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霖在欧洲,的确遇到了一些不快。
倒不是因为外人,而是她在欧洲休养的父母,专程添堵一般,给她介绍了一位联姻对象。
姜沐霖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气得她的母亲厉声质问:“你也算是老大不小了,成天在外头,和那个姓苏的戏子闹些绯闻像什么话?你要是真有本事,倒不如将人娶回来,也好过在外头闹笑话。”
和苏又青结婚吗?
想也不用想,她一定是会拒绝的。
这个女人眼中只有名利,每时每刻都想着往上爬,就算和自己结婚,她也一定不会安分的。
反倒是因为看穿自己对她的心意,会更想方设法地拿捏住自己。
姜沐霖实在是太清楚苏又青的秉性了——
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永远都不知餍足地往上看,够得着的垫着脚去够,够不着的就得拿根杆想办法打下来。
这个坏女人。
她甚至早已将年少时,她们曾相依为命的那些时刻,忘得一干二净。
真是太坏了。
不甘如同毒液般从心口滋生,苏又青越是不让姜沐霖咬她,姜沐霖偏要用力去咬。
咬住她的软肉,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肌肤下血管的流动。
姜沐霖真是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去,让她永远也别想和自己分开。
永远也别想。
……
苏又青哪里知道她这么多心理活动,她连求饶的力气逐渐都殆尽,只能昏昏沉沉地任人揉搓。
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最好姜沐霖掌管的集团规模再扩张大些,让她忙得没时间想起自己。
或者……不是前阵子还有小道消息传出来,她要和豪门联姻吗?
要是她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会不会自己就没那么忙了?
苏又青只能这般苦中作乐地幻想着,扛过这煎熬又欢愉的时刻。
.
姜沐霖发疯的下场,就是苏又青第二天到片场时,不得不提前来两个小时。
化妆师小叶看着她颈间的痕迹,语焉不详:“苏姐,你脖子上这些……要想遮起来的话,可能要花上些时间。”
“嗯,我知道。”苏又青躺在化妆椅上,闭目浅寐,“那现在就开始吧。”
“好。”小叶也没啰嗦,开始帮她上妆。
没了姜沐霖打扰,苏又青睡眠质量都好了很多。
化妆刷轻轻扫在她的脸上和颈间,让她连日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陷入梦境当中。
梦中有哗哗的水声,苏又青能够感觉到,自己淌过齐膝的水流,正在漫无目的往前走。
水面漂浮着雾气,她并不确定自己究竟要走到哪儿去,只是潜意识之中,仿佛有人在前方等着她。
终于,苏又青见到了那抹人影。
雾气之中,她回过头来,乌黑的长直发搭在肩头,面色冷白,失去血色的唇瓣一张一合:“苏又青……”
她伸出手,指尖触向苏又青颈间。
她的指尖像是一块寒冰,冻得苏又青不觉瑟缩,一个激灵从梦中醒了过来。
水汽散尽,苏又青依旧是在剧组的化妆间里,周遭却不见化妆师的身影。
心跳急遽加速,苏又青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却不慎打翻了一盘眼影盒。
这动静吵到了隔壁正在吃盒饭的小叶,她连忙过来:“苏姐,你没事吧?你的妆容已经画好了,刚才见你在睡觉,才没叫醒你。”
“没事。”苏又青摇了摇头,喝了口水。
凉意顺着喉咙渗下去,在五脏六腑之间蔓延开,苏又青逐渐冷静下来。
离宋暨闻去世有半年,这是她头一回梦见她。
是因为自己拿她炒作,惹得她的亡魂不高兴了吗?
不,不会的。
宋暨闻从来都很纵容自己,无论苏又青说什么,她都会乖乖听从的,怎么可能会不悦?
“咦?”小叶低声惊诧,打断了苏又青的思绪。
“怎么了?”
“没什么。”小叶忙道,“只是刚才遮瑕没有涂好,这里还需要补一下。”
说着,她拿起遮瑕膏和化妆刷,往苏又青颈间的吻痕处涂抹。
心头却不由得腹诽——明明自己记得很清楚,把所有的吻痕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啊,怎么就这一小处忽略了?
而且涂抹遮瑕膏的时候,指尖仿佛能碰到似有若无的水痕。
真是奇怪了。
.
化完妆,正好到了苏又青拍戏的时候。
她拍的这部电影是悬疑惊悚片,以校园为背景,苏又青在其中扮演一名女高中生。
进组半个月有余,剧组里的演员们都是在围读剧本,今天才算是正式开拍。
开拍之前,剧组特意挑在正午,阳光最盛的时候,上香祭拜。
并且给大大小小的演员,都包了装有百元大钞的红包。
同剧组的女二颜姝彤悄悄和苏又青咬耳朵:“听说拍这种戏,最容易招来那些阿飘,青青你每天拍完戏回酒店,一定要注意,千万别被它们跟上了……”
苏又青原本是漫不经心地听着,不知想到什么,唇线倏忽抿紧:“嗯,我知道了。”
.
