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客栈里的人还算多,只不过都是些粗壮的大汉坐在里面,不管怎么看都像一个黑店……
两人没有在意里面的人,抬脚走了进去,这里和上一个店一样,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有人向他们走来。
槐雨抬眼一看,只见一位身着蓝衣头戴发冠的翩翩公子来到两人面前,手里的白玉扇衬得他更为英俊,如同天外之仙。
蓝衣公子侧头看向谢南竹,询问道:“两位是住店吗?”
谢南竹焦急的点了点头,催促道:“麻烦快点。”
“咳咳……”槐雨捂着口鼻轻咳一声,蓝衣公子的注意力便到了他身上。
蓝衣公子开口询问道:“这位公子……你是生病了?”
“无碍。”槐雨声音低沉,“麻烦掌柜快点。”
蓝衣公子的视线在槐雨身上也没有停留太久,转身向掌柜台走去,他拿起钥匙带他们走到一楼的第二间客房。
蓝衣公子侧身向后退了几步,为他们让开一条路:“两位公子请。”
谢南竹道谢之后便扶着槐雨走进去,两人走到圆桌旁坐了下来,槐雨则一直揉着自己眉间。
蓝衣公子见状立刻走进去,他走到两人身旁坐下,然后所有所思的盯着槐雨看了好久。
谢南竹不解的看向蓝衣公子:“公子你有事儿?”
“在下感觉这位白衣公子有点不对劲。”蓝衣公子对着谢南竹说。
谢南竹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瞬时慌乱起来,明明刚才去看大夫的时候说没事儿,到了这儿怎么就有事儿了。
他焦急的握住蓝衣公子的手,眼神之中满是担忧:“那我师尊怎么样了?”
“南竹……”槐雨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旁,谢南竹连忙撒开蓝衣公子的手,转头向师尊望去。
“别因为一句话就自乱阵脚,小心还有陷阱。”槐雨声音沙哑,感觉再说下去就说不出话了。
谢南竹听到师尊这么一说,心里稍稍安心几分,师尊倒是说的不错,大夫都说师尊身体无碍,到了这里便出了问题,万一是陷阱的话刚才自己已经掉进去了。
蓝衣公子见他们不信,长叹一口气:“那不妨让在下试试?”
“我陈白衣的医术,算得上是顶尖的。”
槐雨心想也罢,于是开口说道:“怎么个试法。”
陈白衣见状立即眉开眼笑,摆了摆手示意谢南竹出去等着,但谢南竹哪放心把师尊一人留在这儿。
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师尊说:“无事,出去等着便是。”
于是谢南竹只能作罢,站起身走向门外一步一回头,脸上满是不舍和担忧。
槐雨见他这样心里长叹一口气,自己又不是死了或者不要他了,搞出这样子干什么啊。
紧接着房门被谢南竹轻轻关上,他站在门外高声喊:“师尊,有危险记得喊我!”
陈白衣听见后嗤笑一声,随即调侃槐雨:“你徒弟还蛮有意思。”
槐雨把手伸到他面前,道:“白衣公子,开始吧……”
陈白衣点了点头,紧接着在槐雨脉搏处为他诊治。
“你是仙门中人。”陈白衣脸色霎变,“你碰到药人了?”
槐雨单手扶着额头:“嗯……”
“仙人,我说句实话,你要做好心里准备。”陈白衣一脸认真的看向他。
槐雨缓缓抬头恰好对上他的眼眸,本以为是荡兰烟的药人,可如今看来不是,于是他缓缓点头:“说吧,说的时候小声点儿。”
陈白衣点头表示明白,他凑到槐雨脸前道:“这药人里装的药主要会摧残你的修为。”
“以及……仙人会变成活生生的药人,我刚为仙人把脉的时候发现仙人身体很是康健。”
“可越来越不对,于是我往下探的更深时,恰好发现这些端倪,现在已无法挽回,太晚了……”
槐雨道:“还有别的吗?”
“仙人来自于那两卷传说之一对吧?”陈白衣说,槐雨听闻心中一惊,抬头对上陈白衣平静的眼眸。
陈白衣长叹一口气:“仙人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那你可知玉镜?”
“知。”槐雨怎么可能不知,那是为救自己而牺牲之人,“我是玉镜的弟子,十几年前师尊对我说让我来水渊等一个人。也许师尊说的那人便是你。”
“他让我等到这人后便与他同行,他说你会遇难,让我来这里做好准备,我在这里等了十几年才等到你。”
槐雨没在意他其余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询问:“我还能活多久,又或者活生生的药人会怎样?”
“你还能活不到一个月,我也不知为何寿命时间如此短,药人不会损害你的寿命,但你的寿命急剧减少。而活生生的药人便是药师的药罐儿,血为药材,但对于你而言不仅是药罐儿,更是取出你灵骨的关键,所以那人很聪明,也必须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你,才能制出这么一招。”
“这些原理都是师尊告诉我的……”陈白衣讲到玉镜的时候,泪珠在他眼眶边缘打转。
槐雨安抚道:“既然你是他的弟子,以后便与我们同行吧。”
陈白衣点了点头:“原本师尊也是这么交代的。”
“让南竹进来吧。”槐雨轻咳道,“告诉他我无碍,就是受了点风寒。”
“不然他会乱阵脚。”
陈白衣点头示意明白,于是深吸一口气后对外面的人说:“进来吧。”
很快,随着“砰——”地一声,谢南竹大步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担忧。
他焦急的开口询问:“师尊身体咋样?”
