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今燕有点儿狂躁,她口无遮拦道:“你就是看上无德那种女人吗,她有什么好的。”
听到今燕提起落寿,徐律心中有点不悦,他本不想理会今燕这种疯狂的女人,其实比她疯狂的他也不是没见过,但是指点落寿就是不行,谁也没资格说她。
徐律面无表情看着今燕,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淡:“其实我没必要跟你浪费口舌。既然你提到无德,那我不妨就告诉你,她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听懂了吗。从现在起,不管你再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理会,请你自重。”
今燕冷笑:“最好的?那你为什么要我去探她的底,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无德绝对没那么简单。”
“这不关你的事。如果你再在这件事上深入追究的话,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你最好别逼我。”徐律的脸色很难看。
今燕也被徐律的表情吓到,她知道如果再触怒徐律,那么他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徐律要杀一个她这种身份的人太容易了,他甚至都不需要什么具体的理由,而她的死也不会掀起任何水花,她会悄无声息地从人间蒸发。
今燕抖了抖身体,觉得非常害怕,她再也不敢还口说话。
她今天已是非常大胆,居然敢对徐律少爷说这种话。还有她在徐律眼里一定难看的很,她不想给对方留下这么难堪的印象,但是一时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搞得无法收场了。
她原本没想这样的。
徐律没再理会今燕,说完话就已经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今燕还在原地胡思乱想,后悔不已。
徐律对今燕的言论还是有些在意,如今落寿的处境仍然危险,如果今燕真的咬住这件事,难保不捅出什么篓子。
他出生将军之家,又成长于松林,对各种人世斗争可谓耳濡目染,人在疯狂的状态下,能做出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
他不可以掉以轻心,虽然今燕只是个下女,但如果她要坏一件事倒也不难,很多事不都崩于微末吗。
徐律接下来的几天,都暗中观察着今燕,以防其做出什么不利落寿的事来。
所幸,今燕不过是个感情失利的女子,并没有那么恶劣,她都还在老老实实的生活,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徐律总算放下心来,没再注意今燕的举动。
所以,男人真的不该招蜂引蝶,不然都不知道会对自己所爱之人带来什么伤害。如果今燕对落寿使绊子,那不就是自己的罪过了吗。
徐律如此总结这件事。
-
别院午后的时光实在惬意,落寿小憩了一会儿后,觉得精神焕发,于是决定动手为徐律做松花蜜糕,答应他的事不能食言。
这几天,落寿收集了各种菜谱,仔细研究松花蜜糕的做法,挑选了最精细的做法,也买到了很高级的食材,这样能保证最上等的口味。还特别选了几个最漂亮的图案,这样不仅保证口味,连感官上也是赏心悦目的。
徐律锦衣玉食的,要想做出让他满意的蜜糕,那肯定是要下一番功夫的。
如果随便打发,他肯定会不高兴,那样会显得自己太没诚意。落寿边想边开始准备处理食材。
窗户里渗进来的一丝丝光线,仿佛在她手指上愉快的舞动,就如落寿此刻的心情一般,轻松愉快。
落寿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徐律来了。
徐律的脸色看起来很严肃,好像遇到了什么不一般的事。
落寿的心略微有点儿提紧,她放下手里的活,将手在抹布上擦干净,努力挤出个笑容,声音里有些担忧:“徐律,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
徐律最近都在别院这边用膳,然后再回松林修炼,晚上也是在松林那边过夜。
如果夜夜留在别院,松林那边肯定要起疑了。
徐律看似很冷静,但情绪里好像又夹杂了一点儿激动,他先是低下头,似乎是思索着该如何开口,然后才抬头看着落寿:“落寿,这几天我一直在调查你父亲的事,今天有眉目了,等会儿我会邀请松林的许琰大夫来谈这件事,当年他亲身经历过这件事,所以他对这件事应该很清楚。”
“到时候你不要现身,在附近找个地方藏身,我希望你能亲耳听到这件事的答案。”徐律稍许停顿后,继续说。
落寿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当年父亲死亡的真相,一时还有点儿缓不过劲儿,她身体颤了颤,差点没站稳。
徐律赶紧上前扶住她:“没事,有我,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落寿靠在徐律身侧,借着徐律的力量勉强站稳了身体,因为太过激动,眼里竟然有了泪花,这么多年,这件事一直压在她的心头,她特别愤怒的时候,甚至想过提着剑直接杀进松林,把那些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术士都杀个干净。
只是她人单力薄,这么贸然前去不过是给松林送人头,她死了,她父亲的仇就再也没人报了。
团主一直从旁规劝,让她从长计较,一点点的蚕食松林,消磨松林,直至把松林灭掉。
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如果真的是松林的错,她会先杀了许琰以慰父亲的亡魂。
另一方面,冲动之下她尚能思考,她当然想就近聆听两人的交谈,但万一被许琰发现岂不是前功尽弃,她谨慎地问徐律:“如果我靠的太近,被许琰发现怎么办?”
