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说，纷纷表示着同情。
徐祖母：“丽华做事太草率了，这传出去，我们徐家的脸往哪儿搁啊？”
徐老爷也早已赶了进来：“可能是江老爷确实快不行了，想着先留个后让他安心。”
“哎，就是因为如蕙在孝期，还没住过去同房才闹出来的，也赶巧碰上江老爷也快不行了。哎，这风寒，没想到说不行就不行了。”郭姨娘说道。
“爹爹，怎么办啊，这传出去别人怎么看咱们家啊，这也太不顾及我们颜面了，对咱家女孩以后的声誉也不好吧。”徐如蕙扫了一圈，说道。
眼看着众人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徐如蕙只能寄希望这件事可能坏了如玉的面子，让他们考虑到王家，也为自己说两句。
徐如玉却在此刻道：“江家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怎么影响到我们了。大姐慎言，姨母可还在这儿呢，你这不是说姨母也是那等喜欢听别人风言风语的人吗？小妹也是，你放心，眼睛明的人眼里自有公道，影响不到我们的。”
休想把这烂摊子甩到她身上，“而且，大姐也应该回去反思己过，看是不是自己德行有失，才让姑母如此生气失望。”
“你！”徐如蕙气疯了，再忍不住，“你不用在这儿看好戏！你不就一直盼着我过不好吗？！”
说完，徐如蕙就大哭了起来，一副受极了万般委屈的样子，嚎啕大哭。
这热闹的年节，突然变得这样，伴随着徐如蕙的嚎啕大哭声音，众人手足无措，要知道还有王姨妈在呢！和如玉吵架也再不能像之前寻常姐妹相争，她现在一品夫人的诰命可是铁板钉钉啊。
众人不禁一边安慰，一边说道：“这孩子，我们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也不能怪你妹妹啊。”
“是啊，姨妈可不要介意，这孩子一气头上，就啥也不顾了。”
徐老爷爷愈发觉得徐如蕙不懂事，不识大体：“徐如蕙！我看你还是回去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再说！你还不如你妹妹懂事！”
说罢，让丫鬟扶着她下去了。
自从上次不听如玉的劝告，导致家里老夫人的资财大部分被盗，如玉作为一个女孩儿还出了50两银子，救了他的急，亲姐姐江夫人虽也出了150两，但那是作为换亲的条件，后面又当做了如蕙彩礼的一部分，明说了如果不同意换亲，也是没有的。
槐哥儿当时也骂骂咧咧，不情愿地出了50两，可他是作为家里长子，而且家里给他捐官，当时花了不止2000两，他这几年当县太爷也捞了很多，这50两理所应当。而如蕙作为大姐，当时可是一分都没出。
倒是如玉，月例才2两，这50两得做多少刺绣。怕是她全部的积蓄了，当时全部拿出来，徐老爷是非常感念的。
如玉的这50两，加上铺子下个月的获利50两，也能解燃眉之急，帮他解除困境。徐老爷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关键时候，还是如玉重感情，如玉这孩子的好是谁都比不上的。
从前他在一男三女四个孩子中就最疼爱如玉，素来也觉得如玉最像他的脾性，自如玉帮了他这次，愈是更信重疼爱她，只是面上不太明显而已。到后来如玉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他更是打心眼里高兴。
徐如蕙就这样哭哭戚戚被人送回了自己房间，没想到自己闹了一家子的笑话，却没人帮她，还说她不懂事。
越想越委屈，姑妈那边也是危机重重，那通房虽然面上服软，但也是个不好降服的，等以后一怀上抬了姨娘，说不定还西风压倒东风呢。
丫鬟们小心伺候着她，大年三十这一天，如蕙就在自己屋子里过了，清清冷冷，凄凄惨惨。
而如玉可谓是特别开心，差点憋不住笑，哈哈哈哈哈。
这个年过的，不仅好吃好喝开开心心，还有戏可看，想到徐如玉蓬头垢面，像个疯子般冲进厅堂的那一幕，她就能多吃两碗饭。哭天抢地，作天作地，表演不可谓不尽心。
如玉在厅堂用过饭后，回自己小院儿里，和丫头们又欢聚着。
桌子上放着各种精美糖果，精致点心，瓜子坚果。
一边掷筛子，一边叫嚣着报点数，如玉很喜欢这种略考验智商的游戏。
清湛湛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无数星星的星河，又如同光华夺目的宝石，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一边闲磕牙热闹地聊着。
“活该！我还记得奶奶小时候，彬大奶奶已经高几个头了，经常欺负奶奶，这人从小就恶毒，像了她亲娘，真是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刚刚那边好像派人过去请老爷了。”
