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整体风格为复古,门口挂着两个喜庆的红灯笼,所有柱子和家具都由铁桦树制成,坚固美观。
内含两层楼,他们选择2楼靠窗的位置,能俯视楼下供人观赏的荷花池。
荷花飘于水中,如含苞待放的美人,出淤泥而不染;荷叶碧绿,片片树立于水上,守护着属于它的花不被风吹雨打。
此景饱含深意,如水墨画般优美治愈,仿佛穿越到了古代。
陈依依垂眸看着每朵荷花沾着露珠,内心感叹那粉嫩的花是多么可爱,却不知自己其实也美得与此景同样吸引人。
“很漂亮”,她回过头对他说,他坐在她对面,支着下巴,笑脸相迎,看着她难得的好心情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
“这儿的风景和风水都好得没话说,不仅靠海还有湖,好多餐厅靠这些做生意”,蒋明说道。
温玉桑和陈依依并排坐一起,附和道:“是呀,不过最近总下雨,要是天气好,客人会更多呢!”
此时天空灰暗,乌云密布,显然待会儿又会下一场雨。
周梓安望着天,无所谓道:“没关系,依依喜欢雨天。”
从在海边找到她的那刻他就知道了。
温玉桑不知道,便借此机会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依依为什么喜欢下雨天啊,不觉得出门麻烦吗?”
陈依依看向她,说:“是啊,大家都觉得麻烦,我亲戚他们也是,所以下雨了他们就不会出门,不会来找我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意识到自己问错问题,温玉桑朝蒋明使了个眼色,两夫妻默契的扯开了话题。
蒋明:“老婆,你要吃什么?”
温玉桑:“我要吃饺子!”
蒋明:“什么馅的?”
温玉桑“那么多年了你连我吃什么馅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蒋明:“我没呀...”
两人又斗起嘴来,周梓安无奈笑笑,将菜单递给正在发呆的陈依依。
无数灯光照到他身上,使他稍长的碎发和那金丝眼镜都一同镀上了层金边,可无论灯有多亮,都不及他那灿烂的笑容,他就像个江湖刺客,何事对他而言都能解决,所以他从不把任何事放眼里,除了她。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样算没爱了吗?”
他借用另外两人吵架的话来逗她,搞笑中参杂了些暧昧的气氛,她听懂了,小嘴露出一抹带着羞涩的笑。
“哟~依依,我俩吵架呢,可你俩在干嘛~”,温玉桑停下与蒋明的理论,对陈依依调侃道。
陈依依顿时羞红了脸,摇摇头否认:“没什么。”
吃完饭,月亮出现,提醒他们返回。
寻车的路上,温玉桑问道:“依依呀,你自己开车来的吗?”
陈依依回她:“我是坐周医生的车来的。”
见状,温玉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谎称:“这个点很难打车的,让周先生再送你一次吧。”
陈依依抬头看他,发现他正巧也在看着自己。
这会儿周围已开启路灯,他站在路灯下,肤色被衬得比平时白,浅褐色的头发发着光,他知道她要问什么,毫不犹豫的微笑道:“你不介意就行。”
“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吗?”,陈依依问温玉桑。
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周梓安的住处与她不顺路,不好意思麻烦他罢了。
温玉桑却以为她是出于害羞,赶忙挽起蒋明的手拒绝:“不行!我俩要去过二人世界!”
“那好吧,注意安全”,夫妻过二人世界正常,她没多怀疑,叮嘱他们几句后就傻傻的被周梓安拉走了。
见她上了周梓安的车,温玉桑朝她丈夫信誓旦旦道:“相信我,他俩不过3天必在一起!”
蒋明微微一笑,捏着她的脸颊,虽是上了年纪之人,与生俱来的男人味却依在,他薄唇上扬,期待的问她:“那我俩呢?”
二人世界是温玉桑用来骗陈依依的,但蒋明当真了。
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蒋明比她年长5岁,经常下意识的多关照她,两人的家长也是好朋友。
起初是温玉桑先对他动心,再到来是他,俩人共同经历了很多才走到现在。
她有时虽大大咧咧,他却早已习惯,总是宠溺的陪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温玉桑25岁生日那年,他包下整个迪士尼乐园并雇佣500位行人,在烟火绽放的前几分钟,他假意上厕所实则安排每位受雇者返回途中给她一束不同种类的花,直到整个乐园里只剩下她一人。
她抱着一大堆花傻了,正感到诡异以及思考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做时,他的出现告诉了她答案。
其实这天,整个乐园都属于她,包括他,不过他是永远,想将自己,托付到她身边。
烟花绽放的那一刻,在所有表演人员的见证下,王子亲手为公主带上钻戒,带着只属于他的公主走向未来。
回到现在,看他那不罢休的眼神,温玉桑打破气氛:“哎呀,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些干嘛?”
他却握起她的手,说:“那就装作回到以前,温同学,能赏脸像以前那样,跟我散散步吗?”
