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鼻息交汇,甚是透出浅浅**。
纪无凌漆黑的眸子隐隐藏着渴望,脖子青筋凸起,直至下颚。
他便是如此明目张胆吻着她,望着她。骤然便是眼皮一颤,吞咽一口,悄然离开她的唇,起身背过双手紧紧攥拳,更是忍不住回味其中触感的细腻,甚是再一次回头望着她。
与别日不同,花烟寒今日穿着一身浅粉衣,温婉雅致,直至眼见花烟寒腰间上那条白坠正浅浅发着亮光,纪无凌才回过神。
纪无凌移步至旁边,认出这条腰坠是上古宝物白坠,一般与灵球一起出现。
几百年前,两者皆被玄修门阵于宝库之中,灵球能够吸取他人灵气,入被奸人所用,便是祸事,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将其拿出。
如是白坠出现,便是灵球失踪,利用白坠寻找踪迹。
纪无凌眼神移向屋外,定下心神,便可发觉有脚步声正在附近徘徊,而此人气息便是魔人之气。
看来玄修门这一灾难不止寻鉴骨被偷,甚至连灵球也不知所踪。
纪无凌放轻脚步,走出屋外。
由于设有幻象之计,他人来此,皆不见其人,只能看到一座破屋子伫立在此。
纪无凌挥手亮起剑指,伴随一股白色烟气,抹在双眼前。片刻,他便见到小蜚鬼鬼祟祟走在林中,而胸前兜里,便是放着那颗灵球。
纪无凌轻轻一挥手,树枝生出几条藤曼,从小蜚背后悄然跟踪,随后缠住他的四肢,将其绑在树干上。
“谁,你是谁......”
“别杀我,我,我就是路过......”
“救命啊,救命啊......”
小蜚被吓得大喊大叫,纪无凌剑指向双眼一抹,小蜚连同声音消失在眼前。
同是魔界人,纪无凌不好出面,只能将其绑在此处,明日由花烟寒处置罢了。
霎时,四周又恢复寂静,纪无凌如同以往背手抬头望月。
这月又圆了。
“月圆了......”
纪无凌无助垂下双眸,又望了一眼屋内。
“明日便是月圆十六。”
平时纪无凌在山间都会设下屏障,不受任何人打扰,只不过在月圆之夜,这屏障必须收回。
纪檀每月十六必定来此看一眼纪无凌,无论是瞧一眼便走或是有事交代,皆是月月不落。
他知道他来此目的便是要唤回他的记忆。
纪无凌出生时,便是带着魔皇之力诞生,那是他人皆不知。
直到五岁那年,纪无凌体内之力不断庞大,亦是能间接控制他的身体。
魔皇之力是拥有毁灭性之力,得其者足以称霸世间,可如是心性不稳者易被反噬成为一具傀儡,魔皇之力喜爱阴险之人且擅与心术不正者合作得到天下,如被有心者所利用,必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柳茴知道自己诞下魔皇之力,甚是悲痛万分,时不时便见纪无凌双瞳变黄,被其控制,甚是心痛。
作为四处巡探魔皇之力的纪檀,早已经嗅到魔皇之力的气息,更是想将纪无凌囚禁控制。
柳茴连夜带纪无凌出逃檀香阁,躲在山间。
可如此躲着纪檀活下去,并非长久之计。按照纪檀得不到必将毁掉的性格,定会找到他们将其杀死。
柳茴便四处寻找毁掉魔皇之力的办法,可到最后只得到封印之法,而要封印成功,必将折损一人性命。
那天正月圆之夜。
柳茴将纪无凌带到一处山洞。
“阿凌,今晚此事必不能与他人提起,就算师叔也不可知道了吗?”
纪无凌点点头,年少的它并不懂,只觉得洞穴黑得可怕。
“还有,今晚过了,你必须忘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不管别人如何威胁你,甚至……要杀了你,你也闭口不言。”
“娘,我害怕。”
柳茴沉下脸,严肃道:“娘在跟你说话,有没有听到!”
纪无凌鼻子一酸,乖乖道:“知道了。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这里的事,离开了这里阿凌就没有这里的记忆了。”
柳茴滴下泪水,蹲下身子,摸摸纪无凌的脑袋。“乖,阿凌最乖了,娘最爱阿凌了。”
那天,柳茴在山洞做下阵法,割开纪无凌右手腕,随她掐诀念咒,魔皇之力被柳茴引出纪无凌身子。
骤然间,纪无凌感觉身子密密麻麻的疼痛,却被柳茴捂着嘴不能出声,硬是咬着嘴唇忍过半个时辰。
随着一股黄色的魔皇之力涌出,柳茴快速念咒将其捆绑,拉入阵法之中。
魔皇之力出了纪无凌身子后,纪无凌瞬间没了所有力气,满头是汗,带着发白又不断流血的嘴唇,跪坐地上。
“阿凌,还记得娘亲说的话吗?”
