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死讯

凌晨,本该出现的太阳遭受乌云驱赶,整片城市被迷雾和雨笼罩,包括身处迷茫之人。

周梓安喝着咖啡,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上播放着的天气预报放空。

“根据专家观察发现,今年的雨季停留得额外长久,估计会持续多两个月,请民众出门记得带伞以及注意保暖…”

未等主持人报道完毕,他便早早关了电视,随着荧幕熄灭,周围瞬间安静,他斜眼盯着那没有一丝反应的手机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那位患者已经一周没有联系他了,这一周里有好几个病人来找他聊天和取药,但就是不见陈依依。

他打开手机,界面还停留在两人的聊天窗可见他有多在乎。

这周里他每天都会给她发送一条短信,可能是分享自己吃了什么,也有可能是问她在做些什么,但她都没有回应,连看了没有他都不知道。

犹豫片刻,在雨势稍微小点后,他拿上外套毅然决然的直奔她家。

但因为入室盗窃之事,前台大爷变得更加警惕,周梓安就算拿出陈依依的治疗报告给大爷,大爷都不肯放他通行,只闭起眼摆摆手说:“俺老人家不懂这些。”

恰好此时温玉桑拿着伞打算出门,眼前的男人身形修长笔直,气质斯文高贵,令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八卦的探了探。

大爷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温玉桑后扔下了句:“你自己跟他说吧,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再让那小姑娘受到什么伤害了!”,随后走到里头抽起了烟。

闻言,周梓安连忙询问温玉桑细节。

他和她丈夫类型差不多,绅士礼貌,且有着优越的骨相,配上气质是人群中最独特的,金丝眼镜下的双眼深情厚谊,注视着她轻声询问:“您好,听您刚才和那位大爷的谈话,您好像认识依依,可以的话,方不方便告诉我她的去向呢?”,他无奈的解释:“我给她发消息她没回,打电话也不接,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一个礼拜了,我有些担心。”

温玉桑架不住“诱惑”,将当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并建议他开车前往离这儿不远的Q市XX区,那儿靠海,虽然最近是雨季没什么人愿意去,可陈依依曾告诉过温玉桑,她喜欢下雨天的那里。

周梓安向她道谢后打算去那里寻找陈依依,去的路上因为前方积水导致引发堵车,这也让他发现这路边新开了家花店,本往前行驶的车辆突然选择拐弯,原因是店里的那一束小雏菊让他想起了她。

他觉得很适合她,于是,他冒着大雨从店里带出一束小雏菊,在找到她后,亲手递到了她手上。

她抱着膝盖缩在海边的长椅上,眼睑红肿,木讷的表情像是丢了魂,瘦弱的肩上搭着把透明伞,她将自己藏在伞里,在这雨中不知道待了多久。

他拍了拍椅子上的水,毫不计较地坐了上去,没有说话,陪在她的身旁很久很久。

面前的海和天空仿佛只有一线之隔,海鸥因为捕获不到搁浅的鱼而纷纷离开,只留下一声声遗憾。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海鸥声没了,一切宁静得仿佛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个。

她垂视怀里的雏菊已久,直到一切声音消失,那只听过几次的声音才再次传入他耳中。

她蜷缩着身体,没有看他,而是盯着地上经过的小螃蟹问他:“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靠着椅背,望向远方,浅笑起来,故作玩笑道:“你就算去了外太空,我都能知道你在哪个星球上。”

寂静半响,她赌气似的回了句:“骗人”。

周梓安低下头顺从道:“行,就当是这样吧,等你几时接受我了,再相信也不迟。”

这句话,怎么似乎目的不纯…?

没等陈依依细想,他忽然歪过脑袋看她,红唇齿白,笑意满满,说:“不过,你今天怎么不看我了?”

