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二颗,三颗.......
衣领解开,暴露在空气中的是一片赤.裸光洁又覆盖劲瘦肌肉的胸膛。
冷授羽凤眸紧盯他继续往下的动作。
久不见阳光过于苍白却覆盖好看肌肉的胸膛,劲瘦有力的腰身.......
戛然而止。
寒歇脱衣动作停下,将暴露出来的范围停留在腰身处,无奈道,“信雾,还要我继续吗。”
“脱”
冷授羽眯眸,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
再脱下去,他的秘密便要公之于众。
寒歇扯着自己的衣袖,迟迟没有动作。又见冷授羽冷着脸,一副不看他脱完绝不善罢甘休的模样。
低叹一声,看来今日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
寒歇松开手,轻声道:“信雾,一切.....如你所想。”
重新穿好衣服。
冷授羽浑身僵硬,反应过来后咬牙切齿地说:“降凤台那夜,那个人果然是你!”
“........是”
尽管心里已经猜出,眼下听寒歇亲口承认,冷授羽仍是再受了一次打击,怒得浑身发抖,凤眸欲裂。
那一晚他虽然浑身无力,受热症驱使,却也清清楚楚记得,那个人是如何让自己身为七尺男儿却雌伏在他身下!如何让自己受他摆布,任他欺侮!
难怪降凤台后,他非但不怨恨自己,反倒态度古怪。原来......原来他早就已经报复过自己!
怒地几乎将银牙咬碎,“寒歇,我虽同你势如水火,只道彼此道不同。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用这样的手段折辱我!”
寒歇心里重重一咯噔,心说“糟糕”,信雾果然认为他是有意欺辱他。
“信雾,我怎会折辱你。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
“信雾.........”
一掌带着滔天怒意的掌势毫不留情地打过去,直朝寒歇面门击去!这一掌裹挟着汹涌澎湃的怒火,威力非常,若是直击天灵盖,武功再高之人也必死无疑。
寒歇不躲不避,甚至不运内功抵抗,用肉身直迎他这恨怒一掌。
咔嚓一声——
骨头碎掉的声音响起。
那雷霆一掌停在寒歇肩头。
寒歇用丝毫不抵抗的姿态生挨下他这一掌,肩胛骨碎,活活震碎骨头的剧痛让他脸色苍白,口吐鲜血。勉强靠在门上,才没有身体滑落的狼狈。
“为何不躲”
冷授羽冷眼看他。
寒歇抬手擦去唇边血迹,分肩头火辣辣,疼得如同刀寸寸割过。
他抬头,却只有一脸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欢喜。
那一掌若非冷授羽最后关头改变掌势,寒歇此刻便不是碎了一片骨头这么简单。
寒歇赌他不会杀一个毫无反抗之人,所以意料之中。
没想到信雾在误会深解之下,也对自己这个宿敌留情,又属意外之喜。
他的......信雾啊。
“若能叫信雾消气,我就算全身骨头都碎了,又有什么关系。”
“你是真心实意想要让我消气?”冷授羽突然问。
寒歇以为事有转机,忙道:“自然,只要信雾能够消气。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甘愿!”
冷授羽冷笑道:“我既不用你上刀山,也不用你下火海。我只要你除了身上的孽根。”
“???”
就在寒歇疑惑不解,同时心里又隐隐升起不相预感的时候。
他心中的不祥预感成真。
一把锋利的匕首从冷授羽的袖子中滑落,发出一声冷兵器独有的“玎—”响。匕身薄如蝉翼,一看便是削铁如泥的好兵器。
这么锋利的利刃,拿来切肉一定很快........
寒歇眼看着他面无表情拾起地上的匕首,吞了吞口水。
“信雾......你拿匕首出来做什么........”
阙珠楼里的对话,一下子浮现在眼前。
他若不是太监,本官便亲手阉了他。
难难难.......难道.......
冷授羽将匕首丢过去,“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亲自替你动手。”
“!!!”
寒歇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信雾........”
“你不是说只要我能消气,你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甘愿。还是说,寒厂公不过说说而已,说过的话全是诓骗我。”冷授羽凤眸冰凉凉看过来。
寒歇脖子一寒。
他宁可去闯刀山火海。
“信雾.......当真只有如此,你才能原谅我?”
“不错”冷授羽回答的绝情。
“好”
寒歇将匕首握住手中,在冷授羽意外的目光中,刀尖朝下,对准某个地方。
“信雾,我动手之前,你可否听我一言。”
“说”
谁知久久不见声响,冷授羽抬眸看他,跌入一片漆黑幽深的深眸之中。手在冷授羽的愣怔中被人握住,被视作珍宝般,十指相握,紧紧不放。
眼前人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信雾,降凤台那一晚,我绝无欺辱你之心。我对你........”寒歇望着他情深款款。
“够了!”
冷授羽突然翻脸,长袖一挥,寒歇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发出铮响。
重重的声响落在两个人心里。
“信雾.......”
