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客栈吃了几块糕点后,两人便便起身向水渊走去。
水渊位于水仙山以南的方向,周围被荷花环绕,风景秀丽,算得上是水仙山最美的地方,可就在前不久,听居住在那儿的百姓所说水渊出现水怪,每到夜里就会爬出来敲百姓的大门,因此上报仙家求救。
两人御剑到水渊稳稳落脚,虽说是出事儿地,但白日里还是热闹的很。丝毫没有因为水怪而产生恐惧闭门不出。
谢南竹来到此处眼前一亮,不由得“哇。”了一声,他凑到槐雨身旁惊叹道:“师尊,这种地方也会出事儿吗?”
槐雨心想说什么废话,他冷冷的撇了不争气的谢南竹一眼,道:“嗯。不管是何地,都避免不了。”
“那真是可惜了。”谢南竹撇了撇嘴说:“我们完成任务后,能不能在这儿玩几天啊。”
“可以。”反正自己现在也不想回折竹峰,不如趁此机会留在这儿几天。
得到师尊的肯定,谢南竹像个孩子一样蹦的极高,然后他自然的挽住师尊的胳膊,撒娇道:“呜呜呜……师尊我好爱你啊。”
“哼……”槐雨没有看他,只是轻哼一声。
两人走在水渊街上,忽然一股香味飘入谢南竹身边,他抬头闻了闻,随即眼前一亮,他左看右看硬是没找到香味的来源。
而此时的槐雨也闻到了,开口询问道:“你想吃?”
谢南竹听到此话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超级想。”
紧接着槐雨和他来到一家酒馆,上面赫然刻着“水渊酒馆”四个大字,里面人不算多,两人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有一位身着红袍的男子走到两人身前。
红袍男子长得不算苍老,但也到了中年,发丝间隐约能看到几缕白发,他恭恭敬敬地对两人说:“欢迎两位公子,我是这里的掌柜,你们可以叫我白掌柜。请问两位是住店还是吃饭?”
槐雨上下扫视白掌柜一眼,然后冷凉凉地说:“住店。”
“师尊我们要在这住下吗?”谢南竹无辜的大眼侧头看向槐雨。
“嗯。”槐雨淡淡地说,“这里没有你的草席,你不住店你睡大街吗?”
白掌柜见状立即开口打圆场:“两位公子要两间房吗?”
“嗯。”槐雨声音依旧平淡,听到此话的谢南竹倒是满脸写着不乐意,白掌柜见他不满的神情,连忙走到柜台前拿起一枚钥匙递给两人。
槐雨拿起钥匙不解的看向他:“不是两间房吗?”
谢南竹眼神快速的看了眼师尊手里的钥匙,见只有一枚的时候心里开心的乐开了花,脸上的笑意也压不住。
白掌柜开口道:“刚才我才发现,我们店只有一间房了,两位公子凑合凑合吧。”
槐雨扫视一眼酒馆里的人,心想明明人不多,怎么会只有一间房。
难不成都是住店的?
槐雨也没管太多,两人走到二楼第三间房前停下,他拿着钥匙开了房门,然后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房间和平常的客房一样,没有太多变化,顶多就是窗户多了些。
四个方向……四个窗户,这让两人很是不解,但没有思虑太久,大概率都想的是这里习惯窗户多。
槐雨走到方桌旁坐下,谢南竹见状也立刻走到另一旁而坐。
他用手托着脸看向槐雨,轻声道:“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去水渊啊。”
“我们已经到水渊了。”槐雨双眸依旧紧闭,“任务等晚上。”
“那我们现在干嘛啊?”谢南竹嘟囔着嘴满脸不情愿,“太无聊了,会把我闷死的!”
槐雨许是觉得他有些聒噪,不耐的皱起眉头:“那你就出去逛逛。”
谢南竹听到此话心中一喜,急忙起身走到槐雨身旁,拽着他的胳膊就想拉他起来。
槐雨没了耐心,他缓缓睁开双眼抬眸看向谢南竹:“你干什么?”
“去逛逛啊。”谢南竹无辜的看着他,“反正白天无事,不如出去逛逛活动一下筋骨。”
槐雨甩开他的手,道:“不去,你自己去。”
谢南竹见状也只能作罢,他心里明白师尊不想去再怎么样也不会去,于是他不情不愿的走出房门。
白掌柜见谢南竹不情不愿的出来,急忙走上前询问:“公子怎么出来了?”
“待在上面太无聊了,我出来走走。”谢南竹没有多关注他,泄了气般的走出酒馆。
白掌柜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片刻,紧接着吩咐小二去煮一碗汤。
等谢南竹走后没多久,白掌柜便敲响房门走了进来,只见他手里端着一碗白米汤,然后放在方桌上。
白掌柜笑道:“天气寒冷,多喝点粥暖暖身子吧。”
槐雨抬眼不解的看向他,然后侧眸看了眼碗里的白粥:“热都快热死了,喝什么粥?”
白掌柜脸上依旧挂着笑:“我们这儿晚上都比较冷,所以来送碗汤,现在喝了晚上就不会冷了。”
“还有好几个时辰,急什么?”槐雨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他。
“那位穿黑衣服的公子,是公子你的徒弟吧?”白掌柜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仿佛像刻上去的一样。
槐雨听到他这句话立马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他:“他在哪儿?”