“那也没用。”如玉清湛的眼睛如同世事洞明的深潭。
这个世上，明着都是各种闹剧，熙攘喧哗，一会儿你上我下，一会儿你方唱罢我登场，但是暗处流动的，则是权势的较量，力量的比拼。
姑母那方明显强势，徐老爷素来也仰仗姐姐姑母，现在又如何能扭转局面。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顾脸面，去寄卖刺绣。
她只想有自己的力量，无欲则刚，她不怕任何人。任何人也休想让她没脸。
而徐如蕙请来徐老爷后。
照例哭闹，寻死觅活一番。她也是徐老爷的孩子，当然也疼爱她。徐老爷只能尽力安慰一番。
“你姑妈做事，真的是，也不用非要生个孩子来让你姑父安心。这侄女还没正经到江家呢。”
“爹爹，你去和姑妈说说，劝劝她，那个通房，估计他们已经放到表哥房里好久了，只是瞒着我，倒也不必赶出去，显得我肚量小，我只求他们不能先生下孩子，我还没过去呢，这传出去对两家都不好听。”
“好好好，等初二，你姑妈就回娘家，我劝劝她。”徐老爷道。
“那姑妈会听吗？”徐如蕙听着父亲这不肯定的语气。
“哎，我怎么知道，你姑妈也是个左性的，劝过劝不过我也不能保证。”徐老爷叹一口气。
听闻此言，徐如蕙不禁又嘤嘤嘤拭几点泪。
“那爹爹，如果姑母不听，我也可以先和表哥圆房，先怀上吗？反正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别人也不怎么看得出来。更何况他们先不讲规矩，我也只能跟着变了。”
“那哪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还在丧期，就怀上了，这传出去不是笑话吗？更有些爱嚼舌根编排的，说你不定怀上谁家野种呢！这可不行！”
泥古的徐老爷当下听了连连摇头。
“可是，眼看着女儿在那边就处于下风了啊，等两年多孝期一满，女儿过去就像个外人了，人家和姨娘倒是孩子也生出来了，热锅热灶，感情和美的，那时候就迟了啊。爹爹知道，表哥原来就喜欢如玉，对我不怎么好，到时候我还怎么活。”
“哎，”徐老爷踌躇地眉头打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后日我先劝劝你姑母再说，你也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拜年呢。”
徐老爷走了，徐如蕙独自在房里，又撒了几点泪，就这样悲伤地过了一个年。
第二日，大家早早起来拜年，只是有了昨天的事，再加上徐如蕙顶着一双肿泡眼，众人也不好表现得太开心。
不过很感谢徐如蕙给她们提供了这个年节的劲爆八卦，大家背着她的时候那八卦就瓜子，嚼得格外有味儿。
如蕙草草拜了年就回自己房里了。
大家继续八卦着唏嘘。
终于到了初二这天，那些嫁出去的夫人们都在初二初三的时候携着夫君回娘家。而且，这一日，徐府的两位新姑爷也要来拜年了。
因为新皇即位、赖家舅舅出事、江姑父病倒、王仁忙于朝廷政务这几件事掺和到一起，所以当时回门也没办。
徐家这亲事结的可谓是与普通人家不寻常得很，不过有了这金尊玉贵的镇国公女婿，也没人说什么了。
两家女婿齐齐回来。徐老爷一家又打起精神来迎接。
王家住的近，早早便从小门进来，穿过徐府后花园，到了前厅。
“过年好，过年好！”
“亲家过年好啊！”
徐老爷徐夫人和王老爷、王姨妈热情拜着年。
“怎么又拿礼了？”徐夫人看着那个抬来的箱子，“不是年前就送来了吗？”
“是仁哥儿单送给如玉的。”王姨妈满脸笑容道。
徐老爷徐夫人愈发笑着。
如玉也不复少女时候，把刘海梳起，盘成发髻，拉长了视觉的长度，愈发显得鹅蛋脸儿娇美胜过夭夭桃花，又比海棠娇一分。又娇又美，让人忍不住一望再望。
穿了桃红洒金袄，茜色马面裙，头上斜插扁金簪，耳带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钩。
王仁看到了，当然也不错眼地看好一阵。
“哎呦，如玉今天真漂亮啊。”王姨妈赞道。
王仁今天穿了石青绣团纹衣袍，略显深的颜色，也显得俊朗稳重。
众人寒暄着，王仁又让人打开礼盒。
礼盒打开，众人不禁又笑着，额，又是卤肉猪蹄。
如玉脸色也凝滞了，王仁就站得离她不远。她扯扯他的袖子：“其实，也不用这么多，上次送的还没吃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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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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