想如果河水涨上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挨着谢南竹坐了下来。
谢南竹说:“之前的时候他们都欺负我,然后再嘲笑我,所以在客栈他们笑我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小时候。”
“这里还是我从别家偷的草席……现在的话,那户人家应该早就搬走了。”
“我们可以住别的地方。”槐雨皱眉道。
“我们在这儿待一晚吧。”谢南竹恳求的目光看向师尊,“让我感受一下小时候。”
槐雨:……你真是没苦硬吃。
他们就坐在草席上谁也没有说话,没过多久太阳就落了山。
月亮在高空悬挂,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仿佛旁边的星辰都是它的陪衬,只为它足够闪耀。
冷风拂过河面,时不时会有河水冲到草席上,槐雨嫌弃的抬了抬脚。
紧接着有一阵凉风,吹的两人瑟瑟发抖,槐雨再也忍不住,立刻站起身:“我要回客栈。”
“师尊住一晚吧,这好歹是我家。”谢南竹恳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槐雨背身站在桥洞旁,晚风吹的他的发丝随风起,衣角也随之飘动。
槐雨长叹一口气后又回到草席旁坐了下来,心想真是造孽……
还没等他坐下多久,谢南竹便靠在他的肩头睡了过去。
槐雨见状摸了摸他的发丝,谢南竹缓缓睁开双眼,抬起头看向师尊,他搓了搓眼道:“我怎么睡着了。”
“你怎么醒了?”槐雨皱眉道。
谢南竹从面前捞起一把河水泼在自己脸颊,然后摇了摇头道:“不能睡。”
槐雨见他如此便笑出了声。
“师尊,你说你有多喜欢我?”谢南竹好奇的靠在他身旁,无辜的大眼面对着他。
紧接着槐雨捧起他的脸颊,重重的吻落在谢南竹嘴间。
谢南竹笑眯眯的看向师尊,紧接着他托着槐雨的脸颊,吻的更用力。
也不知吻了多久,第二天清晨时,两人缓缓睁开双眼,谢南竹爬起身伸了个懒腰,紧接着一把拉起槐雨向桥上走去。
谢南竹走在前面,槐雨扶着腰慢慢走在后面,心里不停的谩骂自家徒弟。
谢南竹见师尊走的特别慢,立马跑上前牵住他的手,笑嘻嘻地说:“师尊你人真好。”
槐雨:……这辈子碰上你,我也是倒霉了。
“我们今天要去内个水渊吗?”谢南竹询问道。
“嗯。”槐雨淡淡地说:“吃了早饭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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