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清晨上山时单衣被露水打湿的潮冷,何念爽快的按下兑换.
下一秒,一件肤色的贴身背心出现在空间,何念跟意念对抗了一分钟才起身,将窗帘拉上,脱了半湿不干的外套,换上纯棉的恒温背心,顿时感觉身体回温,身上舒服了许多。
要是能洗个热水澡就能好了,可惜眼下在农村,烧水洗澡要耗费不少柴火,天冷之后村里人半个月能洗一次都算爱干净的了。
何念想到七十年代的卫生条件,嗅着院里飘进来的鸡粪味,村里泥泞不平的小道,没有手机和智能家电的每一天,要不是她经常在无人区到处乱窜直播寻宝,习惯随遇而安,她恐怕也不会这么快接受眼下的生存环境,不过可以的话,她还是想住得更舒服些,首先,她即将入住的老房子不能有散养鸡!
门外,一只耀武扬威的大公鸡正在哐哐哐啄门,疯狂扑腾翅膀,好像不把门拆了不罢休。
本来还在闭目养神的何念猛然睁开眼睛,直愣愣的坐起身,很着脸穿上鞋打开屋门,毫无准备的大公鸡突然没了阻拦,直接向何念的脸扑了上来。
不远处拿着弹弓正偷笑的兄弟俩立刻噤声,躲到墙根地下准备看好戏,以为何念会被吓得尖叫出声,没准还会被他们家大公鸡抓成大花猫。
可惜他们脸上的笑还没维持两秒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大公鸡死了,被那个讨人厌的女人一把扭断了脖子,一直高高翘起的彩色尾羽都垂了下来。
这下直接将兄弟两个整不会了,这只公鸡是他们奶奶留着配种孵小鸡的,公鸡死了,奶奶肯定会生气的,这下该怎么办?
何念将沉甸甸的公鸡直接丢到地上,看着右手被鸡爪划伤的两道印子,心里十分不爽,不过倒也不是对鸡的,而是对她现下的身手反应,力量不足还反应迟钝,要是放在之前,她又哪会被只鸡抓伤,啧!
没有理会偷偷溜走的两个熊孩子,看了眼门板上粘着的不明物体,疑似虫子残骸,难怪刚刚公鸡一直扑腾啄门。
正在思考要不要拎着公鸡去给崔凉让他加道菜时,一阵急促的脚步逼近,何念看过去,发现除了崔家大伯和老二崔浩,其他人都过来了。
打头的孙秀勤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公鸡,立刻捂住了胸口,指着公鸡,看向何念,见她靠着门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又改指着她,眼里的怒气都要喷出来了:
“你这才过门,就敢弄死家里唯一的公鸡,你一个大人抢孩子的鸡蛋吃,现在还敢惦记吃鸡肉?家里的伙也不做,吃完饭就拍屁股走人,小凉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又懒又馋的婆娘?!”
崔杰媳妇早就想出口气,立刻在旁煽风点火:“何念你一个新媳妇,对着长辈一点礼貌都没有,我们家出了一百块的彩礼,出嫁前你装得倒是乖,彩礼骗到手了就翻脸!”
她也是后来才从丈夫那打听来的,何念的彩礼竟然是她两倍还多,虽然她加进来时崔家条件远没有现在好,但她怎么想还是觉得心里不平衡,不过要说难受,还是掏钱的婆婆最肉痛。
果然,她这么一说,孙秀勤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一层。
何念撇了眼院外隔着铁门看热闹的村里人,又看了眼打配合的婆媳俩,还有另外几个跟村民一同看戏的崔家人,本来就因为熊孩子作怪被打扰休息心情不爽,还要看几个丑人在这作怪。
有时候她都怀疑崔凉跟他们是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不然为什么这些家伙跟崔凉的长相差距这么大?歹竹出好笋就只出了崔凉一个?何念看着面前的几人,觉得应该从上一代基因分配出的错,坏的全留给崔大伯这一家了。
懒得跟她们扯皮,何念摸了下脑袋,从头上摘一根鸡毛,随口道:“听说崔大哥在镇上的罐头厂上班,镇上貌似就一家罐头厂,好找得很,你说我要是拉个横幅拿个喇叭去罐头厂多走走,再请记者登个报,宣传一下大哥这些年兢兢业业的工作作风,他会不会感动得痛哭流涕,提着一整箱的罐头来感谢我?”
