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落寞。
这两个词瞬间从棠溪孑脑海中涌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她明明不认识他,却又觉得那么熟悉,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棠溪孑徐徐走进,遮住了最后一丝落在少年身上的光。
“你受伤了。”棠溪孑盯着那缓缓落下的血道。
少年缓缓抬头。
一张破碎阴郁的脸映在棠溪孑的黑眸中。
棠溪孑抬手抹去少年嘴角溢出的血迹。
“小姐。”管家紧张的阻挠,“别脏了您的手。”
棠溪孑摩挲着手指,指尖的血迹被抹去,而后又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
白鞋的球鞋亦染上了他手臂上的鲜血。
棠溪孑抬起少年的手,指骨节处红成一片。
“打输了?”棠溪孑问。
少年不出声,眸光死死地仰视着她。
“没出息。”棠溪孑鄙夷道,紧接着又问,“想报仇吗?”
少年紧锁的目光有了丝松动。
棠溪孑蹲下,与他平视。
微光又照射在他的脸上。
棠溪孑盯着他破碎的脸,说:“这张完美的脸上不应该出现任何伤痕。”
艺术品被破坏了就不完美了。
他们的初遇,他一句话都没说,她却意外的能从他的眼底读懂他。
棠溪孑回忆着,嘴角突然扯了个笑,转头对着老板说:“老板,你就回吧,放心,我很安全,这里不止我一个人。”
棠溪孑抬手指了指四周,老板的身边瞬时多了两个保镖。
老板被凭空多出来的两个保镖吓了一跳。
大晚上的,真见鬼了?看起来确实像是跟这姑娘一起的。
老板傻愣地看着两保镖,“那……那行,那我就先回了。”
老板吓软的腿抬了两下才坐电动三轮车,头也不回地拧着油门就跑了。
这惊吓还没过,在拐角处又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待他看清缩在墙角的人影时,老板捂着吓过头地心脏,说:“小伙子,你躲墙角干嘛,差点没把我吓死。”说完又是一阵叹气,现在的小年轻谈恋爱,有够别扭的,不懂,实在不懂。
温念沉默着,看了眼老板,又把视线转向蹲坐在路边的棠溪孑身上。
他没走,而是一直躲在棠溪孑身后默默跟着她。
她吹了多久的冷风,他便吹了多久。
即使有再多的心疼,他也不敢赫然出现。
“老板,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温念乞声问。
一分钟后,刚离开的老板又折回。
“姑娘,我想来想去还是不太放心,你也别嫌弃我这三轮车,我这人热心肠惯了,还是我稍你回吧。”
棠溪孑咬碎了棒棒糖,站了起来,视线投向了远处,又收回,“那就谢过老板了。”
老板环顾四周,奇怪,那两人怎么又消失不见了?
棠溪孑坐上了三轮车,说:“老板,你这般的热心肠生意一定红火。”
没找着人的老板,支支吾吾道,“姑娘,还……还有两人呢?”
棠溪孑回头看了眼,轻飘飘地说:“走了。”
“老板,你不走吗?”
棠溪孑就这样坐着电动三轮回了酒店,当然,她没白坐,尽管老板热心肠到底没要她的钱,她依旧硬塞给了老板。
一路跟随的温念在看到棠溪孑进入电梯后又在大堂内坐了一会儿才上楼。
就在他刷卡进门的那刻,一道毫无温度的声音从他耳后响起。
“跟够了吗?”
我在门把上的手赫然僵住,温念背脊一凉,僵硬着,不敢回头。
突然一双冰凉的手扼住他的吼间,指甲陷入他的皮肤内,渗出丝丝血色,冰冷的话语从她口中徐徐吐出,“我说过,早点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咱俩再慢慢算账。”
“你……”温念被扼制着,吼间无法顺畅的发声,疲惫的眼眸中渗着无限的关心,“胃……还疼吗?”
棠溪孑望着他,拧着眉心松开手,躲开他的视线,逼退眼眶打转的泪花,替他开着房门,“温念,别再惹我不高兴。”
温念紧紧攥着自己的手,眸色同漆黑的房间连成一片,带着几分苦涩,说了声晚安。
棠溪孑的心脏跟着清脆的关门声一起震动。
站在房门口沉默了两秒,点开手机,拨通电话。
像是等待已经,电话刚拨通一秒便被接起。
“你赢了。”棠溪孑开口祝贺道。
电话里传来一阵轻笑,听在棠溪孑耳中是如此的刺耳,犹如尖刺,刺穿她的耳膜。
“被你自认为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感觉如何?”
“爽,爽翻了。程曼,我该感谢你能让我这么爽一次。”棠溪孑的指甲扣着自己的掌心道。
“你确实该感谢我,我又教会了你一课。他爱你,不可否认,但就是爱你,所以背叛你。你给我永远记牢了,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忠诚,任何人都会因为任何事而选择背叛你。”
一声闷响,挂断的手机被砸在了走廊的地毯上。
棠溪孑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拾起手机,走出了酒店。
现已是凌晨,街道一片寂静,唯有娱乐会所依旧热闹喧天。
赌场老板正逍遥快活着,小弟突然蹿进,急匆匆道,“老板,您姑奶奶来了。”
赌场老板喝得兴起,早就忘了谁是姑奶奶,一听小弟的通报,对着小弟就是一脚,“去你娘的,老子姑奶奶早……”最后一个字还未吐出口,棠溪孑已经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赌场老板面前。
“早就什么?”棠溪孑扯唇问。
“扑腾”一下,赌场老板扔下酒瓶就认怂,“姑奶奶,您来了,坐,您请坐。”
“噗呲”一声,棠溪孑笑出了声,“问过秦董了?”
赌场老板秒点头。
心中暗咬牙:这真是个祖宗,连这都给她找着了,她不会还想把这也端了吧?
赌场老板不止一个营业所,这间会所也是他的。
“放心,我不是来砸你场子的。”
赌场老板一惊。
妈的,她不会读心术吧,这么邪乎?
“我是来跟你谈笔交易的。”
一听交易,赌场老板一下来了精神,轰着包间的人出去。
待闲杂人等都出去后,赌场老板竖起耳朵,开口道,“您说。”
棠溪孑哼笑了下,说:“我听说温建山外头还欠着债,你有个公司是专门催债的?”
“你想干嘛?”赌场老板戒备道。
棠溪孑悠闲地向后靠,“过年了,想在大年夜看场戏热闹热闹添点年味。”
赌场老板的眼睛在棠溪孑身上打转。
这丫的,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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