徐律却笑了,落寿的担心不无道理,但其实没有这个必要,他柔声安抚落寿:“放心,许琰大夫只是医术高明,别的术法基本都是初级水平,他觉察不到你的气息。许琰大师特别爱喝酒,到时我会先跟他喝几杯酒,那他就更不会发现什么了。”
“那要是问出来的答案,是松林的错,我会第一个杀了许琰,到时你怎么办?拦我还是不拦?”落寿问了一个相当难选择的问题。
徐律确实也有些犯难了,他紧抿着唇,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不管如何,他希望结果是公正的,而他的选择会尽可能偏向落寿,但也不能伤及无辜,他答道:“如果许琰有责任,那我会帮你讨回公道,如果是松林的错,与许琰无关,我还是希望咱们莫要伤害无辜之人。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是谁的错就由谁来背。”
落寿对徐律的回答不甚满意,她推开徐律,冷言道:“许琰是松林的人,松林有错,他真的能摘的干净?”
“那我呢?”徐律:“我也是松林的人,难道我在这件事上也有错?我那时也就才几岁而已,所以你也要杀我吗。好,只要你高兴,你杀我就杀我吧。但我还是要劝你,莫要因为仇恨而蒙蔽双眼,杀错了人你会后悔的。”
徐律的话也有道理,落寿的确有点冲动了,算了,还是先听听许琰会说些什么吧,到时候再做决定。
落寿:“那就先听听许琰的话,再做打算。”
徐律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落寿因为仇恨变得是非不分,她总算还愿意听他的话,说明她对他的信任也有那么几分。
这个时候,徐律好想把落寿抱进怀里,揉着她的头,安慰她,让她别太难过。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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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就听见许琰在别院外大呼小叫的喊着徐律的名字。
这老头真的是过分开朗了。
徐律忙不迭地去给许琰开门。
许琰笑呵呵大剌剌地迈门而入,不时东张西望欣赏着别院的景致,然后故意没好气的对徐律说:“哎呀我说徐律啊,老早我就想来你这别院瞅瞅,无奈你就是不愿意,怎么今天主动邀请?”
许琰斜着眼看徐律:“你小子怕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吧,哈哈哈哈……”
呃,徐律想,这么简单就被看穿吗。
徐律陪着笑脸:“是我的错,我的错。那今天我就用我们西湖城的仙人醉来给您老赔罪,如何?”
许琰一听,仙人醉?那可是西湖城的名酿,每年出品极少,大部分都要贡给皇室,连富贵之家都未必能喝上一瓶。顿时口水直流,什么埋怨都忘到九霄云外。
许琰咽了咽口水,笑嘻嘻地说:“仙人醉?久闻其名,还没喝过呢。今天你小子真大方,只要好酒给我管够,你要啥我都不拒绝。哈哈哈……”
徐律心想,事情已成了一半,果然只要给许琰大师灌酒,啥事都能办成。
两人走进池边的亭子,两瓶仙人醉已经摆在亭子里的木桌上。
许琰快步上前,拿起酒瓶,打开闻了一下,顿时眉开眼笑:“好酒好酒,难怪叫仙人醉,就这个香味已经要醉死个人了。”
说完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哈哈哈,好酒啊,”许琰几乎要手舞足蹈,他砸吧砸吧嘴看着徐律:“说吧,你有啥事要求我?“
徐律赶紧又为许琰倒了一杯酒,毕恭毕敬奉上:“许琰大师,其实我是想问你一件事,是关于二十年前天府馆赵充师傅被杀的事。你可知道什么?“
许琰原本还笑眯眯地品着酒,听到赵充的名字,脸上的表情立刻凝重,他谨慎地看向徐律:“你为何会问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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