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时如愿仅看了三四秒,身份证就消失殆尽了。

他怕忘记,忍着身体伤痛爬了起来,四处找人借笔。

“你好,可以借一支笔吗?”

“你好,麻烦借我一支笔好嘛?”

许多人看到他头上的鲜血淋漓都不敢开口,纷纷蜷缩不看他。

时如愿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支笔递到了他面前,看样貌是一个学生,年龄不大,他双手接下连连道谢。

要是早知道出来有这一遭他应该在电脑包里塞满笔。

手机已经被摔的无法开机了,他起笔在手上写下一串身份证号。

随即又从兜里拿出了之前全安澜给他的棒棒糖,剥开糖纸,费了很大劲才将身份证号写进去。

他将笔归还,连连道谢,油性笔的笔油还没有干,他呼气吹着。

干了之后,他又小心翼翼的把糖纸包回去。

全安澜和时如愿约定好了,在终点大仓站台见面。

下了车后,他独自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着,闭着眼试图让身上的伤口痛意减少一些。

时如愿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广播声给吵醒了。

原本井然有序的氛围突然被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打破。

人群不安地涌动,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嘈杂。

候车大厅内,旅客们面带焦虑,纷纷站起身来,往四周远离。

广播系统试图安抚人心,但断断续续的声音却被更大的噪音淹没。

检票口处,队伍变得混乱不堪,工作人员竭力维持秩序,

人声鼎沸之中,他们的声音显得微不足道。

部分区域甚至出现了小范围的推搡,行李散落一地,孩童的哭声夹杂其中,更加剧了现场的紧张氛围。

警察和安保人员迅速介入,用扩音器高声呼喊,引导人群有序疏散,努力恢复车站的秩序。

整个高铁站,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蜂巢,每一个旅客都是急于寻找出路的蜜蜂,而混乱与不安则是笼罩在这片空间上的乌云。

他站了起来,往那一瞥恰好看到了狂奔的全安澜,不知道在追什么人,一个劲的往人群中心跑。

他心一紧,顾不上其他,往全安澜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时如愿听着警笛声,什么事,竟然让外面来了警车?

要知道上次来警车还是因为无故殴打他的那人不配合也不离开,工作人员没办法驱赶只好报了警。

他看向被保安包围的中央,旁边是母亲的哭泣。

圈内,一个神色异常、脸上还有一道没有恢复泛着红的划伤的男子,手持一把锋利的剪刀,挟持了一名无辜的小孩作为人质。

小孩惊恐地尖叫着,周围的人群也瞬间陷入了恐慌与混乱之中。

时如愿拧眉,那个男子,正是当初和他殴打的中年人。

他记得好像是叫张博仁,如果没记错的话。

张博仁一手捆着那小孩的肩膀,剪刀对着他们,怒吼:“都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警察极其耐心的劝导:“放下剪刀,我理解你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但请相信,我们警察是来帮助你的,不是来对付你的。”

“帮我,你们怎么帮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这个鬼地方。”

张博仁像是神志不清,处于一种极端的狂怒状态。

他的双眼赤红,仿佛要从眼眶中凸出来,透着无尽的疯狂与绝望。

嘴角扭曲着,不时发出低沉而嘶哑的咆哮,那声音中夹杂着痛苦、愤怒与不甘。

警察继续劝导说:“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继续这样下去,只会给你和你的家人带来更多的伤害。”

“法律,好啊,你让法律把我抓了啊,坐牢都比在这有盼头,抓我啊,你们倒是抓啊。”

随着张博仁的话应刚落,对着他们的剪刀被抵在了那小孩的脖子上。

张博仁口中喃喃自语,话语支离破碎,时而诅咒自己,时而哀求他们把自己抓了,让警察无法分辨其真正的意图。

张博仁脸上布满了狰狞的表情,狰狞大笑和痛哭流涕,情绪极端不稳定。

那小孩的妈妈泪流满面,身体无力地跪在了地上,祈求他:“别杀我儿子,他还那么小,放了他吧,求求你了。”

哽咽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周围的人都不断往后撤退,深怕下一个被剪刀抵在脖子上的人就是自己。

张博仁手里的剪刀应该是从安检那的自助物品回收垃圾箱里翻出来的。

他出不去高铁站,唯一的利器来源只能是那里 。

时如愿思索中突然被打断,回头一看是全安澜。

全安澜低声说:“我找到邢叶了,只是她说不了话,但是愿意跟我们上高铁。”

她一抬头,错愕的眼中满是泪水,时如愿脸上脖子手腕都是伤口,鼻梁上明显多处淤青重合,像是被重力撞击过,鼻尖还泛着微微的红肿。

脸颊两侧也未能幸免,肿得老高,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透着几分痛苦与狼狈。嘴角挂着一丝干涸的血迹。

整张脸仿佛被暴力扭曲过,失去了往日的平和与端正。

全安澜擦了擦眼泪,担心问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去见南回舟了?”