“你是踹门进来的?”陈白衣挑眉看向他。
谢南竹点了点头,然后立即坐在槐雨身旁挽着他的胳膊:“师尊你感觉怎么样?”
“无事,受了点风寒而已。”槐雨平静地回答,听到此话的谢南竹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摸了摸师尊额间。
谢南竹道:“幸好没事儿,不然我就把这家客栈拆了。”
“关我家客栈什么事儿?”陈白衣气急败坏的看向他,眼底满是不满。
“要你管?”谢南竹耀武扬威地回怼他,然后靠在槐雨肩膀处挑衅的看着他。
“以后陈公子要和我们一起同行了。”槐雨低声说道。
“为什么啊?”谢南竹不可置信的抬头与师尊对视,却听见陈白衣幸灾乐祸地说:“你师尊嫌你太笨,于是打算收我为徒。”
“不是,你凭什么!”说着说着谢南竹就要站起身揍他,槐雨见状立马拉住他。
谢南竹委屈的看向槐雨,质问他:“你为什么收别人为徒!”
“我没有。”槐雨低头又咳嗽几声,“他是我故人的弟子,他师尊已经不在了,所以想和我们同行。”
谢南竹听到师尊这么一说,脸上的委屈瞬间不见,他重新坐到师尊身旁,头靠在肩膀处,手中玩弄着发丝:“师尊可别背着我收徒。”
“我还有徒弟吗?”槐雨声音很低,只有他们彼此能听见,“你是我收的唯一的弟子。”
谢南竹听师尊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心想师尊也不是那么高冷嘛……至少对自己不是。
陈白衣向窗外望去,道:“太阳快下山了,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来解决水怪的吧?”
谢南竹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夸赞道:“你真聪明。”
陈白衣见状不由得嗤笑一声:“对了,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槐雨道:“槐雨。”
“叫我……”谢南竹思虑片刻,“天下第一无人能敌谢南竹!”
槐雨:……
“哈哈哈哈哈……”陈白衣听到谢南竹这么说,顿时乐的眉开眼笑,“槐雨,谢南竹,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谢南竹为他的态度满意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陈白衣走到床榻旁随意的躺在一旁,谢南竹质问他:“你干什么?”
陈白衣无所谓的看着他:“和你们一起睡觉啊,晚上一起去解决水怪。”
谢南竹刚要大发雷霆,却听见自己师尊说:“甚好,住下吧。”
听到这句话的陈白衣更是挑衅的看向谢南竹,眼里充满了得意。
谢南竹气急败坏的就地而坐,槐雨见状立即站起身向他走去。
槐雨走到他身旁,道:“起来,三个人挤一挤。”
谢南竹心想谁要三个人挤啊!房间又不是不够,非得三个人挤一个屋,迟早都挤成大饼!
最后还是没办法,三个人终究是挤到了一起,谢南竹坐在最角落处,恶狠狠地瞪着陈白衣,心想这么晚你不睡觉我和师尊还要睡,不睡觉能不能滚出去!
槐雨坐在床边缘,不一会儿便感觉自己好多了,至少不难受了,其余的……以后再说吧。
陈白衣看向槐雨:“不难受了?”
“嗯。”槐雨淡淡地说。
“风寒好了。”陈白衣说这句话的时候,话语间满是惋惜。
谢南竹听到师尊风寒好了之后,立刻爬到他身旁坐了下来,他无辜的看向师尊,眼里满是“睿智”。
陈白衣见状,不由得调侃槐雨:“你徒弟好睿智,脑子是不是不太好?”
谢南竹听闻后,眼神犀利的瞪向身后懒散的陈白衣,随即又眼巴巴的看向师尊,他这副无辜的模样简直与他的外表不符。
槐雨见状立刻往一旁挪了挪:“风寒刚好。”
谢南竹也向师尊身旁挪去:“没关系,弟子不嫌弃。”
陈白衣越看两人越感觉不对劲,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这是师徒之间的情意吗?
为何玉镜在的时候总是训斥他?
槐雨见他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自己,无奈之下捧起他的脸颊,像蜻蜓点水一样在额间点了一下。
谢南竹满意的笑了起来,陈白衣见到两人如此愣是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两人,心想这俩人怎么回事……
总不能是……
他摇了摇脑袋,试图把这荒谬的想法从脑袋里扔出去,这槐雨一看就不像……
估计是他徒弟太傻心智不成熟,所以才像哄孩子一样哄他吧……
况且又没亲到嘴,自己在瞎想些什么!?
就在此时,谢南竹侧头挑衅的看向陈白衣,脸上一副“我师尊亲我额头,你师尊亲你吗?”的模样。
陈白衣见状也不认输,直接开口说:“我师尊之前都是亲我嘴的!”
其实他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玉镜哪亲过他嘴儿,一天不训斥他就不错了还亲嘴,心里默默的给师尊道歉。
谢南竹见状立即撇了撇嘴,然后回头看向槐雨时,却见师尊已经站在离他们一米开外的地方。
谢南竹道:“师尊你站那儿干什么?”
“迎敌。”槐雨转身看向窗外,“两个没脑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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