“不能......告诉任何人,魔皇之力所在之处,就算是倍受威胁......”
柳茴紧紧拉住纪无凌的手,“纪檀是个心术不正之人,而你还是个孩子,无法明辨是非,为了天下,为了你,娘亲便也只能出此招数,换来一切安稳。”
柳茴拭去脸上泪水,跪下身子,紧紧抱着纪无凌。
“听娘亲的话,一辈子就这样平凡的活下去,切记不要碰上这邪恶之物,宁可牺牲自己,也不可自私,知道了吗?”
柳茴抹去纪无凌唇上的血,看着血流不止的手腕,颤抖着手一抹,却是抹不掉其伤疤。
“阿凌,让你出生在这里,是娘亲的错,你的路还很长,娘亲希望你往后余生健康成长,远离是非之地。”
纪无凌拉住柳茴的手,不解看到哭泣的母亲。
“娘,你为什么说这些话,阿凌不是很懂。”
柳茴从头上拿出一支雕着飞升的凤凰木簪给到纪无凌。
“拿好。这是娘亲的木簪,也是你爹送与母亲的礼物。”
“娘亲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往后要是遇到爱慕的女子,便将其送给她表达心意。”
纪无凌踹着木簪,点点头。
又见山洞中大风刮起,如暴风雨来劲之际,缩了缩身子。拉着柳茴的手。
“娘,阿凌害怕,我们能不能回家。”
来时,柳茴只说办完事便可回家,而这一次柳茴要食言了。
“从今往后,阿凌不能再害怕,已经是个男子汉,不可哭,不可矫情,知道了吗?”
柳茴紧抱纪无凌,“娘不能跟你回家了,娘这一辈子就撒谎一次,是娘亲的错,娘跟你道歉。”
纪无凌哭了起来,“不,娘,你不要骗我,”
柳茴狠下心,推开纪无凌。
“娘说了要不要听话?”
“要......”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娘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你不做出坏事,你必须记住这一句话。”
“阿凌谨记......”
柳茴咬着嘴唇,挥手将纪无凌推出洞外。
纪无凌伸手拉住柳茴的衣摆,衣摆却渐渐落出他小巧的手掌心,纪无凌跑上前去,洞口已被封上一道屏障。
纪无凌不断拍打,“娘,娘,你不要丢下我……”
“娘亲的话好好记住,好好活下去。”
柳茴转身面对封印魔皇之力,大风呼啸,将她衣摆和发丝偏偏吹起。
“切记,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位置,这是娘亲用生命换来的太平......”
柳茴双手掐诀,挥出八卦阵,伴随蓝色烟气,柳茴飞入镇压魔皇之力阵法之中。随着眼前洞穴消失,变成一块五比寻常的大石,周围一片寂静,山中恢复以往的生灵。
“娘......娘......娘......”
纪无凌痛哭流涕,亲眼所见母亲之死,甚是一辈子抹不去的噩梦。
不过片刻,纪无凌拭去脸上鼻泪,脑海中浮现柳茴对他所说的言语。随之跪地的朝着大石叩拜三下。
“娘,一路走好。”
接着他捂着刺骨之痛的手腕,踉跄起身。
由于魔皇之力离体,纪无凌变得虚弱,走在山间小道上,昏着掉入水流。
醒来时,他坐在纪檀阁里,四肢被捆绑,手腕上缠着纱布。
“无凌啊,你娘呢?”
纪无凌默着不说话。
纪檀拿着一颗糖,“要不要吃呀?”他虽笑着,却掩盖不住眼里的阴险与算计。
纪无凌撇过脸,一言不发。
纪檀向来无耐心,准备掐向纪无凌脖子时,纪无凌突然哭了起来。
“我要找娘亲。”
纪檀顿手,疑惑,“孩子,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娘亲早就死了。”
纪无凌猛地落泪,“不可能,师叔骗人。”
纪檀蹲下身子,眼带打量。
“你仔细想想,娘亲带着你去山上哪个地方,还有手上这个伤怎么来的?是不是引出来什么……”
纪无凌止住眼泪,若有所思,纪檀便也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娘亲说山上有很多果子可以吃。”
“还有什么?”
“还有……”纪无凌盯着纪檀沉了沉眼神,在两人屏住呼吸之时,纪无凌骤然大喊:“兔子!”
便是故意将口水吐到纪檀脸上。
从那一刻他就知道,纪檀才是害死母亲的人。
纪檀抹去口水,大怒,“我让你装失忆,你就是学你母亲的奸诈,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纪檀拿来刀子,每次询问纪无凌魔皇之力在何处无果时,便在愈合的伤疤上再次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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