“那位公子出了酒馆,说要出去逛逛。”白掌柜笑道。
听到他这么说,槐雨心里长舒一口气,谢南竹无事便好。
“但是……”白掌柜阴森森的看着他。
槐雨刚松一口气没多久,现在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但是什么?”
“但是出不出事儿,我就不知道了。”白掌柜嘴上说的这么委婉,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提醒槐雨这是他在威胁自己。
槐雨看向他的眼神瞬时冰冷刺骨,双手紧握发出“咯吱咯吱。”地声响,手上青筋暴起,他抬手就要扇向白掌柜。
可还没等自己扇下去,就被白掌柜一句“唉——”所制止。
白掌柜向后倒退几步,说话的语气依旧恭恭敬敬:“星渡仙尊先别动手啊。还是先考虑考虑你徒弟的处境吧。”
槐雨心中一惊,果然是陷阱,他恶狠狠甩手背在身后,宽大的长袖也因甩的用力发出声音。
“你是折竹的人。”槐雨愤怒的看向他,“折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不是折竹的人。”白掌柜见他猜错,唉声叹气地说道,“我是你师尊的人。”
“我师尊的人……”槐雨心中不由一惊,李枫木的人吗?
他抬眼质问白掌柜:“我本无父无母无师,你是谁的人!”
白掌柜笑道:“您的人。”
“哼。”槐雨不屑的侧身道,“你不说,你就会死。”
“那我要是说了呢?”白掌柜低眸笑道,“我不还是一样会死?”
槐雨被他气的牙根痒痒,他左手唤出无尘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架在白掌柜脖颈处。
白掌柜见状也不慌,只是轻飘飘地说:“星渡仙尊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的好,你杀了我没有任何好处。”
“甚至……不会让你最爱的徒弟好过。”白掌柜抬眼威胁他道。
“我的徒弟,必定是仙门中翘楚,哪会那么容易被抓!”槐雨恶狠狠道。
“是不是翘楚您自己清楚,但是抓一定会抓到。”白掌柜语速越来越快,“又或者等他身份一旦暴露,死的人必定会是他。”
槐雨听到他这么说,立马收回无尘,坐到方桌旁。
只有槐雨自己明白他这徒弟什么德行,虽算是翘楚,但脑子不行,万一出了什么事儿……
还没等槐雨想完,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只见谢南竹恶狠狠地走到了进来,他站在白掌柜身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说谁会死?”
槐雨见到他平安无事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嗯?你说谁会死?”谢南竹眼底充满怒意,“你怎么不说你会死?”
白掌柜见状不急不慢地说:“看来公子并未走远。不然的话,您的命早就没了。”
“看来你们不少人?”槐雨冷冰冰道。
白掌柜只是一笑,并未说太多的话,紧接着他绕过谢南竹小心翼翼的走到槐雨身前。
突然,白掌柜化作一缕白烟消失在他眼前,槐雨见状立马捂住口鼻,但还是有些白烟被自己吸了进去,很快白烟便烟消云散。
来的也快,散的也快,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谢南竹立即抬脚走到师尊身前半蹲而下:“师尊,你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槐雨摆了摆手,声音低沉,只觉得头晕脑胀眼前发黑,“这是药人。”
谢南竹点了点头道:“药师在附近,对吗?”
“你何时这么聪明了?”槐雨轻笑道。
但现在谢南竹没有因夸赞而开心,药人由药师所制,通常放在将死之人身上,而且……还不知道放的什么药……
他想了又想,药师只会出现在仙门,能有药师的仙门只有荡兰烟。
槐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无事,如果是荡兰烟的药师便无所谓。”
李枫木不会害自己的徒弟,但别的仙门就不一定……
如果其余仙门有药师,那一定要考虑最坏的结果。
为了保险起见,谢南竹还是要带师尊去药房看看,槐雨见他担心的不行,只能跟着前去。
他们踏出酒馆走向旁边的一家药房,大夫看到两人立刻走到身前询问:“两位公子是抓药还是看病啊?”
“看病。”槐雨说。
紧接着大夫把他们带到偏房,槐雨在他面前坐了下来,然后把脉放在桌面上,请大夫为他诊脉。
大夫摸着他的脉,道:“公子你的身体很康健,没什么大碍。”
两人听到此话的时候,心里都默默松了一口气。
两人谢过大夫后便离开了这里,他们再次回到酒馆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空荡荡的酒馆只剩两人。
路过的行人看到两人站在此处,立马把他们拉了出来,提醒道:“这酒馆不能进啊。”
“两位公子不像本地人啊,前几天这里的掌柜刚被水怪吃了,这里不吉利。”
“你们要是想住店,就去水星客栈,沿着路向左拐就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后连忙向他道谢,谢南竹撇了撇嘴道:“幸亏师尊身体无碍,不然我掘地三尺也要把白掌柜挖出来。”
“刚才大概就是荡兰烟的药师,应该在提醒我们有危险的事儿。”槐雨捂着口鼻咳嗽几声,“我们还是先去客栈休息休息吧,我有点累……”
谢南竹见状立即点了点头,扶着他就向水星客栈走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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