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公,谨言慎行。”
张翩然的眼睛凝视着霍洗忧。
宦官,服务于皇权,是皇帝为了用来制衡朝臣的。能入宫当宦官的,通常都是一些家境贫寒的孩子,进行阉割后,安排在后宫之中。
“嗯?”听到她说这话,霍洗忧只能往张翩然不舍得朱荀有任何差池的方向上想,不由暗暗的皱了眉:“贵妃娘娘还觉得陛下会冷落柔妃到底?”
或许,他今日本就不该来。
可遇上了这个女人,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犯贱。
“张翩然啊!张翩然。”霍洗忧喊着她的名,充满了失望:“你何其,愚蠢。”
那鱼,更是被他一脚踩扁,尾巴再也蹦跶不起来,成了死鱼一条。
“你总算是露出真面目了,早就看不惯本贵妃了吧?”张翩然便闻到一股子浓烈的鱼腥气,忙要捂住唇,止不住一阵恶心:“本贵妃说了不爱吃鱼,你非要把这劳什子往我面前搁,何必,惺惺作态!!”
这一道厌弃的目光,深深扎入霍洗忧的心。
“娘娘菩萨心肠,又为死一条鱼而难受了?”霍洗忧紧接着又踩了两脚,那鱼儿的眼珠子都掉了出来,真是狠厉极了,像是要掐住张翩然的脖子,盘问个清楚明白。
“菩萨心肠?”张翩然的眉眼已经是冷冽,嘴角却反讽一笑:“本贵妃只是不敌霍公公,由你摆布罢了。”
“贵妃娘娘不想吃鱼,还是不想吃奴才抓的鱼?”霍洗忧低眉轻声的笑,水珠就顺着湿漉漉的发,落到了她的衣裙之上,像是要弄脏个彻底,“以前,贵妃娘娘总拿奴才寻开心。可如今,却是变了。”
她往身后退了两步,“我不想吃鱼了,还要让我说几遍!”
听听。
是他要疯么?
这一切,还不都是被这个女人逼的!
“奴才爱听贵妃娘娘说话。”霍洗忧着迷的看着她的唇,仿佛下一瞬,就要与她亲近:“娘娘,要是累了不愿意说,那就由奴才抱娘娘回万安宫。”
“霍公公,你还真是时时刻刻,关注着本贵妃。”张翩然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霍洗忧处心积虑,谋划的这一切,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已经发现了些什么。
她这幅得意的样子,落在霍洗忧眼里刺眼的很。张翩然来见朱荀,这本就让他怒火中烧。
他说:“贵妃娘娘,是后宫之主,陛下虽说是宠幸了几个宫女,可大家都看得出来,那是把您放在心尖尖上。奴才与您又是打碎骨头连着经的关系,奴才可以为您做任何事!”
“满口胡言!”倘若,霍洗忧真对她忠心耿耿,又岂会瞒她至此。张翩然道:“陛下,即便冷落了柔妃,都不曾认我这个贵妃为后宫之主。”
“总有一日会的。”霍洗忧如此说道:“只要,娘娘一切都乖乖的,顺了奴才的心意。”
她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后宫,表面上她这个贵妃和柔妃才是死对头。可私底下,柔妃也是制衡霍洗忧的棋子。
现在柔妃倒了,霍洗忧就不管不顾的,要露出真实面目!张翩然把手抽出来,“霍公公也说了,陛下只是暂且冷落柔妃。”
这后宫之中,出了朱荀,就是柔妃最了解霍洗忧的曾经。
她现在拿来加以利用,也不知会不会晚。她道,“霍公公,还不帮把手,帮我灭了柔妃?”
女人在求他,语气细声细气,令人沉醉。
“难不成,霍公公还对着小青梅,怜香惜玉了不成?”
霍洗忧备受冷落,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天大的误会。陛下与柔妃最好,奴才又算得上那盘菜。娘娘心中有气,也不该如此挤兑奴才。”
张翩然,“你知道就好。”
“贵妃娘娘不想吃鱼,那想吃什么?”霍洗忧似乎不想放过她,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又拉近了,他语气阴沉:“奴才夜里亲自给您送过来。”
“好啊!”
送东西?他说的真好听!还不是,大抵他是要与她亲近一番。
张翩然八辈子倒了霉,才和这样的人纠缠不清!这后宫之中,还有霍洗忧需有要防备的人么?她道:“本贵妃听那宫女嗓子不错,不若来万安宫,为本贵妃唱一曲。”
他想与她独处。
那些个人,不就是碍眼的很么?
