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初秋的阳光铺洒下来,顿时照得满庭院金黄璀璨。
把落叶清扫干净后的庭院广阔明亮,宛若金玉砌成,很好看。
这个季节似乎总能与金黄色联系起来,吹来的风仿佛都是金黄色的,午后阳光照落在脸上,暖暖的。
我收好了扫帚回来后,那两位本都弯着腰行走的伤患也还在庭院中心的大树下挨坐着。
大师兄是刚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拉回来,内息不稳而导致精神萎靡,此时索性就没骨头似地挨在二师兄肩膀上,但手上不忘把对方冰冷发红的双手拖到自己掌心上,轻轻摩挲着,使得它的微红渐渐消褪。
阳光穿过树荫的空隙里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一幅安静温暖的画面。
似乎这个季节也没那么的不好。
“师兄,我给你找药吧。”我向他们走过去,分明是一片岁月静好的场景,可眼前的这个人还裹着厚厚的面纱。
而在这厚重的面纱底下,本该是一张如白玉般漂亮的面容。
“……”二师兄一怔,眼珠子转了转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大师兄打断了:
“是啊,就让他们去呗,你都不让我去了,总得让他们去吧?”
二师兄没说话,像是默许了,而后,大师兄便勾起了嘴角,朝我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像是:好啦,快去吧,不用谢我!
“你是说,西北北云城那一带,找那什么蓝雪莲和芳心蕊?”我收拾好后,在走廊找到正在踱着步子等待的花花师姐,把老先生告知的药方告诉她,她顿住了脚步,细长的眉都拧成一团似的,满目皆是茫然:“这啥玩意儿?听都没听过喔!”
“我也没听过。”我说,“蓝莲那个,顾名思义,会不会和这儿的荷花差不多,只不过是蓝色的?”随后,我指了指走廊外的荷花池。
“不对,我觉得是蓝色的雪莲,应该是在高山岩石缝的那种。”师姐说着,抬手就绑紧了头发,“嗨,不管了,反正我家伙拿来了,到时候咱就去找呗……唔唔,等等,就咱俩吗?”
“唔……”我似乎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些许觉得我们俩“不够格”的含义——也是,经过最近这么多事情,以及越发凶险的战斗,看着我们最亲近的师兄伤痕累累地倒在我们面前,我们却什么也做不了。事实上,我也不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薄弱,我一直以来也都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可惜的是,我还是不够格。
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在医庄时,和龙塘冰宫的人搏杀的情景,若是我也能像我大师兄那样能以一敌百,他也不会为了守护我们而倒在我眼前,乃至于现在这般虚弱模样。
但纵然如此,我仍然要为他们做点什么——或者说,就是知道了自己的弱小,自己的微不足道,才更要努力吧。
长廊外可以看见阳光正盛,细碎的金光洒落在荷花池上,烨烨生辉,正如师兄所言,是个很好的天气。
“我们也有把药材找回来的能力嘛!”我朝她笑了笑,随即看着她眸中的失落感渐渐褪却,转而变成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后,便又补充道:“不过我们可以叫上五师兄?”
“好啊!”师姐点了点头,可没想到下一刻,我们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把慵懒男声:
“怎的,不叫上三师兄吗?”
转身一看,竟看到了已经换上了一身利落便装的三师兄,束着一对护腕,手上还戴着对黑色的手套,头发也绑起来了,只不过令人有点匪夷所思的是他脖子上系着的一条长围巾,和他这身利落的打扮画风截然不同……
不过,相比起他脖子上挂的围巾的违和感,我第一反应竟不知是不是受到两位师兄的思想荼毒,看他这架势,我居然怀疑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事实上怀疑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不止有我一个,只见五师兄看到三师兄后,一双本来就生得大的眼睛更是瞪得像要掉出来了一样,一声尖叫后就跑去拉来了大师姐,嚷嚷着说来看咸鱼打挺。
紧接着连一向波澜不惊的大师姐目睹这番架势后,满目不可置信地从头到脚把这位咸鱼三师兄打量了一遍。
“……你们够了。”三师兄不禁地抽了抽嘴角。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大师姐笑了笑,“既然大师兄要养伤,那就让我来照看你们好了。”
“……不是还有拧头怪吗?”三师兄小声地,说着还用目光往周围扫视了一圈——很不幸地,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道清瘦的白色身影,正向着我们走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三师兄的“拧头怪”的召唤,他干脆就运起了轻功,一下子飘到了我们面前,稳稳落地,一双清冷的眸子直视三师兄的眼眸。
“你找我?”二师兄直接就问了句。
“……我找你干啥?”三师兄嘴角抽了抽。
“我见我过来时,你一直看着我,似乎有什么事找我?”二师兄平静的语气听上去不掺任何感情似的。
三师兄直接无言,大师姐见状,便朝他笑道:“我就是来为防他把你头给拧下来呀!”
二师兄:“所以你们刚刚说什么了?”
三师兄:“没事,夸你呢。”
“嗯?”
“夸您拧头效率高。”大师姐笑道。
二师兄:“?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奇怪的喜好。”
三师兄:“……”
“三师兄真不愧是被誉为浑身槽点的男人啊!”对此,花花师姐轻声地在我耳边总结道。
不过——“师兄你真的不再歇歇吗?”师姐看向二师兄,“小青砚不是说好我们帮你找药就是了嘛?”
二师兄摇了摇头,“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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