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没等周梓安细问,寂静的空间里突然传来敲打车窗的声音,使俩人都不约而同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她缓缓扭过头,与两位身着便服的、举起手中的搜查资格证示意的刑警对上视线。
周梓安降下车窗,目光却死死看着窗外的人。
“两位好,请问你们两位谁认识陈婉女士?”,其中一位刑警问。
陈依依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有些迟疑的回答:“是我...她是我堂姐。”
确认完毕,她被强制带回警局,而周梓安也跟了过去。
狭小的审问室里只有一盏吊灯,审问她的,是她自杀未遂后前来调查的那位老警官,姓金,目测40来岁。
“陈小姐,陈婉女士今早死于坠楼,坠于一家商场顶楼,但在法医的检验下我们发现她体内含有大量致幻剂,加上种种调查都能确认她没有自毁倾向,因此我们怀疑她的死,不是意外导致的”,他推来一沓照片和资料,继续道:“调查中我们发现,她上个礼拜找过你,并且你俩闹得并不愉快,在此之前我们也调查了她父母的消息,发现她父母现于牢中,原因是盗窃了你家的财务,对吧?”
他抬眸,双眼没有因岁月的变化而苍老,反而更加犀利,且带着很重的疑心。
陈依依攥紧衣角,眼眶里的泪水仿佛下一秒就将溢出,娇滴滴的惹人心颤。
她因病情而手抖,强忍被怀疑的委屈和难过回答:“是的,但我没有杀她。”
虽然大伯一家从前自此都没给过她好脸色,但她还是因良心而感到自责。
她的回答再正常不过,金警官却不那么认为的笑了,说出来的话也出其不意:“陈小姐,很多人夸过你的外表吧?”
闻言,陈依依愣住了,脑中反复想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错愕的抬头。
对面的人又说:“那是他们被你的外表骗了,可你骗不了我。”
陈依依仍被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也有点懊恼,在他看来,她是在利用父母赐予她的外貌犯罪吗?这显然带有侮辱的意思,特别是对父母双亡的她。
她反应过来后微微皱起了眉,有点不高兴地告诉他:“那您多虑了,我压根不会用您那觉得生来就是为了骗人的外表来骗您,请别对自己的猜测太过自信。”
意思是她看不上他那自以为是的态度与想法。
最终,由于证据不够,她被释放,但也因此和金警官闹得不愉快。
临走前,他叫住了她,故意抬高音量说:“这世上没有绝对完美的犯罪,我一定会让此案,以真相结尾。”
陈依依双眼腥红,倍感失望,因为他什么都查过,连她的遭遇他也必定是知道的,可他丝毫不同情就罢了,还自认为自己站在道德的最高点上,以正义为由,将真正苦难之人视为错。
法律在此刻成了可笑的存在。
她回头,眼角同双唇嫣红,满脸的泪水,娇嫩欲滴,楚楚动人,漆黑深邃的眼眸却坚强不屈服。
黑瞳凝视着他,反问他:“那这世上,又是否有绝对的正义?”
这句话表面上和金警官说的话毫无关联,内核却是一致的,都是指向矛盾。
金警官对上她漆黑的瞳孔,一时之间竟不知她带着怎样的目的说出这话,是为了洗脱嫌疑而假装悲惨的辩解,还是因真的被冤枉而伸冤,又或是为了误导他的判断?
他不知道,回过神来时,她早已消失不见。
另一边,周梓安也被带去审问。
负责审问他的是一位女警,态度不是很友好。
“我是该称呼你周先生?还是周医生?”
周梓安从这句话听出此人似乎瞧不起他的职业,又或是单纯找茬。
见她这样,周梓安索性摆烂,懒散的靠到椅背上,面无表情,用沉默抗议,表示拒绝回答。
女警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他都不出声,此举把女警惹生气了,她站起来想打他,却被门外的看守拦了下来。
“别拦我!你也不看看他那贱样!我看凶手就是他!我得对他严刑逼供!”,女警边挣扎边说着。
金警官听见叫嚷声赶忙过来查看,顺便拦下准备往门外走的周梓安:“这位先生,麻烦你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待我们排除你的嫌疑你才能离开。”
周梓安不怒反笑,慢悠悠的嘲讽道:“等你们的人学会礼貌,以及情绪稳定再叫我来吧。”
金警官力道不小的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指了指门外:“警官,我的人在外面等我,最近天气不稳定,要是她淋了雨会生病的。”
金警官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他的话堵住了。
他拽下按住他肩膀的那只手,收起脸上的笑容,脸上由晴转为阴,严肃又阴沉的暗示道:“或者,您可以去问问我的父亲,问他,我有没有嫌疑”,随后,他便头也不回的大步朝门外走去。
还没等女警吐槽几句,金警官便转头走向查案室,里面的人正在调查陈婉坠楼案,见他进来,众人站起身询问审问结果,金警官打断了他们,说:“先帮我查那个叫周梓安的人,我要他的家庭背景和个人资料。”
外边,陈依依蹲在警局门口旁等他,冷风吹过,她抹了抹眼泪,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的样子。
“陈小姐!你也在这里啊!”,她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是温玉桑和她的丈夫。
她站起身,温玉桑跑到她面前才发现她哭了,不知所措的帮她抹眼泪,焦急地询问:“你...你怎么啦?为什么哭?是不是他们又找你麻烦啦?”
温玉桑的丈夫赶忙递上纸巾,陈依依摇摇头,强撑哭意道:“我没事,你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啊”,温玉桑边帮她擦泪边说:“那天欺负你的那个人好像死了,我骂过她,警方就找我和我老公谈话了。”
这回换陈依依担心了,冰凉无力的手颤抖着握着她的手很是紧张:“你有没有怎样,他们有没有骂你?”
她知道警方为了破案有多丧心病狂。
温玉桑的丈夫蒋明表示:“陈小姐你放心,我和他们说我老婆表达能力不好,所以他们只对我进行了盘问,也没有对我们怎么样。”
温玉桑不高兴的瞪向他:“你才表达能力不好呢!”
见状,陈依依松了口气,却也因两人被自己卷入这场案件而自责。
两夫妻正斗嘴,面前突然传来一句歉意满满的:“对不起...”
可他俩压根就没怪她,一个劲地劝她不要自责,不要道歉,更不要,因为自责而总想着用自杀抵罪...
“原来你在这里啊”,周梓安朝他们走来,见她在和别人说话,便打趣她:“交到新朋友了啊。”
陈依依告诉他:“我们本来就认识”,随后向双方介绍:“这是我的对门邻居温玉桑,这是她的丈夫蒋明,是位律师,这是我的主治医生周梓安。”
双方熟悉后,周梓安提议一起到附近餐厅吃顿饭。
陈依依和周梓安在后面走着,因愧疚,她拉了拉周梓安的衣角,周梓安微微低头听她说话。
她先是小声的和他道了歉,而后告诉他这顿饭她请。
周梓安笑了笑,答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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