从前的她通常都会回答:“给我买束花我就去。”
而现在也如此。
“好。”
他自然同意,因为那是他,答应她一辈子的事。
另一边,车辆行驶于高速公路,他开得缓慢,因为她睡着了。
红灯之时,周梓安将外套小心翼翼披到她身上,生怕她着凉。
昏暗的灯光下也抵挡不住少女较好的容颜,小小的脸上长着精致的五官,头发养得乌黑亮丽,顺滑的落在身下,是最普通也是最美的陪衬。
她家离这里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见到家了她还没醒,周梓安便选择降下车窗陪她睡到隔天早上。
他深知这类患者极少时候能像现在这样睡得安稳,所以他不忍叫醒她,默默陪在她身边一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她身上,她缓缓苏醒,睡得还算舒服。
见自己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她意识到不对,扭头看去。
阳光没叫醒他,他依旧平静地闭着双眼,均匀的呼吸着。
他的侧脸轮廓优美,鼻梁高挺,没了眼镜的修饰棱角变得柔和,更加清纯温柔。
陈依依突然发现,他的一根睫毛脱落在了脸颊上。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帮他弄掉,他却突然醒了。
她愣着,莫名心虚,手还停留在空中,他自然的握住,刚清醒的嗓音带着沙哑,睡眼惺忪道:“怎么了?手不舒服?”
她迅速将手收回,尴尬的转移话题:“没...没有,你看,没下雨了。”
他向外看去,确实放晴了,只剩几滴露珠从屋檐上滑落。
下一秒,他顺着她的意,故作夸张道:“哇...对耶~出太阳了耶~”,但由于太过夸张被陈依依无情揭穿:“我的谎言一目了然对吧...”
他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挺自然的。”
她红着脸看他,坦白:“其实是你的脸颊上有根睫毛,我想帮你弄掉...”
他恍然大悟的笑道:“那没事我自己来。”
可弄了好多次都弄不掉,陈依依怎么提醒都还是差一点,她没了耐心,伸手替他擦去。
她身上带着沐浴露的花香朝他靠近了些,望着她认真的脸,他没好意思拒绝,任由她摆布。
阳光很亮,也是这时他才发现,她的瞳孔在阳光下会变色,是太阳花似的黄褐色,比起没有生息的黑瞳更加灵动。
欣赏到一半,她抬头想告知他那根睫毛已经被自己弄掉了,却意外对上他的视线。
意识到气氛暧昧的她变得不自在。
周梓安也同样如此。
片刻,他轻咳了声,突然有些紧张:“那个...你今天来看诊吗?”
“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他说:“你一周没回我的消息,也没来看诊,最近经常躯体化吧?”
确实,这周里没有药物和心理慰问的帮助,她无时无刻倍感窒息,却因躯体化浑身动弹不得,伴随手抖,心慌,呼吸不均匀,她每天都很不舒服,以至于去找他的力气都没有,昨晚吃饭也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然而这些都出现在了他的猜测里。
她想了想,说:“那要不我们先回家收拾,等会儿我去诊所找你。”
“行”,达成共识,两人暂时各回各家。
她搭乘电梯上楼,走到自家门外还没开门就被温玉桑拦了下来。
“哇还有花呢!你们昨晚干嘛去啦?怎么隔天才回来?”,温玉桑八卦的询问她。
陈依依如实回答:“没干嘛,就睡了一觉。”
温玉桑曲解了意思,惊讶得闭不上嘴,招呼没打就跑进自家给蒋明报喜去了。
陈依依百思不得其解的歪了歪脑袋,但也没多想就进了屋。
局里,组员们熬了一天的夜也没发现陈婉案的一丝蛛丝马迹。
众人都很绝望,觉得陈婉的父母在外人眼里的形象早已臭名昭彰,这类迹象表明陈婉自杀不是没可能的,但就因为法医的检测报告,让金警官誓死不肯将此案定为自杀。
其中一位警察哀怨的开玩笑道:“只要把那检测报告撕了,大家就能睡觉了...”
此时金警官推门进来,泼了桶冷水:“你这是打印的,我那儿有原件。”
众人顿时哀声一片。
另一位还算精神的警员走过来问他:“金叔,昨天您不是要求我们将周梓安先生也列入嫌疑吗?”,他有些紧张,将昨日的事情清楚陈述:“可昨天您离开后我查过,他的父亲周昀龙是本市心理科系的院长,好几家医院都是他家的,咱们局里的法医,救护人员,甚至狱内的看护都是他的人,他的助理也以他的名义警告过我们,让我们不要找他儿子的麻烦,否则将动用一切关系让我们失业。”
金警官的眉间皱得更紧,语气不善道:“他能有什么能耐?”
警员回答他:“据我所知,他父亲职位不大,背景却不简单,认识好多政府内部的相关人员,总之您若要调查,还是小心谨慎点较好。”
金警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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