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事发突然,路今朝毫无准备,远在北方边境,得知大朝会上风波,连夜启程,翻山越岭拿下拓跋氏后,兵马疲乏,很快班师回朝了。
如今全然不同。
表面只有亲卫与他南下,实则两月前,路今朝秘密往百越方向部署了队伍,不仅拓跋氏,百越其余小国,他一并要收入囊中。
消息传遍四方,霁朝内部率先炸开了锅。
“太冒险了!”
百越虽多是小国,要想一口吞下,却并不容易。
战事一旦拉长,不说粮草、兵器补给问题,北境方面无人镇守,虎视眈眈的景国大军,倘若趁机过江,攻打而来,如何应对。
“萧无咎太任性了!如此大事竟独自决断!”
“是啊,这可不是儿戏!”
“话说回来,烨王如何带领万来人马翻过那遮天蔽日千里山岭的?他是有千里眼吗?”
“这种时候,别说笑了!”
金銮大殿上乱成一团,萧鸷坐在龙椅上,黑眸静看,没有出声的意思。
沈京白在唾沫横飞中,抹了把脸,看来看去扶额叹气。
下朝后,没忍住写了封信。
百越由于山岭地势阻拦,与周边邻国,尤其大面积边界接壤的霁朝,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主要也犯不着。
那些对外宣称的,“拓跋王子挑衅在先,欺霁帝年幼,” “天子一怒,必须伏尸百万,”显然只是发兵的说辞。
沈京白不甚理解,路今朝何必兴师动众,翻山越岭也要率兵将其拿下,整天打打杀杀的。
沈京白在信中表达了疑惑。
意外的,在前线行军的路今朝,极短时间里,就抽空回了他一封。
沈京白拿到信,有点受宠若惊。
年少在外求学时,他往京都寄家书,少不了给萧无咎这没良心的家伙捎上一封,无一不是石沉大海。
何时转性了。
揣着几分难以置信,沈京白回房独自打开。
白日点灯,明亮光线洒向四方。
沈京白一眼望去,被窗风轻轻吹动的信笺上,赫然画着一只小老鼠。
小老鼠竖起耳朵,俩前爪高举‘偏安一隅’的旗帜。
旁侧空白处,是熟悉的字迹,潦草而歪斜:
——京白吾兄,江东杰瑞也。
沈京白:“?”
什么杰瑞。
关于该不该出兵,摄政王此举是否太过冒险的争议,没有持续太久,便偃旗息鼓了。
前线传回消息,摄政王正手枕脑后,叼着笔,四处探测百越地势,亲自绘画霁朝新舆图——加大版。
已然赢了!
朝堂内横飞的唾沫一停。
“哎呀,我就说烨王殿下英明神武,无需我等担心!”
“是啊,你看你们,又急!”
“不错不错,眼下关于百越的归化问题,才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
说来辛酸。
两百年前,作为庞然大物的前朝,一分为三,诞生出北景,东晋,南霁三个大国。
南霁分到前朝的美羹最少,实力最弱。
作为老三,不仅隔三差五,要挨前面两位大哥,北景与东晋的铁拳,四面的部落小国亦不安分,常来边界骚扰,让霁朝丢些领土。
霁朝历代君主,忍辱负重,在大景和东晋之间夹缝生存,艰难发育。
经过数代励精图治,终于,东晋落寞,霁朝一跃成了能与大景掰手腕的存在。
尤其在先帝的统治下,荣老将军征战四方,收复了诸多霁朝曾被占领的疆土,连带也灭了些周边部落。
但像路今朝这般,大张旗鼓发兵攻占他国领地,将整块百越纳入国土,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且师出有名。
虽然流氓了些。
但手握数十万大军的真理,谁敢吱一声,唯一可能造成威胁的景国,意外的,这段时间极为安分。
天时地利人和。
开国以来,霁朝第一次突增大量人口与土地,亟需管理,百废待兴。
大臣们摩拳擦掌,精神抖擞,关于这块新纳入疆土地界的建设,整日讨论的热火朝天。
虽时不时吵的面红脖子粗,但整个朝堂洋溢着欣欣向荣的气氛。
而作为最大功臣,尤为在民间,名声和威望达到某个巅峰的英武摄政王,班师回朝后,却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为什么大清早,本王要待在这里!”
皇宫,泛舟湖空地前。
路今朝垂着墨发,一袭闲服被按在桌几前,目光扫过笔墨字帖,发出强烈抗议。
为什么大清早,他要在此听沈京白讲学。
他是什么需要听课的小朋友嘛。
沈京白穿着简洁白衣,书生气十足,从怀里掏出一页折卷,按在不安分的路今朝身前。
“自己看。”
纸卷上的字迹与内容,皆出自路今朝之手。
洋洋洒洒的百来字,组成了一篇慷慨激昂的小作文,为首五个大字——《讨拓跋氏檄》。
气势如虹。
这是路今朝发兵讨伐百越前的大作。
为了师出有名,他在里面绘声绘色写了拓跋王子,如何以大欺小,用饲养的恶狼,欺凌他们落单小皇帝的故事。
这篇檄文效果斐然,达到了闻着气闷,见着悲愤的地步。
军中人手一份,霁朝将士们,读后个个气愤填膺,怒发冲冠跟随摄政王,昼夜不息,翻山越岭奔袭千里,毫无怨言。
要问为何如此愤怒,那必然是拓跋氏欺人太甚!
狗日的拓跋王子,见他们幼主萧鸷年幼好欺,竟无故发难,骑着头狼,将落单的小皇帝按在脚下,要小皇帝向他求饶。
小皇帝不肯折了霁朝天子之傲骨,面对凶恶可怖,眼冒绿光的一人一狼,在角落奋力抵抗。
【最后小胳膊小腿统统负伤,在榻奄奄一息,头上缠满了纱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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