孙秀勤将“不孝长辈”、“好吃懒做”两个帽子扣到何念头上,还等着看她如何分辩,没想却听到这样一番话,心中一紧,脸色突变。
一家子全熄了火,原本还在对何念做鬼脸的两个熊孩子也被崔杰捂住了脸。
孙秀勤这次是真感觉胸口发痛了,她颤抖着手,指着何念半天却说出一个字,两个儿媳妇一左一右扶着,满脸关切的说着消消气,眼睛乱转却不敢往何念那边瞅。
崔杰虽然不忿是大哥拿到了工作,但也知道轻重,大哥的工作要是出了岔子,他们家的日子怕是就没这么好过了,被何念一番话惊到后,第一反应就是跑去铁门前将那群看戏的人轰走,免得何念再说出什么更吓人的来被听见。
大概是察觉到了不对,原本还窝在屋里的崔建立和崔浩也来了前院,开始充当和事佬。
“都是一家子,不过是误会,一只鸡,死了就死了,正好家里也好久没吃肉了,何念你也尝尝你大伯的手艺。”崔建立说着有转头拉过记得要跳脚的孙秀勤,“行了,多大人了,跟小辈较什么劲。”
崔浩跟着附和,说着就要去捡地上的公鸡,结果被一只脚拦住了胳膊,抬头就看见何念看过来的眼睛,猛然间他还以为是在跟崔凉对视,不过这双眼睛要比崔凉的更圆更亮也更冷。
脊背下意识绷紧,崔浩探出的手僵硬在原地,感觉对方下一秒就要对他动手,谁想上一秒还不带温度的眼睛,下一秒就勾起了月牙。
“这鸡崔凉会做,就不劳烦大伯了,不过大伯说得对,都是一家子,这老房子破得厉害,好多地方都要修,屋顶和院墙修起来太费力,就劳烦你们搭把手了,还有帮我谢谢大哥的一箱罐头,我不挑口味的,当然要是黄桃的就更好了。”
孙秀勤听后差点心脏骤停,看着她捡起公鸡大摇大摆出了门,很想直接飞扑过去撕碎她那张脸,她打一嫁进崔家就是当家作主,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
她气得把脚跺得震天响,儿子儿媳妇不敢吱生,两个熊孩子看着大人的脸色,吓得不敢吱声,躲到了大人身后。
等何念走远了,孙秀勤才冲着崔建立大吼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娶进来个什么东西?!”
崔建立的脸色也不好看,被侄媳妇拿老大工作的事威胁,还要去给他们修房子,他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婆娘一眼:
“人还不是你选得?说什么小的听话,听话个P!她豁得出去去闹,我可丢不起这个人!一只鸡能比一箱子罐头值钱?你自己合计去吧!”
说完冷哼一声,甩手回了里屋,留下其他人大眼瞪小眼。
崔浩崔杰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崔浩开了口:“妈,那修房子的事...”
孙秀勤立刻扭头瞪他:“怎么?你们不去,难道还要把老大从厂里拉回来去砌墙?!”说完也回了里屋,她现在一看到地上的公鸡羽毛就来气!
感觉受了无妄之灾的两人啥也不敢说,带着自家媳妇孩子回了屋,不过没多久,崔杰屋里就挥起了鸡毛掸子,两熊孩子被打得满屋子乱窜。
那边崔凉还在翻炒兔肉,就见何念撩开门帘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只公鸡?
崔凉定睛一看,感觉这只彩尾公鸡长得格外眼熟,有些像大伯母养的那只...
他看了眼被扭断脖子的公鸡,又看了眼还好好的何念:“...”也不像是打过一架的样子,他刚刚也没听到吵架的声音,难道这只鸡难道是飞出院子后摔断了脖子被她捡到了?
何念没有隐瞒,省去多余的废话,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崔凉听道她说要去拉横幅请记者时,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睛快速的眨了两下,手下翻炒的饭铲都停了下来,看着靠在灶台边看他做饭的何念,好奇她的脑袋是什么个构造,不过也不是不行,但不是这个时候。
崔凉想到今天他去村长家告知分家的事,想要将之前帮孙会计算账时存下的工分取出来,换成钱用来修建房屋,村长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感慨了几句后提到他父亲,并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
“这是你父亲当时在医院嘱咐我的,等你成了家时交给你。”村长看着手里的信封,依稀回忆起崔凉父亲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模样,看着如今长大成人的崔凉,忍不住唏嘘。
“当初的赔偿款只给了你大伯家一半,剩下的一半都在这里了,足够你将房子重修修缮一遍了,你大伯一家虽然混蛋,但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以后还要在村里生活,日子还得过下去,就算做做表面功夫也好过将人彻底得罪了。”
村长习惯性的和着稀泥,不想多插手崔家的事,也不想生出乱子。
崔凉看着村长手中的信封,默默接过信封没有说话,只是捏住信封的指尖有些泛白,一家人?呵。
村长只当他是听进去了,转身坐到书桌前,翻出纸币,将填写好的工分批条盖了章递给他,习惯性的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口道:
“昨天刚开完会回来,隔壁村的知青点又闹起来了,也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有些地方恢复了高考,就在十月,一个个天天往镇上跑,邮局里全是那些知青,猪草也不割了,牛也不管了,幸好咱们村没有设知青点,我可懒得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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