霍洗忧垂着头,越发痴迷的看着她衣衫尽湿,淡淡的笑意,道:“贵妃娘娘,要是真不想看到这些女人,那奴才就杀了她们好了。”
她不喜欢的,都得死。
张翩然冷不丁的也笑了,“霍公公,动不动想杀人的毛病,可得治治。不知,你那位红颜,可会医术?”
霍洗忧听她提起八娘,她的确知道他不少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他不想让这女人知晓:“贵妃娘娘,还是别与她走得太近。对了,今日的有一道折子还是张大将军的呈上的,恳求陛下拨些军饷,不然城外的那些人真的是要饿死了。”
张翩然扯过他的一缕湿头发,“你拿兄长威胁我?要是,我从什么地方听闻武侯府放利子钱的案子,与万安宫有关。霍洗忧,你就死定了!”
她恐吓着他,眉眼如红莲似火,他压抑着想要亲吻的冲动。
男人的黑发又黑又韧,如同丝线般,缠在女人的手指之间。霍洗忧心中涌动起星火,烦躁不安:“奴才好怕。”
-
入夜。
一道雷声劈下来,张翩然心情不定,很害怕霍洗忧会突然从哪个角落里蹦跶出来。白日里,他看她的眼神,属实说不上清白。
黑暗的身影摸到床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雷电一闪,霍洗忧高大的身影,就如同山崩般倒在她的跟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霍洗忧?”她不动神色喊他的名字,他倒是好,倒在她的床榻上不起来了。
踢了踢他的手臂,张翩然伸出手就想去拉人,霍洗忧今个儿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浑,紧紧的挨着她的脚边,像是一条犬般蹭了蹭。
怪恶心的。
“你想占本贵妃便宜?不能够。”她想把人踢走,还踢不走了!
“我为何不能这么做!”
张翩然还真的有些被他问住了,他们之间躺在一张床榻,也不算是头一回。可转念,她想到他是个真男人,而不是宦官,脸就通红的,“你好好说话!”
“嗯,我会听娘娘的话。”
他这么一说,她就浑身酥麻了,“霍洗忧,你到底想怎么样?”
霍洗忧为了让外人相信,他是宦官的身份。他便特意练了一种特殊的武功心法,可掩盖自身男儿气息,身形也会变得佝偻。但想要修炼此等心法,需得心神稳定,不然就会折损心脉。
可便是在今日,他受了张翩然的种种刺激,就遭到了心脉受损的反噬!
霍洗忧感觉到非常的难受。
他几乎是在梦游之间到了万安宫,身体只认张翩然的气息,“想要靠近娘娘,近一些,再近一些。‘’
进她的。
甜蜜之中。
像是在霍府的黑夜里,她对他声声的讨饶。
许是他太过反常,张翩然有些担忧:“霍洗忧,你不会是要死了吧?”
“娘娘,你怎么样才能看到我?”霍洗忧却这时抬起了头,收敛起宦官所有的阴柔,更是爱极了的一眼,让张翩然的脚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她真觉得这人有病,而且病得不轻,“霍洗忧你说的什么浑话?别发疯啊!走开!”
‘别赶我走。“他此刻听不得这些,人像是被割裂一般。
一半是,太子殿下,朱岑。
另一半是,宦官,霍洗忧。
他仰头看着她,“张翩然,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纵观如今的情形,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张翩然眸光扫过他的脸,“霍洗忧,你在教本贵妃做事?”
霍洗忧下意识就想为自己辩解,“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你伤到一丝一毫。”
“真的?”张翩然算是看出来了,祸害遗千年。这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死了。
她这肚子,可受不得磋磨。
还是先把人哄好了,来日再议。
她道,“可我怎么看你霍洗忧有事瞒着我啊?”
外头风雨交加,屋内红香软玉。
霍洗忧越发觉得痛了,那头就像是要被炸开的雷。
恨她为什么要这么折磨着他,害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霍洗忧的眉目间仿佛染上一层寒霜,整个人都散着寒气。
“霍洗忧,你这是做什么!”张翩然又哪里知道这些,她已经被他压下,颠倒之感不能自已,“霍洗忧,你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没准,还真是这样。
神神叨叨的。
“你是贵妃娘娘,也好。”霍洗忧喉咙里像是被一道刺,梗住了许久。他垂着眼看他,“张翩然你想要利用我,也罢。只要能帮张翩然能在我身边,我霍洗忧都不想在乎!”
胡言乱语,说得狗屁不通。她可没答应啊!
这么厉害,怎么不造反啊!
张翩然捏住他的下颌,“若是,霍洗忧想要威胁到我的地位,我自会想法子除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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