“寒厂公,降凤台上你欺辱我一事,就算你动了手,我也绝不能当做无事发生。你我之
间........”沉默片刻,“终究是道不相同的政敌。”
说完,出门而去。
“信雾......信雾.......”
寒歇欲追,刚走两步肩处一阵剧痛传来,令他疼出一身冷汗,脸色更是苍白。
即便如此,他心中全心全意想着的,还是一个冷信雾。
信雾认定他有欺辱之心,他要如何才能令他明白,那一晚,他不是欺侮羞辱,是真真切切的.......情难自禁。
他的信雾哥哥主动对他敞怀,主动打开身体邀请他......
他又如何能........坐怀不乱。
寒歇一阵苦笑。
寒歇只在意冷授羽走前那句“降凤台上你欺辱我一事”,以为冷授羽是因为误会那晚自己存心折辱他,才会盛怒离开。却忽略了冷授羽临走前,最后那句黯淡的“道不相同的政敌”之言。
...........
冷授羽一怒之下抛下寒歇独自先回汴梁。府里的老管家见他回府,喜出望外,忙出府迎接。
马车上下来的红衣年轻男人外披一身黑色裘衣,红袍黑裘,勾勒出细腰长腿,身姿如玉。身上明显有风尘仆仆的痕迹,冷艳的面孔严肃威严,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漠模样。
老管家伸着脖子望了望冷授羽身后,“少爷,寒厂公没有跟您一起........回来吗”察觉到冷授
羽冰冷下来的目光,老管家最后几个字几乎不敢说出口。
“冷府之内,不许再提及此人。”
“是.....是........”
望着冷授羽离开的背影,老管家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去的时候少爷不还和寒厂公同乘一车,相处也还好好的,怎么回来时,只见少爷一个人,提到寒厂公的时候,脸色也不对劲了。
老管家在跟进府门的时候想到,这寒厂公毕竟和他家少爷是势如水火的宿敌,少爷不待见他也是正常。
老管家忙跟了上去,“少爷,这段日子您在钦州,可有不习惯的地方,日常起居可还适应?”
冷授羽沉默片刻,“一切都好”
因为某个人悉心照顾,他在钦州这段时日,确实一切都好。
老管家这才放心下来,欲要再问的时候,被冷授羽打断,“府内可好”
“都好,都好。少爷您就放心吧。”
冷授羽点点头,继续往里面走。
老管家想起来一事,将他临走前的吩咐,报告给他听。
龙泉山上蓝白琚墓,的确有人前去整理清扫,似乎是半月一次的频率,下一次蓝家后人前来扫墓,便是三日之后。
冷授羽听完,没有多余表示,只在即将跨入书房前,淡淡道:“劳烦松伯再为我煎一碗藏红花。”
老管家不解,“少爷,您不是已经喝过了。这东西喝多了伤身啊.......”
“不必多问,照办便是。”一脚跨入房内
老管家虽然不解,但听冷授羽如此吩咐,也便没有多余的话,下去买药了。
由于之前买的几包藏红花都已经煎完了,老管家出府亲自买了一包回来,又生火煎药,好半响功夫才将一碗冒着热气的褐色药汁端到冷授羽面前,在一盆君子兰前放下,然后便出去了。
冷授羽凝神望着眼前这碗藏红花。
过了片刻,慢慢端起来。
一旦喝下,他便不用再怀着腹中这......孽种......
碗口贴在唇边。
即将喝下的刹那,脑中无来由闯入一张殷勤欣喜的容颜。
信雾,外面风大,小心身体。
信雾,这是我花了两个时辰为你熬的鸽子汤。
信雾,你肚子里果真有......
那张激动狂喜的面容,在他脑海里久久不散。
冷授羽低低叹了口气,“既是冤孽.......便不该结.......”
手里的碗一空。
“少爷,寒厂公来了。”
老管家的声音刚传过来,那一身玄衣人便已经进入书房,一脸紧张:“信雾,你就算气恼我,也要小心自己身体。车马赶得这样急,你可有.......”
突然声音顿住。
藏红花
寒歇看着冷授羽手中的空碗,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喉间颤抖地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你喝下去了......”
冷授羽只觉他声音古怪,抬头去看,一眼便愣住了。
眼前的人,双目通红,眼中有泪。
这是冷授羽第一次看见寒歇的眼泪。
一向人前薄情冷酷的奸佞,因为他喝了一碗藏红花,在自己面前,哭得像一个孩子。
“我不慎倒在君子兰上,还不曾喝下。”鬼使神差般的将真相说了出来。
忍不住板起脸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身体突然被另一具成熟男人的身体紧紧包裹。
整个人被他紧紧拥抱在怀。
抱在他腰上的手颤抖的厉害,“没喝就好......没喝就好.........”
不好意思今天作者菌更的迟了,因为今天作者菌在加班 然后回家就晚了。
以后作者菌的更新时间大概在十一点左右,小天使等不及可以先睡,明天起来再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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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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