第一场戏是在图书馆。
雨天,苏又青饰演的主角撑着伞,匆忙来到图书馆门口。
她甩干伞上的水,通过闸机,朝图书馆里走去。
却惊诧地发现,期末周本该是人满为患的图书馆,竟然空无一人。
只有角落里坐着一位女生,她低着头,长发遮住她的脸,让人看不清模样和神色。
……
“咔——”导演喊了一声,结束了拍摄。
她对苏又青竖起大拇指:“不错,一条就过了。”
原以为苏又青是资方塞进来的人,对她的演技不抱希望,没想到她的表现实在是很出彩。
天生的演员。
苏又青微微一笑:“都是卫导您指教得好。”
卫导也没有同她谦虚:“你先过来,我给你讲讲下一条戏该怎么演。”
卫佳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导演,能得到她的指导,苏又青当然是毕恭毕敬地听着。
见导演说得口渴了,忙殷勤地从助理手中接过保温杯,双手捧着送过去。
导演每说上一句,她都乖乖点头应和:“您说得是。”
……
第一天的拍摄,顺利得超乎想象。
拍摄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两点过。
对于演员而言,这个时间点下班再正常不过,拍摄基地里,还有很多其他剧组的人。
颜姝彤却非要和苏又青一起走,揽着她的胳膊不放:“从这里到房车那段路,我害怕。”
房车停在拍摄基地外,恰巧基地正门装修,大家平时出入都是走的一条较为偏僻的小路。
且小路边上是古装剧片场,栽种了一片竹林。
风一吹,竹林簌簌作响,也难怪颜姝彤会害怕。
苏又青任由她揽着自己的胳膊,经过小路,朝房车走去。
走出小路后,外面等候的站姐和代拍都举着长枪短炮,令人后背发凉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
颜姝彤这才松开手,一溜烟朝她的房车小跑过去:“那明天见咯,青青晚安。”
“晚安。”
苏又青微笑着与她告别,也朝自己的房车走去。
车门打开,隔着车窗玻璃,外面的路灯光线照进来。
苏又青冷不丁瞧见一道黑影,正坐在车里的餐桌边上。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下一秒灯光打开,看清对方是姜沐霖,苏又青的心脏才落回原位。
她不动声色地走上前:“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开灯?”
姜沐霖却并不回答她的话,抬起眼来,漆黑的双瞳盯着她:“今天拍戏还算顺利吗?”
“嗯。”苏又青点头,如实回答,“导演说我拍戏很有天赋,和剧组的同事们相处也还不错。”
“是吗?”姜沐霖轻声,垂下了眼睫。
她很清楚,苏又青没有撒谎。
毕竟自己亲眼见到,她是怎么讨好哄着那位导演的。
原以为苏又青第一天进组,可能会遇到什么麻烦,姜沐霖才放下工作,专程过来。
事实却出乎意料——没有自己的帮助,她一样能够左右逢源,将周围的人都哄得开开心心,服服帖帖。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能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很好。
就像是宋暨闻死讯刚传来的那个晚上,她就能心安理得地靠在自己怀中:“姜总,往后我能够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
愈发觉得自己的可笑,姜沐霖起身,朝苏又青走过去。
苏又青可太清楚这样的姜沐霖了。
每当她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就意味着自己又要遭殃。
苏又青是真的被她折腾得怕了,连忙想了个话题:“姜总,你帮我看一看剧本好不好,明天就要演这段戏了。”
说着,她取出托特包里的剧本。
“好啊。”姜沐霖嘴上这般应着,视线却丝毫没有落到剧本上,“那你先念给我听听。”
她捏着苏又青的下巴,将唇瓣贴了上去。
柔软的唇,吻着她的眉眼,鼻尖,却有意略过她的唇,转而含住她的耳垂。
苏又青浑身僵住,生出几分被当作玩物的屈辱。
“不是要我帮你看剧本,怎么不念?”姜沐霖问道。
唇瓣磨蹭着苏又青的耳垂,她的声音沙哑而又含糊不清,指尖贴着她的后背向下,顺势解开了拉链。
苏又青的心态很快就调节过来——她本身就是姜沐霖的玩物,没必要故作清高。
她深吸一口气,拿着剧本一字一句念起来。
起初还算平稳的声调,随着姜沐霖指尖有意无意的剐蹭,逐渐变得颤抖虚弱。
很快,别说是念剧本,就连站稳身子,对于苏又青而言,都成了一件极为吃力的事。
终于在她彻底软倒的那一刻,姜沐霖早就有所准备般,勾住了她的腰,将人压在房车里的床上。
并顺手将剧本放在枕边,无视苏又青喉咙里的哭腔:“看着它,继续念,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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