她瞬间回想起当时的尴尬,将脸埋得更深了。

“哈哈哈”,他被她傻傻的样子笑得别过身去,发出爽朗且毫不留情的笑声。

也不知从何开始,“怎么不看我了?”,或”终于看我了啊“,成了只有他俩才知道的梗和玩笑,且只属于他俩。

气氛些许缓和,他将带来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带着她走出这片幽蓝。

周梓安打开了车内的暖气,行驶一段路后在路边停下,下车给他买了杯热可可和巧克力面包。

将食物交到她手上后,他坦白:“其实是你那邻居阿姨告诉我你在哪里的,她也把你大伯和大伯母的事情告诉我了,你别怪她,是我自己八卦,但是身为你的主治医生我担心你是正常的,所以可以告诉我在那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仅是那种事不足以让她消失这么久,周梓安很聪明,分析出了这点。

陈依依不按套路出牌,举起手中的饮料和食物,垂眸瞥他,无情戳穿道:“所以这些是你用来贿赂的吗?“

他再次被逗笑,告诉她:“你知道吗,你的脑回路其实很独特,也很好笑。”

车辆停在路边,刚才的倾盆大雨此刻如银针般淅淅沥沥的落下,车刷上下上下,同秒针滴答滴答,将时间和水珠冲刷。

脸颊边较短的发梢滴着水,一只手握着纸巾替她擦去。

她顺着手的来处看去,缓缓道:“那天之后,他们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堂姐,来找过我。”

那天,她回家后叫了修锁师傅把所有坏掉的锁换成了更结实的,大门的则换成密码锁,原以为这样便能安心,当晚清脆的拍门声却响彻整层楼,让她不得安宁。

她压根没睡,把门开了条小缝,发现站在门外的是大伯的女儿陈婉。

陈婉从小嚣张跋扈,因被父母宠坏而导致态度傲慢,不讲道理。

她狰狞着脸,强行掰开门将陈依依拽出来,指着她对楼道里探出头来八卦的人们嚷嚷:”大家看呐,都来评评理!这贱人太过分了,我爸妈不过上她家拿点东西,她就直接报警诬陷我爸妈偷窃!我爸妈可是她的亲戚呀!她怎么能这般没礼貌!“

众人其实都早已知道此时并非陈婉说得那般难听,但也知道此时当出头鸟没好处,因此没什么人愿意站出来替哪一方说话,唯独温玉桑。

她替陈依依打抱不平,直接站出来骂道:”竟然是亲戚那为什么来之前不说一声啊!难不成心里有鬼吗?还是你们和我们依依关系不好不方便说啊!“

她丈夫站在她身后待命,待她说完后对陈婉说:”是这样的这位小姐,我是明证律师楼事务所里的一位律师,我姓蒋,你如果觉得此案结果不公平,可以委托我申请翻案。“

父母蹲牢中,陈婉工作普通,没有多余的钱申请翻案,自知理亏,气得说不出话。

不过她是不会认为自身有错的,她扬起手,重重扇了陈依依一巴掌,力度大得使她直接瘫坐到地,清脆的拍打声也吓得众人纷纷停下议论,僵在原地。

陈依依也吓到了,却没为自己讨公道,摸着疼得发麻的脸默默流泪。

临走前,陈婉不服气的扔下狠话:”你等着!我一定有办法把你送进监狱陪我爸妈的!“

温玉桑赶紧上前抱住陈依依,愤愤不平的对着陈婉的背影斥责:”你这人还有脸说你和她是亲戚呀!真不要脸!“

她查看陈依依的脸颊,右脸颊红了一大片,参杂她的泪水,狼狈不堪。

温玉桑的丈夫走上前一同安慰并提议:”陈小姐,你的情况我大致从我妻子口中了解过,我建议你以毁谤,勒索,威胁为由举报他们,我定全力协助你。“

陈依依平静的流着泪,摇了摇头道:”我爸爸生前让我不要这样。“

他还想说什么,温玉桑朝他摇了摇头。

称述结束,她看向他,黑色的瞳孔满是悲哀和恐惧,即使在不哭的情况下,眼眶也总是湿漉漉的。

他歪了歪头,浅浅的笑意如街边淋了雨的茉莉花,阴郁却温柔。

他说:“真的只是因为害怕,才这么难受的吗?”,语气中带着无奈:“我不那么觉得,因为我很担心你。”

他总是直白地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此时车外车水马龙,那场持续不断的雨终于停歇片刻,而最后一滴落下的,是她的泪水。

她说:“今早,我收到了她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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