时如愿摇了摇头,笑道:“我没事,身份证到手。”

她顺着目光看过去,手心写了一串数字。

“放下剪刀,选择和平解决,想想你的家人,他们正在为你担心,你现在的行为不仅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他们。你现在的行为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警察还在劝说,但奈何张博仁癫狂,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想要挣脱无形的束缚。

汗水与泪水混杂在一起,顺着他脸庞滑落,滴落在地面上,急促而沉重的哀嚎让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

“我知道他说的什么,让我试试吧。”

警察回头看向时如愿,错愕地扫了他一眼,刚想拒绝,时如愿就开了口,对着张博仁。

“我已经找到出去的办法了,只要你放开那个小孩,我就告诉你。”

警察眯着眼睛,见张博仁的情绪明显有些缓和和放松,也就示意时如愿可以上前。

全安澜紧张地盯着,深怕时如愿再出什么事。

“张博仁,你被困在高铁站上离不开对不对,我也是。”

时如愿一边安抚着张博仁的情绪,一边缓缓靠近,试图分散张博仁注意力,为营救那小孩给警察创造机会。

或许是时如愿的话让张博仁放松了警惕,站在时如愿后面的警察给了对面警察一眼。

围住张博仁后面的警察毫不犹豫上前,一把踢掉张博仁手里的剪刀。

张博仁毫不犹豫往前扑,前面的警察也迅速将剪刀踢向远处

张博仁甚至不惜袭警,和众方扭打在了一起,张博仁是一名格斗教练,其肌肉力量和警察都是不相伯仲的。

没了四五个警察的人形线,现场瞬间遭乱了起来,人山人海地拥挤,全安澜也被挤的差点摔倒在地,不知道谁把剪刀又踢了回来 ,被张博仁给抢到了。

剪刀被他往那小孩身上狠狠甩过去。

时如愿离的最近,一把将那小孩抱在了怀里。

“噗嗤”一声,剪刀无情地刺入了时如愿背部,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时如愿身体猛地一颤,身体居然感受不到疼痛,反而是一身轻松了。

鲜血的淋漓让人们惊恐地尖叫着,四散奔逃。

场面更加混乱了,连压住张博仁的几个警察喊破了声音都被挤的差点把张博仁放走。

等到全安澜挤回来,看到这场面顿时就愣住了,时如愿鼻青脸肿地躺在了地上,鲜血拥抱他,命运舛灭他。

为什么苦难总是降临在我们手上?

她颤颤巍巍地跌倒在前,看着他含笑的眼眸,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时如愿将兜里的棒棒糖放在了她手心:“别管我了,回家,你快回家。”

他感觉身体无比的轻松,躺在地上也只是觉得有些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说不累是假的。

他明白他不痛是因为身体的肾上腺素作祟,致命伤怕是南回舟殴打他脑袋导致的。

毕竟那剪刀只是一个钝物,还到不了能捅死人的地步。

全安澜哭喊着:“不行不行,120,快打120,120,120”。

她眼神空洞而呆滞,如同被撕裂了一般,痛苦与绝望交织在一起。

120救援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声音穿透了喧嚣的高铁站。

警察急忙将时如愿抱起,往高铁站门口走。

随着车辆的逼近,警笛声愈发响亮,震撼着人心,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让出了通道。

全安澜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制止医护人员,恳求道:“别,不行,不行,他出不去,求求你们,在这给他缝针好不好,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尽管全安澜知道这个要求是如此的荒唐。

全安澜不知所措,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医护人员,指甲深深地嵌入医护人员的手心,痛的医护人员当即不耐烦地撇开了她:“家属别胡闹了行吗,你这是在耽误我们治疗。”

全安澜急的下跪制止了他们上车:“不行,不行,我求你我求你,他出不去他出不去,让医生来这好不好,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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